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乐乐眼睛里的泪光,我知道我的固执是遗传了这个女人的,但是,乐乐却不一样,她温和、心软,她像爸爸,所以我不能让她向他一样被这个女人伤害。
我跑过去,拨开这个女人的手,用力的往后拉,“李家言,快带乐乐走!快点!”
李家言愣了半天,终于飞奔过来,拉起乐乐就往车里走,我努力的拽住眼前这个疯狂的女人,车门关上了,她用力的拍打的玻璃,“乐乐,我是妈妈……你不记得妈妈了吗……乐乐,你别走,让妈妈好好看看你吧……乐乐……”
“李家言!”我喊的歇斯底里,“开车!”
车终于在迟疑后缓缓的开走了,我看见乐乐趴在车窗上的脑袋,她在小声的重复“妈妈……”我忍住眼泪,站在原地看着这个叫做尤凤的女人跪在地上,看向车子消失的方向。
“赶快走吧!”尽管刚才的撕扯让我筋疲力尽,但是我说这话的语气还是很平静。
说完这句话,我就慢慢的拉着奶奶的手走回家,然后把门锁上。
“乐乐,你不要恨姐姐,她不值得原谅!”我靠在门后面,拨通乐乐的电话,一字一句的说道。
“姐,她不是妈妈,对吧?”
我猛的摁下挂机键,慢慢的滑落到地上,忍了许久的眼泪夺眶而出,不可遏制。
“悦悦,我看到了你的固执,你的恨,我不想说你对或者不对,你们幸福就好!”我看着奶奶的眼睛里星星点点的闪着光,我知道她不能说什么,我知道。
可是,尤凤,你知道我对你的恨究竟有多深吗?
你离开的时候我还不到十岁,十岁,你知道那是一个多么天真无邪的年纪吗?那个时候的我还喜欢把毛巾包在头上当做自己长长的头发,还喜欢摘很多小小的灯笼花,然后把它们的花蕊摘出来挂在耳朵上做耳坠,当然,那个时候的我也像其他小女孩一样希望拥有一条花裙子。
你居然还记得那条花裙子,是你走的那天我穿的那条花裙子吗?
你知道那天的我原本有多高兴吗?那是我第一次穿花裙子,妈妈给我买的花裙子,我知道你和爸爸要供我和妹妹两个孩子读书很辛苦,我也知道那条裙子来之不易,所以,我格外开心。
我和乐乐约好了,放学回家以后就让妈妈带着我们和小朋友一起去野外捉蝴蝶,因为那天我们刚学了一篇课文就叫做《穿上花裙子和妈妈一起捉蝴蝶》,当然,这些你都不知道,你知道什么呢?你只知道你应该从家里带走什么?应该怎样走?是吧?
对,你都想好了,所以你走的那么正大光明,甚至我站在你面前还没有把那个兴高采烈的消息讲出来,你就急躁的说了一句:“悦悦,妈妈和爸爸离婚了,你照顾好妹妹,妈妈走了!”
真的,你说这话的时候,我一点都不相信,因为你说的太随便了,我觉得你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呢,后来,直到我看见你拖着自己的大箱子走出去的时候,看见乐乐哭的淅沥哗啦的时候,看见爸爸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尤凤,你真的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可是为什么,你告诉我这件事情的时候,比你说要给我买花裙子的时候还要随便呢?
尤凤,你知道的,那天我和乐乐都没有去捉蝴蝶,因为我们都在参加爸爸的葬礼,其实葬礼上也有蝴蝶,你看那些满天飞舞的纸钱,多像蝴蝶呀,只不过,它们没有花衣裳。
尤凤,你有想过吗?你把这个家毁灭的多么彻底?
所以,尤凤,你没有陪我去捉蝴蝶的结果就是,我把那条裙子剪的稀巴烂,还有,我要让你背着一生的罪孽,到死都偿还不尽。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永远都不会。
从十岁那年起,我和乐乐就没有妈妈了。
第一卷: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第三十六章我忘了是怎么样的开始
“哎呦,亲爱的悦悦,我可想死你了!”开学这天,我和宫泽拖着箱子刚出现在学校门口,就看见齐格格同学穿着一身艳丽的花裙子,向我们冲过来。
“格格,你这是去夏威夷度假了吗?穿成这样?”我笑。
“切,老土,太老土了,这是潮流懂不懂?没看到我一出现,周围多少女生都在指指点点呀,她们这是羡慕嫉妒恨!”我抬起头看向四周,还真的是有好多女生从我们旁边经过,窃窃私语的说着什么,格格看到这个情景又搔首弄姿的摆出几个姿势,“李家言,愣着干什么呢?快过来给悦悦提箱子呀!”
“是,女王!”李家言笑着把我的箱子接过去。
“齐格格同学,看来你把这个花心大萝卜训练的不错呀,真听话!”
齐格格边走边说:“于悦,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魅力,女人的魅力,他呀,那是以前没见过女人真正的魅力,才会被那些小萝莉勾引的!”
“女王,你不吹能死呀!”李家言戏谑。
看着齐格格气的瞪着白眼的样子,我和宫泽都哈哈大笑起来,一行四人有说有笑的进了校门口。
还真的是好奇怪,为什么今天一进校门就有这么多人指指点点呢?是因为大家看到学生会主席又变帅了?还是齐格格的夏威夷裙子?难道是李家言黄色的头发?不对呀,这些平日里大家都看过的,不至于这么惊奇吧?
我正想着,宿舍楼下的嚷嚷的声音吸引了我。
“同学们,你们过来看呀,照片上的女人就是我们的学生会副主席于悦同学,至于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想必大家一定脸熟吧,对,就是都译房地产的董事长纪冷凡!那么,于悦同学究竟和纪总怎么勾搭在一起的呢?又是吃饭,又是上班,还有这张是在纪总家里吧?”远处的宿舍楼下,声情并茂的演讲着的人就是丁小晴。
隐约的几个字飘进我的耳朵,我手里提着的袋子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