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没多久,我便瞧见从电梯里匆匆而出正在打着电话的夏思源。
我正想唤他,却听见自己手机在响,低头一瞧,居然是夏思源打过来的。想着刚刚神色匆忙的夏思源,再看着手机上“夏思源”三个字不停闪动,心头便跟着不自觉一暖。
我接起来低低地“喂”了一声。
夏思源显然是没有瞧见我,急匆匆地穿过了大厅往外走,“黎黎,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我拿着手机悄悄地跟了上去,压低声说:“我在……你猜……”
夏思源收住脚步微笑说:“别闹了……”
我摁掉电话,然后快走了几步,走到夏思源身后时突然将手塞进了他的手掌中。
夏思源电话还没来得及挂,回头一瞧我,表情略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我说路过,你信吗?”
“你特意来找我的?”
我仰头不屑地说:“不是……”
见夏思源故意皱眉,我笑说:“我不是特意找你,但我是特意路过……”我其实没有什么心情说笑,而且迫不及待地想要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于是我又说:“夏思源,我终于能理解你上回为什么特意将邵枫的事情瞒着潘姨了。”
夏思源听我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蹙眉问我:“怎么了?”
我将今天发生的事情简短地叙述给了夏思源,夏思源眉头皱得紧紧的,“如果鉴定结果出来,她真是你的妹妹,怎么办?”
“你打住!我没想过,不敢想……”不完全估计,郭女士如果知道了这件事,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老方家会发生连锁凶杀案,而且还是血腥残忍级的。
我说:“现在那个不知是不是我妹妹的女孩行为相当前卫大胆,这次已经是第三次堕胎了,叶钦说她这次过后很有可能以后就无法再怀孕了。她才只是个高中生……我脑袋一团乱麻,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呢?”我忍不住问沉默着的夏思源。
夏思源蹙眉沉思了许久,我心里顿时看到了一点希望,谁知他却平静地说:“等鉴定结果……”
我:“……”
就在这当口,我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我一看是郭女士打来的,忙接了起来……
“黎黎,快来,你哥醒了……”
“吖,太好了,马上,马上……”我挂了电话,拉着夏思源便往医院赶。
不河蟹圈叉关系'50'
我同夏思源赶到病房的时候,郭女士跟舅舅正围在郭东晨的身旁,低声说着什么。
我急忙往里头冲却被听到动静的郭女士给拦了下来,“你哥现在很虚弱,不能跟他说太多话,苏琳都让我给赶回去了。没啥事你可别瞎贫,注意你哥的身体……”
我点了点头便再次往病房里冲,结果郭女士又一把将我拽了回来,我一个趔趄差点没撞墙上,我心中经常疑惑我妈一米五十多的个哪来的如此大的力气呢?
“老大小了的了,你就不能好好走路,稳当点会不会?”
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我望着郭女士的脸,突然就回身将她抱在怀里,“妈,以后……我都听你的。”
郭女士先是身体一僵,尔后极不耐烦地将我从怀里推出去,“这是怎么了,吃错药了啊?”
我没出声,扭头便进了病房,这时,站在床边的舅舅说:“东晨,黎黎来了……”
我一看郭东晨脑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顿时一阵心疼,低声问了一句:“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郭东晨面色苍白,唇角抽动了一下,“你……是谁啊?”
我心里咯噔一声,忙问:“哥,你不认得我啦,我是黎黎啊……”
郭东晨虚弱地说:“黎黎?不可能,我记得她长得可难看了,你不是她。”
我急得差点要哭了出来,“哥,我真是方黎黎啊。”
郭东晨又望了我一眼,“不可能,她长那么难看,你比她……你比她……还难看。”
我:“……”
这时,舅舅轻笑出声,“好了,你们两个,啥时候都能贫……”
我顿时反应过来,正想伸手捶他,忙惊恐地缩回手。瞧他这一身跟木乃伊似的装扮,我估计自己伸出手指头轻捅他一下,都够他受的。
我弯下腰,恐吓他说:“我先记着,等你好了再跟你算帐。”
郭东晨突然伤感地说:“黎黎,你……实话告诉我……我是不是毁容了?”
我想到上回我从楼梯上滚下来时也是这么问他,他当时的回复相当恶毒。本想打击报复,可是想了想,一:他伤得比我重,二:我比他善良,于时改口说:“哥,万一咱要是真毁容了,那你就蓄上络腮胡,再剃个寸头,啧啧,端端透出一种草莽英雄的无敌匪气,比你原先小白脸模样,那肯定拉风多了啊……”
“……”郭东晨沉默。
我又自顾自地说:“只怕你这身架子骨撑不起那么凶悍的造型,你还得去健身房练练,把胳膊练得跟大腿一样粗,走起路来得这样……”于是,我架着胳膊学着肌肉猛男的走路模样……
我这正敬业地竭力开导着郭东晨,谁知郭东晨极不领情地说:“停……”
我挠了挠头,“哥,如果你不喜欢你的新造型,没关系,咱再换……”
这时,我身后的夏思源将手担在我肩上,“又贫上了?”
郭女士果然绕到我眼前,“死丫头,你走到哪,哪就不消停,昨天一宿没睡觉还这么精神,真不知道小时候给你吃啥了,一天一晚疯疯癫癫的。赶快跟思源回家睡觉去……”
郭东晨这下流胚子原本躺在那里虚弱地只能动动嘴皮子、转转眼珠子,可是一听到‘睡觉’二字顿时就来精神了,“大姑,您用词真……大胆。”
郭女士瞪了一眼他大侄子,然后对我们一干人等发号施令,“今天到此为止,大家都走吧走吧,让东晨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