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我们朋友们所住的房子,忙完了晚饭,“五;一”假日的第3天差不多就这么过去了。晚上早早的躺在床上,感觉无聊透了,也不知道朋友们哪天才回来。“晓云,小丽,你们真不够意思,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算什么嘛?回来就一定要你们好看。”我翻了个个身,喃喃自语,随即又叹了口气,“唉,算了了,都是咎由自取的。”其实在我留下来之前,我并不清楚一人的日子那么难过,当时或许是忽然间来了佛性想一个人清净几天,又或许是脑筋短路莫名其妙的想留下来习惯寂寞……不管什么原因,我现在算是后悔了,早知道会这么无聊的话,我就算回家听听老妈的唠叨也强过这百倍。一个人真的很烂,什么也做不成,大概唯一的好处就是发唠叨的时候没有人会觉得烦。
之后的几天,天气依然热得让人叫救命,太阳就像喝了红牛那样特别的有活力,放出的光芒让我不敢踏出门口半步。一张爱听的cd已经重复了十几遍,却越听越寂寞,在客厅和房间穿梭了百来回,一颗心还是不知道该放到哪里去好。站在窗边,望着窗外那金黄的世界,忽然想到,如果这些光芒是由一块块的黄金发出来的话,那么此刻我还会有心思站在这感慨吗?答案是一定没有。就算天气比现在热三倍,我也早就跑出去捡金子了,就算跟别人争个你死我活也是义无返顾的。有点讨厌自己那不切实际的幻想,很明白的告诉自己那些光是太阳发出来的之后,我又开始想象着我的祈祷可以感动到上帝而把太阳收了起来也说不定。可在心里祈祷多次不见效果,反而觉得太阳有更热的趋势,就开始后悔自己说了那么多的好话。明明知道那个永远不能说话的上帝是不可能眷顾我的,却还傻傻的去渴望会有奇迹的出现,真的是傻到底了。我的祈求上帝听若未闻,而我的哀号就可能被上帝当悦耳的音乐来欣赏,谁叫我是个“平时不上香,临时抱佛脚”的人呢?
好不容易熬到晓云和小丽回来上课,长达一个星期的无聊假期也因此宣布告终,我的人就像打了场仗那样差不多就要跨了。随之而来的又是那熟悉得接近习惯的学习生涯,原本枯燥无味的生活都变得可爱了,才领悟到读书原来也是种幸福的生活。
晓云――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敏感度很高,一般别人不想说的,她从来就不会提及。喜欢研究心理学,所以总是能知道别人在想些什么。人缘很好,常开玩笑的说别人是疯子。
小丽――有着均匀的身材和漂亮的脸蛋,留着一头长发,浑身都散发着古典美的气质。当有风从正面吹来掀起她的头发,随风飘摆时,我真恨自己不是个男的,不然一定把她追到手,做她的男朋友一定非常幸福。她最喜欢说的一句口头禅是“好笨喔你”有点撒娇的语气配合那动听的嗓音,让人听来犹如天籁之音。
习惯是心灵上的一种安定。当一种生活成为习惯的时候,就不会再有空虚感的出现了,或许烦恼还会偶尔的光临,却没有那应付不来的感觉。日子千篇一律的过,离那个黄昏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却再也没有见到过子杰或阿生。那一次的遇见也在我的脑海里模糊了,唯一清晰的就是子杰拍着球朝我走来的那个画面和子杰那阳光般的笑容,那画面和笑容就像是在我的脑海里留下了底片一样,想起来的时候拿出来冲洗一下就很清晰了。有时候会奇怪,为什么阿生和我接触比子杰多,而他留在我记忆里的就只有那不正经的神态和那双深邃又有点忧郁的眼睛并且还很模糊。没有执着的要去弄明白,只因觉得他们就像小河的流水一样再也不会重复的出现在我生命的舞台上了。
星期六的早上,我懒懒的躺在床上不肯起来,看着窗帘外透着的光芒就知道天气是超晴的了。“真讨厌,看来今天又得在家呆上一天了。”我舒展了一下因睡得太而有点酸的筋骨,怏怏的想着。
房间外的客厅一点声音也没有,小丽和晓云都还没有起来。大概是年轻人就都有懒床的习惯,躺在床上睡不着的时候,是脑筋转动得最快的时候了。想着不着边际的事,杂乱无章的头绪变来变去,联想力比平时起码高了两倍以上。不但如此,就连年轻人引以为傲的记忆都无法自豪了,因为有时候前一分钟想的事在这一分钟里就已经不记得了。懒是年轻人的通病,懒懒的性子,散漫的动作,在老年人的眼里我们真的是懒得无药可救了。但如果做起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来,那一股韧劲却能让老年人摇头晃脑,自叹不如。
