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绿萝安抚着高幽,她的脸上更多的是惊恐,长孙绿萝点头向白衣少年再次微笑,表示感谢。
白衣男子的脸上也浮现淡淡的笑容。
洛阳,真的是一个很繁华的城市,市井买卖各种各样,各地口音交错,人来人往。穿梭在人群中,难以辨别方向。
“元智,不要乱跑,不要走丢了。”白衣男子喊着。李元智在人群中显得更加顽皮,根本就听不见他的提醒。
昏昏沉沉的长孙无忌,头重脚轻的在街上东倒西歪,让路人躲闪不及。纷纷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原本今天与友人约好一同游湖,但是身体不适的他,不得不中途退场。他已经看不清迎面过来人的脸。只感觉人好多,他怎么也走不出这人山人海,他努力想冲出去,却与迎面而来的少年撞在一起,胸口闷闷的疼,长孙无忌立时就感觉喘不上气来了,他捂着胸口,慢慢的倒下。李元智傻眼的看着他痛苦的表情,不知所措。
追赶上来的白衣男子,看见长孙无忌痛苦的模样,再看看站在一边的四弟,心中更加不安。
白衣男子扶起长孙无忌,忙道歉:“这位兄台,你醒醒!”
长孙无忌感觉眼睛中只冒金花,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白衣男子扶着他:“我带你去看大夫吧!”
“不......用!”长孙无忌还有点意识。
“那我送你回家吧!”白衣男子愧疚的说。
长孙无忌抚着胸,痛得牙呲呲,但还是点了点头。
高士廉闻听外甥受伤,慌忙从屋中赶到屋外。从白衣男子口中得知事情的经过后,才放心。
“对不起,因为舍弟顽皮,让令公子受伤,实在是过意不去。”白衣男子满脸歉意。
高士廉反而宽慰他说:“不用太自责,我外甥今天本不舒服,我也不同意他外出。否则.....”说着转李元智:“你可未必伤的了他。”
听高士廉这样说,白衣男子的表情才缓和了许多。
“公子刚来此处吧?”高士廉看他器宇不凡,请他在厅中坐。
白衣男子落座,李元智站在他的身旁。
“是的。”
高士廉点点头:“府上那里?”
“城北李家。”
“李家?又是刚搬来?莫不是太原李家?”高士廉突然想起近日调任至此的唐国公李渊。
“正是!”白衣男子恭恭敬敬的说。
高士廉哈哈一笑:“原来是国公的儿子,但不知公子是国公的第几个儿子。”
“在下排行老二,李世民。他是我的四弟李云智。”李世民回答道。然后又追问了一句:“莫非您认识父亲?”
高士廉笑的颇为神秘:“我不仅跟你父亲认识,而且你也曾经是我家的旧识呢!”
李世民看看高士廉,笑着摇摇头,自己实在想不起来了在那里见过眼前的这位先生。
“那你还记得长孙绿萝、长孙无忌吗?”高士廉提醒道。
李世民稍稍一顿,有一点不敢相信的重复道:“是长孙无忌与长孙绿萝吗?他们在哪里?”
“你刚刚送来的不就是无忌吗?”高士廉颇为感慨的说:“也难怪,你们都长大了。彼此不认识也是情理中的。绿萝,今天正好出游,否则还不定怎样高兴呢!”
“出游?”
高士廉点点头。
李世民脑海中闪过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睛,还有她胸前的玉佛,他现在已经认定,那个人就是长孙绿萝,但却是相逢不相识。
高士廉亲自将李世民送到门口,望着李世民远去的背影,高士廉脸上浮现一丝微笑。
“他是谁?”高夫人饶有兴趣的问。
高士廉只是意味深长的笑着,眼中充满了对这个少年的赏识。
李渊被调任至了洛阳,是因为朝中一直有传言说,大隋朝必将由李氏所取代。于是朝中李氏子孙人人自危。隋炀帝则不断借名义除去朝中李姓权臣或者将李氏臣子远调他方。李氏子孙战战兢兢,惶惶不可终日。李渊能被调到此已经是比较幸运的了。他名义上为升迁,实则贬官,但是毕竟还顶着唐国公的头衔。所以家中各处还是按照国公的标准在不断修缮当中。李世民与李云智回到家中,所有的下人都很恭敬的向他打招呼,李世民也笑着回应,李云智和所有反了错误的孩子一样,低着头,跟在哥哥的后面。
“娘!”李世民跨进母亲的房间。
李世民的母亲窦氏正与侧室姜氏对坐饮茶,姜氏便是李元智的亲生母亲。
“姜姨娘。”李世民看着姜氏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