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她有点生气地,生自己的气,猛地拉上窗帘!
下面的人,肯定不是他。
他向来对她无情,亦无义,怎么担得起这么旖旎的幻想?
她更气的,是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老是想着他,老是他的身影在脑海中晃?
“罢了,罢了,这个世上,谁少了谁不能活?”她闷闷地嚷嚷着,蜷在被窝里。
辗转反侧了很久,不知不觉中才睡着。
睡着了,却仍是觉得冷。
虽然暖气很足,却还是冷彻心扉,到凌晨便即起来,仍是对镜理红妆,没有情,没有爱,可独独不能没了事业,那才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
面色太过苍白,便多涂了些脂粉,梳洗罢,对着镜子看自己,仍是明眸皓齿,唇红齿白。
、官大一级压死人
精神抖擞去上班,张伟早已候在楼下。
她进了公司,先让财务给每个人发了1000元的红包,就当除除秽气,钱的力量确实大,虽然并没有多少,可是,平白给的东西,是人都会知道感恩的,不像感情,平白的付出再多,若是那个人不喜欢,一切反成无法饶恕的罪过。
虽然外面寒风尖啸,办公大楼里却是温暖如春,又加她笼络人心,登时有春意盎然之盛,每个人见了她,皆是喜笑颜开。
太平盛世,现世安稳,多么好!
埋头处理公务,期间邹烨磊打来电话。
许晚晴看了一眼,却并不打算接,仍是伏首案前,不觉时间飞逝。
忽听门声轻响,秘书伸头进来说:“许总,邹总来访。”
“请他进。”她答,抬头,轻叹,终究还是躲不过。
意外的是,邹烨磊并非一个人来,还有一个中年男子,白净面皮,微秃前额,眼袋有些大,面庞扁平,无棱无角,一双鱼目,猛一看混浊不堪,细看却觉精光一轮。
许晚晴微微蹙收,瞧着他甚是眼熟,只是细思却又暂时想不起来。
可来者是客,她只得礼貌的笑笑,重新看向邹烨磊。
哪知邹烨磊却并不介绍,只是对她点点头,坐了下来。
许晚晴吩咐秘书倒茶。
茶过三道,两人皆赞叹茶之香美,仍是不肯道明来意,仿佛来这里便只是为了喝这道功夫茶。
许晚晴不想陪着他们消耗时间,不由,淡淡一笑,说:“两位今日来我这里,只为喝茶吗?”
邹烨磊垂下头,似是有什么话难以说出口。
他身边的男人却是平静地看了邹烨磊一眼,只是那份平静,自有一份压抑的沉重。
邹烨磊还是斯斯艾艾的开了口,“雨君,我们今天,是为了陆盈心的事情而来。”
许晚晴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从邹烨磊打她电话起,她便了然于胸。邹陆两家是世交,邹烨磊十岁失母,邹父伤痛之际,就要打理公司,根本无暇顾及邹烨磊,陆家对其算是有抚养之恩,如今陆家的掌上明珠出事,他自然会站出来。
她的目光含着笑意,邹烨磊只看了一眼,却又将目光移向别处,艰涩的说:“雨君,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放她一马。”
“邹先生有什么面子在我这里?”许晚晴淡淡地反问。
邹烨磊登时语塞,那个男人却在这时适时的开了口。
“小许,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君子应常怀悲悯容人之心,盈心有错,可是,念她只是一时被情所困,这才有这样的举动,还是请许小姐抬抬贵手,放了她吧,她还小,才二十四岁。”
“我也不大,我只比她大一岁,不过,都已经是成年人了,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用法律上的话讲,都是有民事行为能力的人,不是吗?”许晚晴轻呷了一口茶,看似不经意地回应着。
可是,她的目光在那个中年男人扁平的脸上转了一圈。
、是不是叫她忍耐
这人衣着笔挺,却是满面油光,肚子微挺,虽说是坐在沙发上,却自有一派傲慢的姿态隐现,站在高处的人吗?
眼熟,是的,很眼熟。
忽而她灵光一闪,终于想起了什么……
渐渐地,她心底闪过一抹恼怒,却又不得不压下,可唯独闷在心底,又呷了一口茶,又苦又涩,完全没了清香。
突然,她想起昨日那人奇怪的话。
那人含沙射影说的,是不是叫她忍耐?原来他早就知道今日这人会来?早就算准,她没有能力斗得过?早就知道——她今日会这么憋屈?
果然,没有那人不知道的事……
切!要他提醒!她也不会那么蠢的,好不?
他还当是她是小孩子啊,还特意跑去叨唠,分明是找骂的。
想归想,感觉……却有点怪怪的。
这时,许晚晴在想着事。
中年人闻言,脸色有些难看,又看了看邹烨磊,说:“小邹,你跟小许交情好,再跟她多说几句,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邹烨磊却只是耷拉着脑袋,一脸的为难,是,也确实难为他了。
他抬头看许晚晴,眼中有着乞求之意。
许晚晴突然放下茶杯,坦然而笑,说:“好了,看你为难的样子,我还真不忍。我不过是给盈心上一课而已,又怎么会真的忍心把她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送进监狱?就是你们不来,我也不会这么无情的。毕竟,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都是熟悉的人,哪能结那么大的疙瘩。”
这下真是峰回路转!
邹烨磊愕然抬头,那个中年男子也是微微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