飘动的思绪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不知道是小丽的还是晓云的。看了看床头上的闹钟,九点整,起床还早。复又躺下,准备再一次让思绪飞翔,可不到一会就被小丽的声音吵断了,“好笨喔你们,睡了那么久还不起来,小心睡成了猪。”一听声音就知道,刚刚的那个电话是小丽的了。小丽真的很懂得“机会难得”这句话,如果不是电话把她吵醒的话,睡到最后的一个一定是她小丽的声音刚停住,厅里就传来了郑秀文的歌声,小丽超迷郑秀文的,她说她觉得郑秀文就像她的亲姐姐一样的亲切。
被小丽这么一叫,把一直从昨晚延续到现在的迷糊感给赶走了,不起来躺着也辛苦了。睁着惺忪的睡眼打开了房门,强光立刻让我又把眼睛不适应地重新闭上3秒――人为什么就有那么多的不适应?好不容易才能把眼睛完全的睁开,发现晓云也起来了,阳光从窗外射进来,和墙形成了个75度的角,使厅变得非常的明亮。虽然是早上九点,但热的程度还是让我觉得怕怕的。
cd里正放着郑秀文的〈哭泣游戏〉,动听的声音唱着伤感的歌充斥着屋里的每个角落,把我们都包围在其中。小丽手里捧着杯橙汁坐在沙发上,正用贼贼的眼光看着我们,那似笑非笑的面部表情让我忍不住的想整整她。轻轻地走到她的背后,手经过沙发的垫背圈住了她的脖子,她把头往上看的时候,我对着她的鼻子用里的呼了口气,就急忙的放手跳开了。然后站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看着她撅嘴蹙眉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讨厌,我看你这张嘴应该很久都没刷牙了吧,怪不得没有男生敢要你!”小丽边说着,边向我扑过来,和我打闹成一团。晓云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微笑着摇头看我们,嘴里喃喃的念着,“疯子,两个疯子。”
梳洗完毕,就想着如何把这一天的第一顿饭给解决掉。早餐对于我来说,是很随便的,可老爸老妈在电话里说得最多的就是要我吃早餐不能随便,说早餐对人的健康有多重要之类的话。我老爸始终信奉着“民以食为天”这句话,他认为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饭是一定要吃的,而且不能随便吃。如果被他看到我现在吃的早餐――1份三明治和1瓶汽水,肯定是免不了被上一节政治课的。而我老妈就常常在我耳边唠叨着“你身体不好,要注意营养”之类的话。在灵魂脆弱的时候,我会被那份母爱深深感动,而且当时还信誓旦旦的说以后一定会注意。可等到事过境迁,就变成了不以为然,看到了好吃的食物就急着拿了往嘴里塞,是否有害身体、是否有营养的一些问题都到了九霄云外去了。为了不让良心受到谴责我常安慰自己:我的身体虽然小病不断,可那么多年都没大病,还不是和别人一样的长大了,没缺胳膊没断腿的。
解决了肚子,就泡了杯茶,端到鼻尖闻了闻那道淡淡的清香,只见淡烟袅袅,让我心旷神怡。因为烫手而不得不把茶杯放到了桌上,人也就立刻懒懒的躺在沙发上,听说小丽解释刚才那个电话的来意。电话是老头打来的,说晚上有个聚会,唱ktv。老头之所以被称为老头,并不是因为他上了年纪,而是因为他说话做事总是有很多的道理讲,虽然有点烦,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说的理论确实有理。说是聚会,其实只不过是三五好友聚聚罢了。在这里读书快一年了,这样的聚会不知有过多少次了,所以听起来并没有都大的反应,只不过去去也好,调节一下无聊的生活。
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茶,让淡淡的香味从我的嘴直达我的心后,就转头看着窗外的阳光,外面真的很热,看来今天一定是要在家度过的了。就三个人在家呆着,没有任何人来打扰,听着音乐、聊着八卦、打闹着,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溜走。有朋友在就是不一样,最起码那无聊得快发疯的感觉就不见了。没有要留住时间的观念,只因为觉得这一切都是必然的。也许会有人说我们是在浪费生命,可是想想在这世界又有谁真的能不浪费时间?生命的意义是什么,根本就没有人能真正的说得清楚。生命的意义是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的,因为并不是每个人想要的都是同样的。在我来说,体验一下各种生活的滋味,包括虚度时光在内,就是我生命的意义。
