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就是松平家的祖坟了,还望几位施主留步。”大树寺的主持双手合十。
松平家的家臣们都留在大殿,只留下鸟居忠吉和酒井忠次等少数几位谱代陪伴元信进入。今川家的人们很是放心。
祭拜的仪式相当简洁。松平元信在列祖列宗的坟前磕了响头,献上贡品。仪式过后,鸟居忠吉扳动起清康坟上的凸物,松平家的坟后居然多出一道暗门。鸟居忠吉从怀中掏出一把大钥匙,插入暗门的孔中。伴随轰隆的声响,暗门随即被打开。
“主公,请随我来。”鸟居忠吉对一头雾水的元信招了招手。
暗门之后居然别有洞天。串在一起的铜钱堆得有数丈之高。铜钱之旁,还有粮食、刀剑、铠甲……
“这些是大家八年来的心血,请殿下过目。”
松平元信内心无比感动,他曾听酒井忠次说过,大家省吃俭用积攒着军费。没想到竟有这么多。
“这就是传说中的种子岛吗?没想到你们连这个也弄到了啊?”酒井忠次也是阔别冈崎多年,他拿起一支火器把玩着。
“嗯,一共弄到三支。另外两支被拆开了。不过大家研究半天,还是想不出制造它的办法。构造实在太奇妙了。”
“将来要靠这些振兴松平家了啊。”望着堆积如山的铜钱,酒井忠次感叹道。
*
回到骏府的元信,很快改名松平元康。一来今川义元始终怀疑元信中的“信”字源于“织田信长”,另一方面“康”字继承自爷爷“清康”,可以向冈崎的家臣们表明自己的励志之心。
元康与濑名的婚礼也在当年举行了。然而婚礼上上演的却是热情的岳父和冰艳的新娘的一幕。今川的家臣们碍于义元的面子,无一缺席地参加了婚礼。关口氏广不断招呼着客人。今川的家臣们遇到关口氏广就点头哈腰地陪笑着,遇到松平家的人就趾高气昂起来,活像是元康出嫁到今川家一样。
由于关口氏广整日在家夸赞元康,也让濑名冷酷的心产生了动摇。
“你一辈子就呆在这骏府城里,阅历可没你老爸深哦。老爸一生观人无数,元康的脸相绝对富贵之极啊。就连甲斐的武田信玄、相模的北条氏康也都差他三分。”
同样是一件事物,说好说坏全凭一张嘴。关口氏广天天这么说,在濑名眼里,元康那平庸的脸也渐渐有了几分英武。
洞房花烛之时,濑名摘下了冰冷的面具,深情款款地说道:“你以前……以前没和龟姬有过吧?”
“没有,我是第一次……”松平元康红着脸说道。
“那以后也不许有别的女人!”濑名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抹过一层冰霜。颐指气使的濑名总让元康觉得她不是自己的妻子,倒像是自己的母亲,不,比母亲更母亲。
婚后的松平元康主动请缨,对三河的松平各分家进行调略。此时尾张的织田家正处于四分五裂的纷乱状态。松平各家纷纷加入今川家的阵营。表面满意的今川义元,内心却有几分惊惧,毕竟新近加盟的松平各分家虽然降伏于今川家,但无形中却是松平元康的力量。正是担心这点,别说返还冈崎城,就连带兵出征的命令都没有下达过。
转眼到了永禄元年,公元一五五八年,这一年松平元康十五岁。
骏府的议事厅,深沉的伽罗木香让在场的每个家臣感到窒息。
“织田家的信长已经统一了尾张,正磨刀霍霍,准备侵攻西三河了。三河的豪族们都在动摇呢!”冈部元信汇报着局势。
“井伊直亲连攻寺部城三个月不下。寺部城可是通向尾张的命脉,如果拿不下来,到时候三河的局面又要回到当初小豆坂决战的样子了。”三浦义就郁闷地叹了口气。
今川义元眉头深锁:“难道你们都没有办法吗?如果叔父在,就没有这烦人的问题了。”
议事厅内一片静寂,只听到今川义元的左右摇摆的折扇声,“啪啪啪……”
“末将愿前往攻打寺部城!”
豪亮的声音打破死一般的静寂。只见一年轻少将起身跪到大厅中央,清秀的脸庞令今川义元眼睛一亮。此人正是松平元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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