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议事厅,冈部元信就怒不可竭:“你们这些谱代是干嘛的?殿下一死,就一溜烟全逃回来了?”
厅中的一众谱代都低垂下头。
冷静下后,冈部元信跪在今川氏真和寿桂尼面前,悲鸣道:“殿下的首级我元信夺回来了!”
“义元的首级吗?”寿桂尼探起身,颤抖的手伸向装着首级的木桶。白发人送黑发人。那种悲情让在场的家将都分外难受。
“父亲……”今川氏真哭倒在厅前。
“不甘心吗?我知道你不甘心!居然败给尾张的山莽野夫!”寿桂尼咬牙切齿道。
“父亲!我氏真,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那松平元康呢?怎么没见他回来?”寿桂尼问道。
“启禀老夫人,我回来的路上,赫然见到冈崎城上悬着的是松平家的三叶葵旗。”
“什么?”众家臣骚动起来。
“可恶的松平元康!选择这个时候背叛我们了吗?”寿桂尼嗔道。
“殿下!不如把濑名抓到厅上来质问吧?”三浦义政谏道。一人飞升,仙及鸡犬。从小与今川氏真一起长大的三浦义政一跃成为今川家的红人。
“不错!去把濑名抓来!”今川氏真应道。
“殿下!”关口氏广拜道:“请殿下三思,小女此刻恐怕连元康是否生死都不知道,又和谈质问呢?”
“混账!”寿桂尼也嗔道,“动不动就拿自己堂妹开刀!成何体统?你是我的孙子,濑名同样是我的外孙女!”
今川氏真被说得一时不敢出声。
“如今的形势,不仅要谨防三河各家叛变,还要小心武田和北条!”寿桂尼续道。
“武田和北条不是盟国吗?”今川氏真弱弱地说道。
“混账!”寿桂尼再次骂道。
今川氏真脸不觉一红,他清了清喉咙,面向众将,亢然说道:“我今川氏真继任今川家家督之位,有生之年,定将讨取织田信长首级,为父亲报仇!”
*
甲斐踯躅崎馆
“今川义元被讨死了吗?”武田信玄问道。
“是的,十九日正午在桶狭间山。”山本勘助答道。
“是吗?那真是令人惋惜啊。”武田信玄沉声说道。
坐在首席的嫡男武田义信凝视着父亲表情一丝一毫的变化。他看到信玄的鼻子微微抽动了一下。他知道,父亲起了杀意。
“父亲,何时再发兵箕轮城?”转移话题是他勉强能作的努力。
“箕轮城啊,此城不破,我等终究无法进军上州啊!”武田信玄感叹道。
“兄长,越后军一直对关东虎视眈眈,我军可不能再耽误下去了。”武田信繁说道。
“恩。”
“长尾景虎是个贪欲极重的人物,听说他想继承关东统领上杉的姓氏!”山本勘助说道。
“一般只有女人的贪欲会比较重啊。所以我比较喜欢男人。”
武田信玄眯起了眼睛。他想起了远在海津城的那个男人。
一年后的第四次川中岛,因为武田义信的冲动,令武田家失去了最令人崇敬的武田信繁和军师山本勘助。武田家元气大伤,这让武田信玄把注意力再次放到了久未攻破的箕轮城,甚至东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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