晚上8点,我们就走进了“好心情”,到了以后,发现老头他们已经在那等了。没有包房的原因有两个:一种是因为在房间总是那几个人,没什么意思;另一种当然了为了省钱咯。由于是星期六的关系,今晚的生意特别的好,这点从经理脸上的笑容就可以看得出来了。没有去留意到底有些什么人在就径自走到老头的那张台就找了位置坐下。老头见我们坐下了以后就给我们每人丢了一罐饮料,咧嘴微笑说:“呵,你们来啦。”露出了满嘴让嫉妒的白牙。不需要再去客套些什么,只因彼此都很熟悉了,所以我们一坐下,就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
在那里坐了大概半个小时以后,和老头一起来的家俊忽然朝我冒出了一句话,“小丹,你上去唱歌吧,那些人唱得那么难听,听得我耳朵都快生茧了。”有人开头,当然就有人起哄,所以我跑到歌台上去唱歌可谓是“众望所归”了。到了台上,我唱了一首郑秀文的《理想对象》,然后在热烈的掌声下自我感觉良好的走了回来。到了座位,我就发觉自己错了。我忘了朋友的意义除了在你失意的时候帮助你外还有在高兴的打击你,看到了我得意的表情,他们就停下了各自原本在说的话题而把矛头指向我,把我打击得体无完肤。当我懂了朋友的意义后想来谦虚点装无辜已晚了,不过我还是得装,不然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呵,小丹,你也在这呀?如果不是听到你唱歌的话还不知道你在这呢,怎么你好象不开心啊?”一个声音在我最困窘的时候从我后面传出营救了我,转头就看到了兴奋的阿生。
给了他一个意外的笑容,我点点头没说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因为这一刻我没有不开心。这时,朋友们打住了所有的话都用诧异的眼神看我,满是疑问。看着这些目光我的无辜根本就不用再装了,很自然的就表现了出来――难道我就不可以有新朋友吗?
我正想解释,阿生又开口了,“大家好!我叫阿生,比起你们来我算是小丹的新朋友了。”话很自然的从他的口中说出,很能博得别人的好感。
果然,阿生的话刚说完,老头就站了起来指着一个空位说:“坐,既然是小丹的朋友那么就也是我们的朋友了,就别客气了。”
阿生在这,那么子杰是不是也来了呢?不好意思问阿生,只是偷偷的把目光扫向全场――人真的很多,昏暗的灯光根本就看不清子杰有没有来。把找寻的目光收了回来,就看见阿生和老头聊得正来劲,看着眼前阿生那张侃侃而谈的脸孔,真正的感觉到了人生际遇的无常。
本来以为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的人又再一次的降临到我生命的舞台上,除了意外,就再也没有别的情绪了。其实人的一生总是会有很多的意外,有的让你穷于应付;有的使你悲痛;当然,也有你乐意接受和叫你开心的,就是意外才把人生变得那么有意思。
见我在发呆,阿生就用手戳了我一下说:“真没想到你还会唱歌,而且唱得还不错。”阿生的表情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仿佛我本来就应该是个哑巴似的。“如果你跟我合唱的话,效果一定不错,不过我只是有点担心你在我的面前会失色。”阿生接着说的话很让人受不了,这自大的家伙,我刚在心里给建立起一点有礼貌的形象就这样轻易的被他击跨了。
被阿生说得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老头他们,却惊讶的发现他们对阿生的提议似乎很感兴趣,看着我的眼神大概传递都是这样的信息:不去的话,就要你好看。有点鸭子被赶上架的味道,我怏怏的说:“你真的那么厉害,别不是又在吹牛了?”
“喂~什么叫又吹牛啊?我几时骗过你呀?”阿生叫了起来,好象受了很大的冤屈。然后又看着老头他们说:“各位,你们看一下,我像是会骗人的样子吗?”
