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近高考,时间越发紧迫,一周六天都在上课,上课就是考试,大考小考科科考,每天除了卷子卷子就是试题试题,回家后空余的时间又都花在了体能锻炼上。而安棉自从适应了助教身份后,那位庄教授几乎把能交付的任务都交付给了她,她偶尔还要回秀色去帮下忙,晚上又要回家。
虽然几乎每天都有通电话,但两人见面的时间只剩下每周周末这一天,间木来打球,然后接安棉下课,一起吃饭,然后送她回家,时间早的话就先去他家坐会儿,再送她回家。
间木搂着她的腰吻她的脖子,故意用很大的劲留下痕迹。现在他没时间在她身边把她看着,他得标注一下所有权。
安棉让他小睡会儿,看他的样子似乎相当疲惫,正好她东西没整理完,等她弄完了再喊他起来。间木听完,抱着她一翻身就把她压在沙发上一通啃。
安棉怕有人进来,又推又躲的。间木看她那个着急样终于老实了点儿,一边啄吻她的嘴角一边在她耳边说:“待会儿去我家吧。”声音低低沉沉沙沙哑哑。
安棉被他吻的有点儿迷糊,愣愣地把他看着。
间木拉她一只手往自己身下带,埋首在她颈窝,啃着她的脖子说:“我想了一个星期了……”
*
五月,立夏。意味着距离高考只剩下最后一个月的冲刺时间,这个阶段所有的理科老师开始辅助文科老师让学生把数理化放在第二位,首要任务是死记硬背文科内容,尤其是英语,这些东西还能临时抱佛脚,不像数学这些,得靠平时的积累和自我的解读能力。
天气转热,大家逐渐开始换上夏季校服,间木也不例外,虽然他不是像怕冷那样害怕炎热,但对于夏季湿热黏腻的空气并没有多少好感。
穿上短袖,胳膊和脖子都露了出来。因为长期在室外打球,皮肤不再如以前那样苍白,偶尔晒的久了,这两处的肤色还会变的更深。不过他年轻,新陈代谢快,没多久又会恢复。只是久而久之,那几块容易长时间曝露的地方和常年遮掩在衣衫下的胸口肚皮什么的一比较,还是要深一些,慢慢接近健康的小麦色。
骑车去学校,从冻的难受到晒的难受,可现在的路况让公交车从来无法保证抵达下一个站点的时间,对于分分秒秒都很精贵的高考生而言,还是脚踏车最实在。
于是就这么日复一日争分夺秒中,高考来临。
很多年后回想起来,那两天的每一笔都已经模糊,唯一记得清楚的是,头顶上从未停息的电扇,热风和凉风交织着吹佛着额发,汗水渗透了背脊的薄衫,脑子浑浑噩噩又清清楚楚,教考老师来来回回的走,所有人都在奋笔疾书,笔尖和试卷的摩擦声沙沙的响,宛若盛开了一整个夏日的树叶终于迎来了秋末的凋零。
你用你岁岁月月的努力,写下了两日的回报。
汗水和眼泪终于混淆,然后,结束了。
整个城市都随之回归了静谧,剩余的不安与期待蛰伏在之后的数日里,但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
间木走出考场时,只觉得自己终于解脱了,烧书的冲动也随着肌肉的放松消失殆尽。现在他只想做一件事——回家睡觉!
走出校门,赫然看见街对面停着一辆再眼熟不过的保姆车,驾驶位的车窗全开着,里面坐着更是熟悉不过的曼姐。
貌似有人和她说了句什么,曼姐立马转头,看见呆立在人来人往的校门口的间木,她取下墨镜朝他招了招手,而后,后座的门被推开,三四个脑袋齐刷刷地挤了出来。
后座的阿次阿友远夕和安棉,以及副驾驶上意料之外的间林。
明明三个小时前,还有昨天,看着被父母开着车送宝一样护送到校门时,心里泛滥的酸涩一度影响了他的心情,而现下,那股嫉妒的酸就像烟雾一样,风过无痕。
曼姐说海元现在正在飞机上,要去另一个地方拍外景,让她带话,恭喜他解脱了。
间木笑了,问怎么不见秀爷,他以为秀爷也会来凑热闹。曼姐说今天秀爷挣大钱去了,倒是提前给他们定了家餐厅的包厢,这会儿就是专门来接他的。
所以车上这些人是跟着来混吃混喝的么,间木好笑地腹诽。
开车去的路上安棉突然接到越洋电话,她讲了两句后递给间木,比了个口型:鹌鹑。
间木怔怔地接手,贴在耳边轻声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的人笑了笑,说:“恭喜你啊木木,从地狱里爬出来了。”
间木也笑了。他似乎真的很久没有听过鹌鹑的声音了,这么一句带着玩笑的恭喜竟然让他差点哭出来。这是自她离开以后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隔着遥远的海洋,倚着电波再次相遇。
那通电话的最后,鹌鹑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故作随意地问他:“海元在旁边么?”
间木愣了愣,张着嘴半天才找到声音:“他……这会儿刚好不在。啊你可以给他打电话,或者我让他联系你?”最后那两句他说的急,像是替谁做着挽留与辩解。
——“没事,随便问问。”她又笑笑,再次嘱咐了他几句后,便挂了电话。
间木盯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