楣不知道是真没听见，还是假没听见，她依然闭着眼睛，无限痴迷地跟我接吻。这个小娘们儿虽然会武功，却没有智谋，内力这么差劲儿，按金庸先生描绘的女侠客，这会儿也该摸暗器了。

叶子楣的手不但没摸武器，倒像是小猴子看到母猴子一般有归宿感，把我的整个身子扣得紧紧的。

就在这时候，我身后的男人拍了拍我肩膀。

“周吾！我们总经理想见你！”男人说话了，这语气琢磨起来还算友好！

我和叶子楣的身体分开，叶子楣那表情，像个小媳妇儿，让我真害臊！早知道没啥危险，我不该免费讨好这个小娘们儿，她并不知道她在吃我的霸王餐，被我亲吻后的叶子楣两颗眼珠在夜色中含情脉脉！

“你们总经理是谁？”我问。

“你跟我来一边儿说话好吗？”男人说。

我迟疑着，思虑了几秒，我跟男人走到一辆车后面，我怕男人在叶子楣面前暴露出我崇高的职业，才乖乖就范。

我们站在一个叶子楣没法儿看到的地方，我说：“说吧！”

男人咧着嘴阴笑了一秒，对着我的肚子就是一顿乱踹！我疼得在地上抽搐成一团，就好像肚子里有个孙悟空在翻筋斗。

“用男人的方式较劲儿就不行了，就在床上能耐啊？”男人说、

“你……”我好像没有立场指责男人，其实我骨头里是个中庸的男人，我于理不合，所以我没吱声儿的道德支撑。

“我跟你说啊！以后你再做我媳妇儿的生意，我废了你！我今儿没在那小妞儿面前揍你，算是给你面子了！”男人恶狠狠地吼道。

“你媳妇儿是谁？”我有气无力地问。

“瞧你这孙子，我媳妇儿是谁你都不知道？看来你祸害的妇女忒多！多得都没法儿对号入座了吧！”男人说道。

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男人并不是我哪个客户的丈夫。能消费我的客户普遍年近中年，她们的丈夫不可能这么年轻。最年轻漂亮的客户就是民主了，民主的事情败露，第一个收到消息的应该是记者，怎么会是这么个糟糕爷们儿。

我虽然没看清神秘女人的面目，也不觉得这个男人跟她有关。神秘女人做事缜密得胜过男人，不应该有这样的麻烦。

说真的，我脑子有点儿乱，我真琢磨不出这人是谁派来泄愤的。不过我最聪明的方法就是不要声张，他要在这里戳破我是男妓，敢情是个丢人的事儿。

“你们好了吗？”叶子楣的声音。

“好了！小姐！”男人说道。

男人打开旁边的一辆车，开着车绝尘而去。

车子开走以后，露出一个空档，叶子楣看到坐在地上的我。冲过来，问我怎么了？

“没事儿？”我撑起身子，心情糟得像团乱麻。

“没事儿？敢揍我的男人老娘要废了他！我要报警！这里出去只有一条路，我打110，他马上被堵截。”看不出来小妞儿这么有头脑，我一直当她是一###呢？

我拒绝了叶子楣的建议，丢下一脸狐疑的她独自上楼了。

在深市我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并非我天生多疑，而是这个开放城市，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淡泊到了极点，在生存的角触中，做我们这种行业的人，很容易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深市的男性服务员并非一个卖方市场，跟其他行业一样，男妓也是个买方市场。既然是买方市场，固然就存在不规则竞争。

我踉跄走到楼上的时候，遇到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小伙儿，他看到我便冲我一乐。

“这位先生你好！我是平安保险公司的业务员！你需要买人生安全保单吗？我愿意为你服务！”小伙儿专业的笑容，诚恳的态度对于此刻的我来说，实在像一只矫饰的苍蝇。

我懒得理他，径直上楼。

小伙儿用身体挡住我说：“先生，今天是我做平安保险的第一天，你是我人生的第一个伯乐！所有从我手里买保的客户，我会每天为他在上帝面前祷告！”

“躲开！”我推了一把小伙子，打心眼儿说，我很羡慕他脸上的阳光笑容，可是我真没法儿在他的工作上给予任何支持。我对生活绝望透顶，还买啥保单。保单是那些热爱生活的人们热爱的干活儿。

“先生！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但是生活需要我们笑着面对！你看我！还没吃下午饭，用了最后的钱买了这套西服，装出一副办公自动化的###样，用最愚蠢的方法打动每个人！他妈的！算了！老子今天收工了！祝你好运！”小伙子突然换上了颓废的表情，转身的一霎拉随手拉出押在他西裤里的衬衣，小伙儿不习惯这么中规中距的穿着。哎！

看着小伙儿的背影，我突然笑了。

在楼道的另一边，我看到了叶子楣脸上堆着如向日葵般美好的笑容。

叶子楣脸上的笑容让我为之动容，她疯疯癫癫地跑过来，亲了亲我的嘴唇，然后我看到她桃花般温熙的嘴唇上留下了我嘴唇上的血迹。

我的心里好像渗出了水滴，她的眼眸在路灯下褶褶生光，跟碳一样黑的眼眸，看得我心里泛酸。

我们不约而同地抱在了一起，路灯把我们拥抱的影子映在墙上，像一对连体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