众人大多皆笑着把头摇了几下,看来阿生真的很懂得利用人际关系。还好有晓云慢吞吞的开后了,“照心理学上来说,像你这样的个性是信不过的。”听了这句话,我几乎感动得快哭了。谁知晓云顿了顿又接下去说:“但是,看你的样子真的信得过,所以……我相信你没吹牛。”
阿生带着点担心听着晓云说完,就胜利的笑了,而我心安理得的听着晓云说完,却哭笑不得。在心里暗骂晓云,就算不帮我,也可以把话干脆点说完呀,害我差点就流下泪来了,交友不慎,只有自认倒霉了。
知道再说下去吃亏的也一定是自己,所以我就不再去反驳。朋友们之间的感情好象就是这样,不知道什么原因使我成了大家攻击的对象,虽然被攻击得面红耳赤,却还是很快乐。因为吵闹也是培养友情的一种方式。曾经苦思冥想,想要把朋友真正的定义高清楚,但却以失败告终。最后歇斯底里的决定:以后谁对我好,谁就是我的朋友。
我制止了大家对我七嘴八舌没完没了的攻击,妥协的转向阿生没好气的说:“败给你了,要唱什么歌你说吧。”
“恩……”阿生侧头想了一下说:“就张学友跟高慧君合唱的那首《你最珍贵》,你可以吗?”
有点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家伙也喜欢张学友的歌,21世纪的年轻人很少再有喜欢张学友的了,大部分都喜欢偶像派的。看阿生那不正经的神态以为他也是追星一族的,毕竟他那白面无须的面容是比较接近偶像。我点点头答应了他,就看到他露出了很温心的微笑,那笑容像个孩子得到心爱的玩具那样满足的笑了,很亲切。
由于还没轮到我们唱,阿生便继续跟老头他们聊天,很快的就混成了一团。一群人除了我之外,就属家俊跟阿生最没话说了。看着他们聊得起劲的样子,就知道,阿生已经闯进了我的生活里了,就算不是主角,至少也能拿个配角。从来没有预测在我的生命里将会有哪些人的出现,完全是因为我没那个本事。没人能把自己的人生后安排好,如果真的有命运之神,那么我将祈祷请他帮个忙,让人生是幸福的。我也不知道要有什么样的付出才有幸福的回报,博爱、真心待人一直是我为人处世的方式,有人说,幸福是两个相爱的人一起走过的脚印。那么属于我的幸福脚印将会是谁陪我一起留下的呢?不知道。或许根本就没有属于我的幸福脚印。
熟悉的旋律缓缓的响起,在绚丽而又昏暗的灯光下,阿生硬是拉着我的手走向唱台。他的手干爽而有力,让我的心没来由的给温馨包围着,也感动着。站在唱台上,看着阿生投入的唱着,这家伙唱得真的不错,他的声音很好听,虽然没有张学友的那种浑厚,却有点沙哑,能让听的人感到震撼。和阿生并肩站着,唱着歌,心里有份小小的幸福在蔓延着。眼光的余角瞥向台下,在座的目光多数都被我们拉了过来,带着羡慕。想看看朋友们有什么反应,却好象看到家俊的目光充满了嫉妒冷冷地直射而来,一闪而逝,我还没看清就不见了。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所以就没怎么去追究。而其他的朋友脸是都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是阿生,那神情就像在策划着某件事,很多善意的阴谋就是在这样的表情里诞生的。然而,我的心里却还参着一点点的不安成分,就好象考完一场重要的考试在等分数公布时的心情――是来自于自己对未知的担心。
“你……自己来的吗?”唱完后,在一阵掌声下我和阿生往座位走的时候我下意识的问了出来。我想我应该是个敏感的人吧,不然当我这样的问的时候,为什么总觉得阿生会认为我是在乎子杰的呢?
