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什么人?”蜂须贺正胜发出半带惊惑半带赞叹的疑问。
“华而不实!霸道但却不含技巧!”尘雾中杀出一骑青衣武士。又是枪影一闪,极为精巧地将蜂须贺正胜攻向他的铁球拨了回去。
“只敢攻我的球链,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和我的铁球干干看!”蜂须贺正胜被激怒了。
“嘿,怪你的铁球太笨重了!慢得像一头老牛!”青衣武士枪法轻盈,翩然如雁,不仅将蜂须贺正胜的攻势全然化解,还能转守为攻,使得蜂须贺正胜还要抽出心思,不断去躲闪青衣武士的进击。蜂须贺正胜出外作战,从来是他占上风,只有他揍别人的份,哪受过这种出手不得反被打的窝囊气,一时间脸板得铁青,却是无处发泄,肺几乎要气爆了。
而另一处,崛尾吉晴等将也是全然落了下风。从尘雾中冒出的敌兵无穷无尽,铺天盖地地向着木下军而来。
“撤退!撤退!”骑在马上远远躲着的木下秀吉喊道。但是他这一喊同样暴露了自己这个大目标。
“敌帅就在前方,都随我一起做了他!”朝仓方的指挥官喝道。
被中村一氏抬到担架上的山内一丰吃力地支起半边身子,指着那指挥官,艰难地说道:“那……那人就是朝仓景恒。”
“我知道!”中村一氏一把将山内一丰粗暴地推回担架上:“老实点给我呆着!别乱动!不要命了是不是?”
而与青衣武士交战中的蜂须贺正胜自知不敌,边战边退,一会儿竟躲到了自家几名家臣之后,口中喝道:“奶奶的,受这窝囊气!算你厉害!留下名字,让我也好记得你!”
青衣武士挑杀一名上前保护蜂须贺正胜的武士之后,厉声道:“朝仓家真柄隆基!好好给我记着了!”说完,又是轻盈地枪身一闪,挡在蜂须贺正胜身前的三名家臣同时眉心喷出三道绯红,中枪毙命了。
“可恶!”蜂须贺正胜飞快地坐上家臣牵来的战马,边呼喝着边疾驰而去。“名将之后!果然是虎门无犬子!”身后两名家臣扛着他的巨型铁球居然也能飞速地追赶上。木下秀吉的部队已经开始全军撤退了。真柄隆基也没有上前追赶的意思。
朝仓方的指挥官朝仓景恒率领部众拼命追赶疾退中的木下秀吉。一阵追杀中,慌了神的木下秀吉居然落了单。这更让朝仓景恒感到欣喜:“哈哈,尾张的猴子,取了你的项上人头,看织田信长还敢藐视我朝仓家!我要让你知道,朝仓家在失去宗滴之后,还是后继有人的!”
眼看即将追近。木下秀吉突然勒马停步,褪下黑色战袍,对他回眸一笑。
哎哟,这哪是什么尾张的猴子,居然长着一张如此清秀的脸蛋。
只听那清秀武士大笑喝道:“嘿嘿,猴子?我乃是木下家的军师,竹中半兵卫是也!叽叽!”
话音一落,朝仓景恒若五雷轰顶。不,是真的在打雷!四周围突然鼓声大作。木瓜旗由四面八方的山林中涌出。
“织田家柴田胜家见参!”
“织田家明智光秀见参!”
“枪之又左卫门利家是也!”
“鬼五郎左长秀来也!”
“松永弹正在此!”
“什么?!”朝仓景恒的嘴巴都惊歪了,“我以为只是木下秀吉的部队。居然是织田信长亲自督战!也太看得起我朝仓景恒了吧!手筒山城呢?织田军主力不是在手筒山吗?”
“手筒山城?昨天就已经被我们攻破了!叽叽!”竹中半兵卫对着朝仓景恒做了个鬼脸。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朝仓景恒头也不回,而且是十分坚决地向着一乘谷城疾驰奔走。退向金崎城?压根没有想过的事!
主帅逃窜,留下的朝仓军不是被杀,就是投降,前后仅仅花了半个时辰。而金崎城上的朝仓守军早已开城,竖起了白旗。
蜂须贺正胜再次冲入敌阵时,找寻了半天也没有寻到刚才那个青衣武士真柄隆基,看来已经撤走了。
“哈哈哈哈!如何?”山林后的织田信长问道。
“手筒山城,一天!金崎城,也只花了一天!依照这个速度,两个星期之内,恐怕连一乘谷城也能攻破了!”德川家康惊叹。
“都不用我们出手!”服部半藏玩耍着手里剑。这场战役酣畅淋漓,看得他手痒难当,真想上前厮杀一番。与织田军并肩作战,还真是种享受。
“那个青色衣服的武士……”本多忠胜回忆着,“很强!”
织田信长一身鲜艳红袍,骑着战马利刀黑从山林中缓缓而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响彻在金崎城前的原野上。尘土退散,又是一番春天的美丽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