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
“哦,是有点。”刚做手术不久,有点痛也正常。
关心则乱。
那一瞬间,许晚晴几乎就要以为,他是在担心自己了。
但是,下一秒,他却重又恢复平静,斜斜地扫了她脸上一眼,闲闲继续道:“象你这样的女人,心机太多,难免会累到脑子痛。还是像以前那样好点,蠢是蠢得无药可救,可也蠢得有那么一点……可爱。”
许晚晴嘴角抽了抽。
他——是想找死是不是?
他还是那一个风度翩翩、深不可测的男人么?
“是,我心机多,我城府深,我心狠手辣!说不定有一天真像你们希望的那样,我脑子里的肿瘤,会越长越多,越长越大,直到最后我死了,也好衬了你们的心意。我这样说,你满意了吧?”
她慢慢地说着,两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突然间有点自暴自弃起来,自已活着又有什么乐趣?其实,她远远比不上关咏兰和陆盈心,二个女人再恶再毒,做过再多的坏事,可是,她们的身边,一个有他,一个有邹烨磊。他们会包容她们的任性,她们的恶毒。
可是,她呢?
没有人真正会,如果换作是她做了那些坏事,估计她已经是万劫不复了吧。
到最后,她始终不过是被人所厌所憎的弃妇!
颓然躺了回去,再不看萧卓岩一眼。
萧卓岩却突然沉默了,半晌,才缓缓说:“你又何苦这么咒自己?没人希望你死!”
“没有吗?不然吧,至于,你的关小姐是,还有一个陆小姐是……她们不希望我死吗?”突然,她刚想起身骂人,却碰到什么感觉头一阵剧痛,可是,她紧咬着牙承受着,却不肯在他面前示弱。
萧卓岩却已注意到她面色苍白,急急的问:“你怎么样?你没事吧?我去叫医生!”
“不需要你在这里假惺惺!滚……”
许晚晴虚弱的喊,她是真的不想看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萧卓岩沉默着走了出去。
不多时,主治医生匆匆的走了进来,
、把唠叨声当催眠曲
走廊里听见江雨宁的叫声,像是在跟什么人吵架,王八蛋混蛋骂了一大堆。
“刚动过手术,情绪不要那么激动,对伤口愈合不利!”主治医生拉过她的头看了一眼,说:“伤口有些红肿,你是碰到了头吧?”
许晚晴这回也觉察到了,那种痛,火辣辣的,是伤口的灼痛,并不是来自大脑深处的那种痛。
护士来帮她换了纱布,又抹了消炎止痛的药,情绪平静下来,头也就不疼了,只是心灵深处,那一处伤口却仍是隐隐作痛。
医生护士全出去了,江雨宁削了一只苹果递给她,见她仍是神思不属的样子,突然的就生了气。
“许晚晴,你能不能不要这样?那个该死的男人,就是有心来气你,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不要一下子就被人家气得没头绪,你以前那些本事都到哪里去了?怎么一到这个男人面前,就什么招数都没有了呢?”
许晚晴被她嚷得心虚,只得大口的啃着苹果,保持沉默。
其实也不算是气的,医生都讲了,她只是不小心碰到头。
可这种窘事……她不好讲。
吃完苹果,江雨宁的数落声仍未消失。
许晚晴钻进被窝,把她的唠叨声当催眠曲,居然沉沉的睡了一觉。
想来,是太疲倦了。
接下来的日子,探视的人依然是络绎不绝。
邹烨磊在五日后再次到来,只是人清减了不少。
许晚晴看到了,很是担心,问:“是上次抽血,伤害到身体了吗?我怎么感觉,你瘦了一圈?”
“瘦了吗?”邹烨磊看看自己,说:“我不觉得呀,你最近感觉怎么样?”
“我很好。”许晚晴笑着回答。
自此便是无话,两人虽然误会消除,却莫名的隔了一层。
许晚晴的心里多是愧疚,一张口,便是对不起。
邹烨磊听得多了,反而叹息起来。
“雨君,你待我,能不能不要那么客气,你这样,让我觉得,我们之间生分了许多。”
其实已经生分了,不光许晚晴,连邹烨磊自己,似乎也有些束手束脚。
过去的事,是不能提的,而以后的事,同样也无法承诺。
以前,他总是信誓旦旦,追求她,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娶她。
可是,经过这场事,有些事,反而无法再说出口。
于是便只能聊着天气聊着财经聊着些漫无边际的话题。
两人闷闷的坐了一会,邹烨磊便起身离去。
惹得江雨宁只是唏嘘,“多好的男人呀!为什么不把握住?”
许晚晴却笑,说:“你觉得,现在的邹烨磊,还属于他自己吗?”
“什么意思?”江雨宁不明所以。
“还是颜姨那句话,恩字头上找原因。”许晚晴感叹。
话音刚落,门外却传来颜莹玉的温婉的笑声,“晴晴,是想我这个老人家了吗?”
许晚晴惊喜的叫:“颜姨,你来了?不是说你出差了吗?”
“再怎么出差,也得回来看你呀!”颜莹玉进了门,身后却还跟着一个人影,
、这个男人到底想干嘛
许晚晴细细一看,居然是何向东。
有点意外……
“一直在国外,昨天回国才听说你住院,不好意思,到现在才来看你!”何向东坐在许晚晴身边,嘘寒问暖,体贴备至。
房中一老一小两个女人,适时退场。
许晚晴却是大窘,她并不想何向东误会,可是,这俩人一避,他非误会不可。
“一直打你的电话,总是打不通,发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