“我自己来的呀,不过等一下子杰也来。”阿生的手拢了拢头发说,然后,看着我调侃,“不会是想他了吧?”他是那么随意的说了出来,一点也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我不由的侧脸看着他,由于并肩而行的关系,我只看到了他的侧面。鼻子很挺,嘴角因在笑而往35度翘了个跟大的弧度,那充满笑意的眼睛正四下张望,可能还陶醉在刚刚的掌声之中。
“无聊,我想你的头。”我瞪了他一眼,掩饰式的把音量提高。我很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在那么断的时间里有那么多的表情,唱歌时的全神贯注、深情忧郁,现在的散漫、玩世不恭都在几分钟内出现了在他的身上,让我觉得他更难懂了。
阿生嘴唇动了一下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因为到了座位而打住了。在座位上坐了下来,阿生坐在老头的身边,而我刚好坐在他的对面。刚一坐下,小丽就碰碰我,偷偷的对我说:“好笨喔你,什么时候有个跟你这么和亲的朋友?看来你好象很不在意喔?”那笑意盈然的面容带着一个天真的表情,我看就是和尚也会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的。不过小丽虽然漂亮,但是直觉不怎么好,不然怎么会说我跟阿生那家伙和亲呢?除了刚才唱歌的时候,我的心莫名其妙的被感动了以外,其他的阿生总是在跟我抬杠,如果这样也算是和亲的话,那么找男朋友就可能像举手这么简单了。
还没来得及回答小丽的话,就看见家俊有些反常的倒了两杯啤酒,右手的那杯拿到阿生的眼前,左手的那杯放到自己的胸前,对阿生说:“阿生你唱歌蛮好听的吗,来我敬你一杯。”、说完仰头就喝,以前很少喝酒的他竟然一口气喝完了。
“呵呵,谢了。”阿生也站了起来,接过那杯酒一口喝完。
“呵呵,好酒量啊,再来一杯吧,难得这么高兴。”家俊又把两个杯子倒满了,送到了阿生的面前说。其实一杯酒下去,家俊的脸已经有点红了,只是不知道他为了什么来较这个劲,以前家俊是从来都不逞强的。
“唔……对不起咯,我不太会喝,等下再跟你喝吧?”阿生笑着说,谁都看得出他不太会喝也不怎么想喝了。
对于一个刚认识的人来,做任何事都该适而止,可家俊却偏偏不这么想,更不这么做了。他的笑容忽然不见了,有点严肃的说:“怎么?不会那么不给面子吧?”
不待阿生答话,老头就接上了,责问着家俊,“你这是怎么啦?怎么忽然间那么喜欢喝酒了呢?”
“没什么啦,喝了这杯就好了呀。”家俊很少不听老头的话的,但是这次却不理他,态度很强硬,气氛也因此变得很紧张。
“呵呵,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这杯酒就当我敬大家的呀,很高兴认识你们。”阿生见推辞不掉,又站了起来笑着说,从容得很。
“好!”老头也站了起来看了阿生一眼,然后对大家说:“来,一起来干杯!”
于是,本来很紧张的气氛就在响亮的呼喝声里无形的消解掉了。
由于我们太过于大声,把别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有点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老头对别人点了点头,以示歉意。我想对我们恨意最深的当属此刻站在台上唱歌的那个人了,本来大家都看着他的,可被我们这样一搞,他就成了个失意的明星,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我们算是违规了,在这里大家都守着不要吵到别人这样的一条不成文的规律,可现在我们不但影响到了别人,而且听到了别人在低声抱怨的声音。归根到底这都是阿生惹的祸,以前我们在这里那么久都好好的,可他一来我们就失态了。不过我看得出来老头他们并没有怪阿生的意思,毕竟无聊得太久的生活有一点激情来点缀一下也是蛮不错的。只有家俊仿佛还要再说什么,但看了大家一眼后又忍住了,最后深吸了口气,把笑容挤到脸上,重新入座。
“阿生,原来你混在这里啊?要不是你们刚才那么显眼我还真找不到你呢。”忽然有一个人很熟悉的拍着阿生的肩膀说。是子杰!我一听到那声音就知道是他。我抬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找去,就见到了那个很清爽的男孩,他站在阿生的后面。一套休闲装的他和上次那宽松的运动服比起来多了些帅气,人依然很精神,只是那帅帅的脸上少了些阳光,多了些忧郁。
虽然刚刚在阿生的口中知道了子杰也要来的,但是见到他的那一刹那,原本以为能装作若无其事的心还是被一阵惊喜给攻击了。目光下意识的跑到子杰的后面,寻找丽珊的身影,然而却没有发现。于是心里又开始不断的在猜测着个种可能性,但猜测就是猜测,永远也无法被肯定,所以最后我不知是高兴或是失望的摇了摇头,要自己别想了。
话一说完,子杰的目光就把桌上的人的容貌通过视网膜传送给大脑,目光经过我的时候就停住了,看了大概3秒后,有点恍然大悟的拍着自己的后脑说:“是你?你怎么也在这呀,不会是和阿生一起来的吧?”看他的样子,好象是忘记了我的名字,我的心没来由的痛了一下。
“呵呵,是我。不过我不是和阿生一起来的,我本来就在这里了。”本来语文水平偏差的我,这时更显得语无伦次了,说的话连自己都无法理解。晓云大概了看出了我的紧张而用不解的眼神看我,看得我的内心有些发毛。
“是这样的,小丹和她的朋友们先到这里的。我来这里等你的时候发遇见了他们,所以就过来一起坐咯。”阿生见子杰听完了以后还满脸的迷糊,就很体贴的帮我接下去说。有点不好意思的望了他一眼,发现他也正在看我,而且眼神有点怪怪的,我的脸就刷的红了起来,以为是心思被看穿而低下了头。哪想到阿生很不在意的笑笑又对子杰说:“阿珊呢?怎么没来呀?”
