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来杯咖啡吗?”连子也搬了把椅子坐下,递来一杯现冲的咖啡。
忙活了半天,确实渴了。道了声谢谢,接过来喝了一大口,苦意立刻泛滥,她不禁皱眉。“好苦的咖啡,不是平时超市卖的那种吧,苦死了。”
“对啊,这是进口咖啡,一袋贵的要死,是你朋友指定要喝的。”连子看着杯中的液体,讽刺的说道。
“是童心?所以你是陪他来的吧,怪不得你昨晚说有事。瞧,你没来,我们七个人丰硕的劳动成果,厉害吧。”林希指着阳台上满满的白色飞扬,有得意也有无奈。
“一杯咖啡,谢谢。”声音从阳台边上的栏杆处传来,风把那片的床单撩开,童心倚在栏杆上望着远处发呆。
连子意味深长的看了林希一眼,转身离去。
“今天欢迎我的仪式好特别啊,义工。”最后两个字加重了语气,谁都能听得出他不开心。
“对不起啦,我一看你人魔狗样的出来,三魂七魄立刻就被你吸引了,好帅了。”她学着那几个花痴的样子表演了一下,想要逗他开心。
果然起了作用,他收回深沉,低下头浅浅的笑。“你是在骂我是地狱的牛头马面啊,嘴可真损,小心死后直接下十八层。”语气也恢复了正常的味道。
“啊……,早知道你今天带这么多人来,我们就不用拼命的干活了。你看看,这个孤儿院给孩子们铺的都是白色的床单,我一新时代妙龄少女,都没这般讲究。白色床单给淘气的孩子们睡,还不得天天洗。你不知道,我为了洗床单,手都肿了。你看。”她将手伸过去,抱怨给他看。
他低下头,看着眼前又红又肿的手,爱怜的捧起来,用嘴吹着把热气送过去,试图让它变回原来的样子。
她猛然将手收回,脸颊红的像是熟透了的番茄。“你干什么?”她小声的问道。
他一脸的淡然,无所谓的说:“赎罪啊。你的手洗成这样,始作俑者就是在下。”
她扬眉问:“什么意思?”
“我当年住在这里的时候,被褥床单都是深蓝色的。我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哭闹着让院长给我全换成白色的,连墙壁也重新刷一遍白漆。后来,我不吃不喝,院长就投降,单独让我享受了特权。不过,今天回来转转,她居然让所有的小孩都用上了白色床单,还真让我有点吃惊。”
他伸了个懒腰,一屁股坐在连子搬来的椅子上。
“你……住在过孤儿院?”不敢相信的口吻。
“恩。”声音漠然,却将双脚抬起,踩在椅子边上,将头深深埋入其中。
她一时怔愣,看着面前缩成一团的人,有种想要走过去抱住他的冲动。她小心翼翼的问道:“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小心?”小心,是以前大家对童心的称呼,她也跟着叫。消失多年后,他突然变成一个大人回来,她还从未这么叫过他。
头埋入双膝中,声音沉闷。他说:“那一年,我们家遭遇变故,妈妈带着哥哥回日本找哥哥的父亲去了,把我丢在了这里。所以,你一直问我,童易如今是什么样子,我真的不知道。还有我不是从家里跑出来的,我是被扔出来的。”蜷缩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林希的情感打败理智,她再也忍不住,冲上去抱住他。
两人保持这个姿势,谁也不开口。沉默了好久之后,阳台下有车声传来。童心抬起头,向下张望。孤儿院们口又停下两辆车。
宝蓝色跑车上下来一个年轻男子,帅气的五官跟童心颇为相像。另一辆白色轿车,下来两个外国人,两人指着孤儿院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推听不懂的话。他们看到那个年轻男子,都是一愣,随后交头接耳的小声说了半天。年轻男子没理会他们,径自走了进去。
“今天吹的东南西北哪国风啊,人都到齐了。铛……,好戏开锣。”他跳下椅子,做了一个敲锣的姿势。那神情,让林希恍若看到了小时候顽皮的童心。
他转身,向阳台的门走去,手对着她挥了挥,算是告别。走到门口,看到地上放着的一杯咖啡,拿起来喝了一口,回头坏笑着对林希说:“凉了。”然后身影消失在门后。
林希在原地发了好久的呆。那个一直期盼好久想要见的童易,此时就在楼下的某个角落,但是她一点抬脚的欲望也没有。
第十六回受伤的心会留疤
更新时间2011112621:00:31字数:3126
冬日的风带着寒意,吹动白色的波浪。
林希拿起那杯凉了的咖啡,喝了一口,果然没有一丝温度。像不像童心的心呢,她想。小时候,他常常对孤单的她炫耀,有钱的爸爸,溺爱他的妈妈和哥哥,那份骄傲如今从他的嘴中说出来,凄凉的像是自尊被剖析的血淋淋,然后发现里面空无一物,都是假象。
她麻木的往院长室走着,到了门口,听见院长温柔的声音说:“田中先生,您从日本汇来的钱太多了,让我们这里的孩子都过上了正常家庭孩子的生活。我代表所有的孩子感谢您。我一直以为捐钱过来的富商是一位老人,没想到您居然如此年轻。”
“我一直在日本,上个星期刚刚回国,一直想过来看看,但是公司的事情太多了,忙的抽不开身。院长,我托您找的人有信了吗?”童易的声音低沉。
林希不自觉的往前挪了挪脚,将耳朵附在了门上,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吃了一惊,刚想叫,一只手牢牢的捂住了她的嘴。
童心示意她不要说话,也将耳朵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