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藏你先别急,把具体的情况说一遍。”酒井忠次扶起服部半藏,他是年轻一辈中资历最长的家将。
服部半藏将放跑鸽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看这未免不是一件好事。放走的仅仅是只鸽子,一只鸽子不能传递多少讯息,所代表的可能仅仅就是城已被攻破之类的简单信号。”酒井忠次捋起胡须。
“正是。”松平元康也笑嘻嘻地看着服部半藏,弄得服部半藏一头雾水。
“臣有一妙计,如此这般……”酒井忠次缓缓道出,在场的诸将登时眉逐言开。
“不错,就这么办。”
*
织田军接到信鸽已是当天下午。
“信长殿下曾经吩咐过,接到信鸽就要迅速救援寺部城!”柴田胜家单手捏着白鸽,羽毛凌乱,伤痕累累,显然一路飞来也是历经艰险。他曾经站在反对信长的织田信行一边,如今却成了信长的死士。
“那事不宜迟,赶紧出发吧!”
“对于救援而言,一分钟也是弥足珍贵的!”佐佐政次和丹羽长秀立身而起。
白鸽睁大眼睛望向两人,显是受了惊慌。一坨白色的屎落在了柴田胜家的手上。
“我日!”柴田胜家气得一甩手,把鸽子扔了出去。鸽子感到一阵天动地摇,站在近处的士兵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接住了飞来的白鸽。
“奶奶的,竟然在老子手上拉屎!一会烤了吃掉!”柴田胜家挥动着沾屎的拳头,众人纷纷避让,怕被连累,溅到身上。柴田胜家也隐隐意识到这点,因为他的嘴角似乎被什么水珠溅到了,粘粘的,湿湿的。
“烤了吗?这可是信长殿下的鸽子啊。”士兵疑惑地询问道。
“信长……”柴田胜家确确实实感到了这鸽子信长般的顽劣一面。
柴田胜家当即调领兵马三千人,率领佐佐政次、丹羽长秀向寺部城进军。行到半路,已是夕阳西下。晚霞挂在半山腰,优雅凄美,就像阿市公主清秀的面庞。
“阿市……”柴田胜家低吟道,一时间他也忘记了自己是为了信长还是为了公主而效命织田家。
“你说什么?”丹羽长秀将马驾到近旁问道。
“啊,我是说屎,屎……”柴田胜家涨红了脸。
“真疯了……”丹羽长秀摇了摇头,心中讥笑着。他总觉得柴田胜家的织田家头号猛将的名号有名无实。
就在此时,一匹黑色快马突然出现在远处六百米远的丛林小道上。骑者也是一身黑衣,若不是快马飞驰的蹄声,暮色降临的傍晚,很难发现有这么一匹马从军队前掠过。
快马飞驰而过,对织田的军队视若无睹,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然而一切都逃不过丹羽长秀锐利的眼睛,只有他,发现骑者在看到数百米远的织田部队时,那细不可辨的停顿,随后加快速度向远离织田军的另一条小道驰去。
“快拦住他!”丹羽长秀大喝道。
“是敌人的斥侯吗?”佐佐政次警觉起来。
“不,我觉得是信使!”
织田家十数骑飞跃而出,追向黑色快马。黑衣骑者显然经验丰富,见状立刻手持缰绳,全速飞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