“她临时有事,不能来了。”子杰简单的带过,可他的表情却有些不自然。刚认识就知道了子杰是个不善欺骗的人,所以他那脸上的表情无论谁都看得出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很想问,但这件事好象牵涉到了子杰的隐私,凭我一相情愿认为存在的交情来说,要谈及隐私只怕也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所以听了子杰的简单陈述,我颇为失望。
“喔,这样的呀,那不管她了,来,给你介绍几个朋友先。”阿生很随意的叉开了话题,说完便从老头开始,逐一的介绍下去。看着他很形象的把我们都介绍了,滔滔不绝,才知道原来他的口才那么好。只是在他的笑容背后好象也隐藏了什么,那可能是,他对朋友的担心。
就这样,子杰也跟我们一起坐了下来。什么话都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这一刻里有朋友、有音乐、还有酒,那么其他的一切是不是都该放开呢?人真的需要适当的调节,拉得太紧的神经线偶尔的放纵一下不会有什么伤害,却会有极大的快乐。我想,人总是会向往一些美的东西吧,而快乐就是美的极限。所在一这一刻里,我们临演的这场戏中不再有主角,也因这样我们都是主角,因为大家都抢着自己喜欢的话说,不会再看着某个人,更不会听着某个人的言论。一桌人的谈话,形成了一个快乐而杂吵的空间。我发觉阿生真的很健谈,无论和谁都谈得来,他好象懂得很多的常识,所以说话的时候总是喜欢用许多贴切的比喻,让笑声洋溢。我们偶尔会点一两首歌来唱,无论是谁却都能博得如雷般的掌声,我觉得在听歌的人,(包括我在内)都像哈巴狗一样,见到了人就摇尾。也许是大家失去了审听的能力而习惯性的在一个人唱完歌后鼓掌,反正我们是迎合了国策,对谁都很有礼貌的给他掌声,满足他的虚荣心。
从“好心情”出来,已经是深夜两点,众人在门口就各自分道扬镳,奔回自己的家。我们三个人回到了家,并没有太多的话想说了,转动了太久的大脑加上酒精的刺激早一模糊不堪了,幸好我们都会耐着那极想睡的欲意再冲了一凉,冷水微冷的把身上的汗味和酒气,走出了浴室感觉还真的不一样了。容易感动的我,内心真感谢上帝给了我们水这种东西,不然这个世界的味道一定很难闻的。
和小丽、晓云道了声晚安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按开了空调,皮肤感觉着周边的温度渐渐地凉了下来,超爽的。躺在床上,想着刚刚发生的事,不清楚是不是所有的故事都发生在碰巧和意外里呢?本来以为像是流水中的浮萍的人又再一次流到了我的生命里,这大概不是匆忙的过客了吧?不!我的直觉告诉,他们已经真正的闯到我生活里来了,或许,我该试着去习惯另一种生活了。懒懒的翻了个身,让自己舒服点,极度的困意袭击着大脑的神经线,随着越来越模糊的意识,外界的声音虽传达到我的耳膜,却再也无法进驱大脑了。真的是太困了,我便暂时的抛开了世间所有的琐事,安静的走到了幸福的睡梦里。今晚做个好梦吧,在心里对着自己这样说的同时,我就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