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_伤口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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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1)(1 / 1)

,我感觉自己生起病来,身体滚烫,头疼痛,全身无力。这该是梦吧!我想着,站起来。有声音在说:躺好,躺好!声音和蔼、充满温情。奇怪,这声音并不陌生。我重又回到床上去,接着睡。

等我醒来时,第一发现房间里的陈设不对,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双人床,化妆镜,红丝绒窗帘,真皮软沙发,老式壁炉。舒适,讲究,高雅。

我扶着头,走向洗手间,洁白的浴缸里浸泡着一大束红玫瑰。玫瑰花瓣蔫着,像一副忧伤的面孔,低下了头。我已回过神来,明白自己置身何处了。而虹霞和李逢春不知是在什么时候离开了别墅。

我又走向客厅,客厅里一片狼籍,茶几上凌乱地堆着空酒瓶子和玻璃杯,还有没喝完的隔夜的红酒,泛着酸味。烟灰缸里积满烟蒂。我走过去,下面压着一张纸条,是虹霞留下的:

“愿神继续保佑你!我走了。”

她走了?

我心蓦地一凛,不知她会去哪儿?找到手机,拨出她的号码,拨了几次,都说不在服务区。

后来,我才从李逢春那里知道,虹霞离开了香薰馆,换了手机,他也找不着她。我一直以为,她一定是离开这个城市了。

那天早上,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满脑子都是一个男人的身影。费百强的身影。我绝不是怕那个男人会把我扔掉,也不是非要那个男人才能活,而是我孤独,我无法单独靠近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难以靠近我。我需要有人呵护,有人疼,需要一个男人能领我走进一个鲜活辉煌的世界。

我想要靠近他,我必须靠近他,否则就完了!这么想的时候,我失声痛哭起来。痛哭辛酸的过去,痛哭那一天的孤独,痛哭一切说不出来的东西。

这样的痛哭,对我来说,像是一种沐浴。哭过之后,心变得清爽,脑子静下来,虽然人累得毫无力气,但精神和骨头却都在熠熠生辉。

我朝窗外望出去,一片晨曦正穿过茫茫雾霭,恍若一片辉煌的城堡在燃烧、在震动。

我坐在化妆镜前,梳着头发,镜中的那张脸红肿着眼睛,陌生、平静、冷漠、残留着噩梦。想起夜里李逢春说过的话,想起以前所受的种种屈辱,我要求自己,我必须这么走下去,别无他途。我骨头再硬也硬不过这座城。

我回到凤凰山,踏上熟悉的山径,青石台阶上留有我来回的足印。在整理衣物之前,我想见莲花。我已好久没去见她了。

我走向凤凰山,走到瑜伽馆。我再一次踏上那二十来步的小路,那条小路我曾每天来回走。想到我就要离开此地,以后或许再也不会来,心里忽然有些不舍。哪怕一条路,走久了,也会有一份熟悉的感情。

瑜伽馆的门紧闭着,里面声息全无,静得令人生疑。我举起手,轻轻叩击。半晌,还是没有反应。我退后几步,走向旁边的玻璃窗。玻璃窗上赫然写着几行字:

伐树不尽根,虽伐犹复生;

伐爱不尽本,数数复生苦。

我轻轻念着那几句话,像谒语。一定是莲花写的。她为什么要写这几句话?笔画很粗,有些模糊,像是用暗红的唇膏涂上去的。

我用手去抹,轻易地就抹下来一点暗红,果然是唇膏写上去的。我朝里面望去,屋里静静,什么人也没有。这样的一种静,像是从来都不曾住过人。

当我再次举起手去敲门的时候,走过来一个女人,四十岁左右。她上下打量我,问我找谁?

我说找房子的主人。

她说,“我就是,你想租房子吗?”

轮到我惊讶地看着她,我说,“我找莲花,这家瑜伽馆的主人。”

“你是她的朋友?”

“是的。”

“她搬走了。”

那一刻,我真的有点感到晕眩,莲花怎么连说一声都没有,悄无声息地就走掉?发生了什么事?

“她去了哪里?”我问那个女人。

“你是她朋友?”那女人又问我。

那语气,好像莲花就不该有朋友,或者不该有我这样的朋友。我不知道我哪儿不对劲了,再次朝她点点头。

“她好像出国去了,我也是听说的。”

“出国去?”我急切地问,“知不知道她去哪个国家?”

女人摇了摇头。

“她有没有跟你说起过?”我仿佛要紧抓住一个希望不肯放,甚至想诱导出一个结果:“她是不是去了印度?”

“印度?”女人再次摇摇头。她说,“印度是个神秘的国家,我很喜欢那里,那是一个容易把心打开的地方。”

“你去过?”

“没有,但我很想去那里。”女人对我笑笑。

我也朝她笑一下,向她告别。

我再次转过身去,看那玻璃窗上的几行字。我想,那一定是莲花在关上门,拖着个大大的行李包,回转身来的那一瞬间,忽然心生感触,掏出包里的唇膏在玻璃上写下的。

是不是,她故意留下这几句话?她知道我会来找她?

我有些黯然神伤,想起与莲花共处的那一段光阴。光阴如幻影,我竟然想不起莲花的脸。更无法阐述莲花是个怎样的女人?我甚至不知道她的真实年纪,连真实姓名都不知道。她本身就是一团飘来的影,在我生命中一闪而过。

我忍不住在心里为莲花祈祷,希望她终于下定决心,又回到印度去,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去,找回她的爱情。

回到爱情身边去。――我轻轻说出这句话。有一阵辛酸的风,在心头飘过。

那天晚上,我又一次不知不觉走进这个阁楼。依稀觉得,我回到了爱情身边,回到你的身边。

我拿出钥匙,开锁,打开阁楼的门。地上,桌上,椅子上,已积满一层薄薄的灰尘。我找来抹布,淋湿,绞干,像以前一个人住在阁楼里的那段日子那样,默默地擦拭桌椅,打扫卫生。抹布在地板上来回移动,地板慢慢变得洁净,散发出旧日气息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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