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夜晚是神秘的,我和一个女人躺在某宾馆的商务大床上。舒坦的姿势像两种互溶的液体,彼此渗透。
我并不认识这个女人,我也不需要认识她,我只需要她的钱,我们在进行一种等价劳动。
我从事的职业非常神秘,它有一种文雅的名称,叫职业第三者。
职业第三者的特性跟那些破坏家庭的第三者有着本质区别,我们并不会以捣毁客户家庭为目的。
我们需要钱,越多越好。我们的客人需要快乐,越快乐越好,哪怕快乐是短暂的,这种快乐却是神秘的,像包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璀璨珠宝,光鲜感让人欲罢不能。
我抚摸女人的脊背,我尽量让自己温情,温情是判定职业第三者工作水平的标准。我不喜欢有纹身的女人,我尽量不去打量她的纹身,那是一只蝴蝶,随着岁月的洗涤,蝴蝶有些泛滥,好像一只中风的蝴蝶,浑身变得有点肿胀。
“我喜欢你的方式,比我老公懂感情!”被女人这么夸奖,我有点翻胃。
当然,一个具备职业精神的男性服务员是不能有任何情绪的。
我轻轻地亲了她的耳垂,问她好了吗?
“好了!下次我还能约你吗?”女人笑起来的时候,皱纹密集得像一朵怒放的菊花。
女人让我想起来茵秀老家的娘亲,想到娘亲的身体,也想到了破落的家。我按捺着内心的厌恶,抚摸了女人的头。
这是一个爱美的女人,虽然她的爱美属于牵强的挣扎。
她把她的头发染成金色,我说她的头发年轻,她说只是头发年轻吗?
我说不!她的身体更年青!
她说是皮肤年轻吗?
我说不仅仅是皮肤,是她蕴藏在身体内部的力量。
我的回答终于让女人满意了,她勾着我的脖子。
“你再亲我一下!”女人说。
对于女人矫情的要求,我强忍着恶心,在她的右脸颊嘬了一口。
我还没来得及去洗澡,电话响了。
“周吾,我是园园,老地方见!”园园是我的老顾客,是个艺术系的学生。
园园给我钱画我的裸照,这个活儿也辛苦,一个动作要固定几小时,跟练瑜伽功差不多。
我是有信用的男性服务员,所以我会准时赴约。
躺在床上的女人懒洋洋地去了卫生间,热水的声音充斥着房间。
“周吾,你把我包里的洁尔阴给我!”女人说。
这个女人的健康意识很不错,一看就是背着老公出来胡闹的主儿。
我把洁尔阴递给女人,女人的身体裸露在我面前,好像没什么羞耻心,如今的家庭妇女都这样,老公在外搞破鞋,她们人老珠黄了便拿老公的钱出来折腾。
女人在卫生间洗了半个多小时,估摸阴道也用牙刷刷干净了,这样的贼婆娘忒他妈烦,典型作了婊子立牌坊。我还等她结帐去别的地方开工呢!但是我不好意思催促,穿好衣服等她,在房间里无所事事地看电视。
半晌,女人出来了。在她那张树皮脸上抹了几层油,又涂了口红,喷了香水儿,走到我身边,揽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