阮云京却仿佛不够,还要火上浇油,俯低了身子凑到我的脸颊近旁:“第一次参加这种公众活动吧?不要紧张。”
他离得我那么近,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隐约的香水味,非常地淡,若有似无,勾引着人想要再凑近一些,闻个分明。
镜子中照出我俩的面容,男的气质高贵、冷峻潇洒,女的明眸皓齿,纯真娇柔。
多像是一对璧人。
一旁的女秘书低低说了一句:“还真配。”
我们三人之假作不闻。
时针指向了一点四十五,公关部的孙经理过来敲了敲门:“时间差不多了,阮总、李小姐,我们现在下去了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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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在阮云京身后下楼,越过他的肩膀,看到百货大楼门前已经布置妥当。两排一人高的花篮中大朵的鲜花娇艳欲滴,铺到地上的红地毯崭新干净。
来的记者不多,但从摄像设备上的标志可以看出,其中也有四五家主流一线媒体的记者。
红丝带已经拉好,边上有一个拿着话筒的男主持人,看来万事俱备,就等我们俩了。
经过门口那个年轻保安时,我对他含笑点点头。
闪光灯此起彼伏,我记得丽莎的嘱咐,尽量将自己最好看的斜侧脸对着镜头,同时不忘摆出温婉谦逊的笑容。
我其实是种没有习惯这种称为众人焦点的感觉,这让我有一种四顾无依的惶恐。我偷眼看阮云京,只见他脸上镇定得不见一丝波澜。
说起来,我并无一部作品推出,甚至所接的第一支广告都还没有拍摄完成,能或得如许关注,全赖阮云京。
或者说,与他的绯闻。
我和阮云京在一旁等候,台上的男主持人白衬衣、细条黑领带,正在介绍来宾。
“……我们很高兴请到郁金香集团总裁阮云京先生,以及郁氏影业旗下知名歌手余琳小姐参加今天的剪裁仪式。”
我一错愕。
余琳是郁氏旗下的一名二线歌手,走的是民族风,唱片的销量一直不温不火。我确实听丽莎说起过,今天的剪彩仪式本来是由余琳随同阮云京一起来参加的,是阮星彩的主张,临时改成了我。想来主持人背的稿子是别人捉刀所写,剪彩嘉宾变化了之后没有及时修改主持稿,这位主持人对我和余琳都不熟悉,竟而就这么当众念错了。
我并没有露出太过慌乱的表情,也没有急急忙忙冲上前解释自己的名字,而只是静静地站在阮云京的身边。
因为对于这个错误的更正,不是我的责任,我若慌慌张张自己去冲锋陷阵,倒显得我定力和素养不够了。
阮云京显然对我的表现很满意,我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他赞许地看了我一眼。
果然,总经理秘书快步冲上台,俯到男主持人耳边说了两句。
男主持人一愣,冲着我和台下连声道歉。我微微颔首,示意无碍。
男主持人介绍完了剪彩嘉宾,并请我和阮云京上台。
阮云京做了个“女士先请”的姿势,我于是也不推辞,走在他前面迈上了台阶。
或许是高跟鞋的鞋跟太高,又或者是台阶太窄不好走,我就要最后一步迈上台阶的时候,竟然高跟鞋一松没有跟住脚,“扑、扑”两下滚到了下两级台阶上。
我屈着一只赤足站立不稳,男主持见状赶紧上前来一把扶住我的胳膊。
而两级台阶之下,只见西装笔挺、眉目英俊的阮云京缓缓俯身,拾起我那只米白色镂花的高跟鞋,走上两级,轻轻地将鞋子稳稳、妥妥地放在我脚下的位置。
他也并没有急着直起身来,保持着俯身的姿势,仰起头,将那张线条俊逸犹如艺术品的脸对着我,眼神朝高跟鞋一瞥,微微一努嘴,示意我穿鞋。
我高高在上,身下是精巧昂贵的高跟鞋,和英俊优雅的男子。我有一瞬间的怔忪。
天,阮云京自己不去郁氏进演艺圈真是浪费了!不知道以后会是怎样的女子成为我的嫂子,要怎么样标致又风情的人儿才能配得起他呀。
阮云京的每一个动作都做得很慢,仿佛是特意摆了pose给记者拍照一般。我耳朵里听到下面“咔嚓咔嚓”响个不停的快门声,这才醒悟过来,这不过是阮云京临时上演的一出小戏。
我将鞋子穿好,阮云京也跟在我身后,犹如没事人一般走上了台。
致辞、剪彩、答谢,一切按部就班,乏善可陈。结束了之后百货公司的管理层盛邀我们晚宴,阮云京皱了会儿眉,道:“我明天有一个重要的会,今天晚上得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所以晚饭就不吃了,下次有机会我们再聚。”言罢他又转过头看我,“禾嘉我记得你晚上有公司安排的形体课程的吧?”
我赶紧道:“是呀,今天晚上不巧公司有课程呢。”
我并非商业界人士,这样子的晚宴也并无媒体或记者出席,花时间同这些老板们吃饭,非但没有“曝光率”上的好处,而且这种事情若是做得多了,反而会渐渐沦为专陪大老板们应酬的三流小明星。
郁金香在浦东,阮云京与我不同路。丽莎因为手上的另外一个明星晚上有个小型的粉丝见面会,所以她也匆匆忙忙赶过去了。
总经理秘书正在打电话给他们公司的司机班,安排车送我回去,男主持人走了过来:“我也去静安寺那一块,干脆我送李小姐吧,反正顺路。”他见我在迟疑,又加上一句,“就当是为我刚才报错名字,向李小姐赔罪吧。”
他既已如此说,我再推辞便显得我不大方了。
我于是笑笑,道:“好。”
作者有话说:
上班了,来不及通读了,有不顺的地方请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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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持人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