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些女人,就像是烂泥,很脏,很臭,很让人恶心,可是,你如果因为她恶心,拿脚去踩她,就算你能天天把她踩在脚底下又怎么样?你的鞋子上,已经沾染了她的臭气,洗也洗不掉,也不如离她远远的,反倒落个清静。”江雨宁滔滔不绝。
许晚晴惊讶的看着她,“雨宁,我怎么发现,自从去支教之后,你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特别的有思想,说出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跟哲学家似的。”
江雨宁扑哧一声笑出来,拿手在许晚晴肩上一拧,“反正就由你袭落吧,我能有什么思想?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是因为什么也出去支教!”
许晚晴低下头,脚无意识的打着水,几年前,江雨宁的父亲闹婚外恋,有了小三,吵嚷着要离婚,江雨宁和母亲差点没被活活气死。
“阿姨现在还好吧?”她问。
“好着呢,天天跟人去广场上跳舞,比二十多岁时还时髦!”江雨宁嘿嘿笑着,目光却又转萧索,“不过,我爸爸可能不太好,他有病,人瘦得都不成样子了,我昨天在医院看他了,那个小三,居然没走,一直陪着他,你看,有时候,有些事并不像我们想的那样,他们之间,居然也是有真情的。”
许晚晴唏嘘不已。
“所以我说,要你放下,你才二十五岁,何苦要跟一个烂泥似的女人,把自己好好的一生都糟蹋了?我知道,你心里始终是为那个孩子伤心,可是,这个世上……像你一样难过的并不是你一人啊。”
、好像是着了魔
提到孩子,许晚晴的眼泪再次涌出。
“想哭就使劲哭吧,”江雨宁抓住她的手,“哭够了,把所的有过去都忘了,那样一个烂泥似的女人,真的不值得你如此的,再说了,如果你因为萧卓岩不爱你,再去报复什么,你又跟关咏兰有什么区别,都是典型的偏执狂!”
这一句话,犹如醍醐灌顶,让许晚晴的脑中滑过一道雪亮的光,她怔怔的看着江雨宁,愕然说:“照你这么说,我好像是着了魔?”
最近,是挺不正常,自从在订婚宴上见过萧卓岩之后……
江雨宁只是笑,笑罢,突然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女施主还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她那样子古怪至极,声音又是老气横秋,许晚晴忍不住大笑着去弹她的头,“死丫头,我有那么坏吗?把我说成什么大恶之人似的。”
“看吧,你终于笑了,眼睛和嘴一起笑了!看来,我今天的这番演讲,还是颇有成效滴!”江雨宁作洋洋得意状,对着许晚晴眨着眼睛。
许晚晴笑了一阵,突然又想掉眼泪,忽然转头问江雨宁,“我比你聪明呀,这么透彻的道理,怎么先让你想透了?”
江雨宁挑挑好看的眉毛,仰着头说:“因为你没有去支教呀!如果你早点去支教,早就想通了!”
“为什么?”许晚晴问。
江雨宁想了想,说:“当生存变为第一要事时,其他的很多烦恼,都显得无足轻重,真的,那里的条件太差了,人们每天想的事,是怎么把肚子填饱,能吃饱穿暖,就是件幸福的事,你看,我们现在,多幸福呀,有得吃有得穿有得玩,再有什么烦恼,那真是不知感恩了。”
许晚晴淡淡的笑。
两人换了衣服走出来,外面路旁一排茂密的银杏树,叶子全黄了,像一把把金黄的小扇子,在风里飘摇,地上也是如铺锦堆绣一般,金黄的一片,被金色的阳光一照,更显好看。
“时间过得真快,已经入秋了吧?”许晚晴看着碧蓝清澈的天空,心里也是一片清澄。
“嗯,现在是初秋,其实秋天的时节最好,很适合去旅行。”江雨宁说着又笑,“算起来,我们很久没一起出去玩了,有没有空,一起出去一趟?”
许晚晴想了想,说:“我怕你们张伟吃醋,说你重友轻色。”
“得了吧你,你就是舍不得你那公司,财迷女人!”江雨宁很不屑的拿白眼翻她。
许晚晴只是吃吃笑。
两人有说有笑的,整整逛了一天,小跟班张伟,早已耐不住寂寞开溜了,等到天色渐晚,许晚晴说:“别再陪我了,我没事了,还是回去安慰你的小丈夫吧,这回呀,说不定正捂着被子哭呢。”
江雨宁嘿嘿笑,跑到那边去做地铁,许晚晴一个人回公寓。
很意外的,又看到萧卓岩。
还是倚在她的门前,看向她的目光无限萧索。
她停住脚步,站在走廊里远远的看着他。
、放手,成佛
足足有一分钟,两人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萧卓岩直接开了口,淡漠道:“关咏兰有可能被判刑,我来是想求你,能不能放过她。”
求人也是这种腔调吗?许晚晴苦笑。
他却貌似误会了她,微叹一声,说:“看来我猜得不错,这么好的机会,可以让她做牢,一定很解气,你怎么可能放弃?”
许晚晴还是不出声。
她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萧卓岩无声的从她身边经过,衣角轻触到她的手,擦肩而过的瞬间,突然又皱着眉头问:“昨晚,你说到孩子是什么意思?”
到现在才想起来问孩子,还真是有点晚,而且,仍是排在关咏兰的后面。
看透了,心也伤透了,便觉得一切都变得很轻了,连自己也变得轻飘飘的,像是吹口气,就能飞到天上去。
“什么孩子?哪里来的孩子?”她冷冷的说,“我想你是听错了。”
萧卓岩没再说什么,目光在她身上流连一圈,无声的去了。
这一夜,她注定失眠。
想了很多事情,三年前的。
三年后第一次遇上他们的……点点滴滴。
第二天早上。
张伟仍是准时来接,许晚晴说:“去拘留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