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这场令松平家康扼腕叹息的豪雨,却是松平军的大救星。
正当酒井忠次满脸熏黑,呼吸困难之际,他感到额头淋上了两滴大水珠。起初还以为是自己落下的几点急汗。但当倾盆大雨淋湿他的面颊的时候,酒井忠次不禁双手合十,感谢上苍的眷顾:“真是一场及时雨啊!”
在场的松平将士无不欢声雷动,他们扬起头,张开嘴巴对准苍穹,享受这天赐的甘露。有些更是欢快地在雨中跳起舞来,欢笑声直震云霄。
酒井忠次用手掌将脸上的污渍掳去。生命的威胁过去,他不禁轻笑自己先前的狼狈相。但这仅仅是几秒钟,酒井忠次回过神后,一整面容,厉声喝道:“神原康政!大久保忠世!”
兵甲触地的金属声:“在!”
酒井忠次在手中战略图上做上标记,交给二将:“立刻重整全军!你们作前锋,直取此处!务必在朝比奈泰能撤军之前赶到!”
“遵命!”两将急速前往布置出阵。
酒井忠次一摇蒲扇,嘿嘿一笑:“饭尾连龙,该是轮到我们反击了!”
酒井忠次摇了几下蒲扇,却没有感受到往常的风。他定睛一看,那扇子的蒲羽都已经被烧得只留下几根不成气候的残毛了。大雨卷起的风势很大,一阵劲风,又吹走了两片残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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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豪雨,让林外的饭尾连龙狠狠地捶了下胸口。他望向苍天,眼中充满着无奈:“看来是天不佑我今川家。一场雨害死了治部大辅,一场雨又救活了松平大军。”
此时一名传令官急急跑到身前:
“报!上总介大人因骏府异动,匆匆率冈部大人、三浦大人回朝了!上总介大人下令,军队指挥权全全交给大人!”
饭尾连龙叹息一声,急问道:“骏府那边是什么异动?”
传令官再报:“据说是武田家有所动作!”
“武田家?”饭尾连龙一个顿足,踢中马腹。胯下之马疼得嗷叫起来。“难道又是松平家康的计策?三河与甲斐已经暗中联手了吗?”
指挥者不容迟疑。他旋又一转念珠,对吉良义定说道:“让斥候赶快通知林外部署的各军,全都撤回一宫砦。这雨天,对人数占优的部队不利。何况上总介大人一退,我军还要重新布置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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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瓢泼,松平军在都田坂临时搭起了营帐。
“这破雨……才玩了几下就没得玩了。”本多忠胜咕哝道。
“你少说几句!这是战争,不是儿戏!”本多忠真叱责道。
营帐里,两人还在斗嘴,发泄先前的不满。而松平家康也是十分不甘心。一场精心的布局,并没有取到预想的效果,根本无法击伤今川家的士气。
松平家康忍不住自问道:“还有什么办法能引到敌人吗?”
本多正信捻指一算,谏道:“击太鼓!”
本多忠胜触电般地一下变得兴奋起来:“击太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