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卓岩抿着线条完美的唇,没吭声,半晌,突然说:“你拖鞋的底……太薄了。”
他不回答她,反而说了句没头没脑,用手去拿碎屑和拖鞋压根扯不上边。
许晚晴只是瞪着眼看他。
他抬头,眼睛重又平静如水,“什么时候出院?”他又问。
许晚晴没好气的说:“等着在医院门口谋杀我吗?”
“嗯,正有此意。”
萧卓岩小不舍地看了看时间,慢腾腾地站了起来。
再也不发一语,一步一步离开。
来时没打招呼,连再见也不说一声?
许晚晴对着那双软底的地板拖鞋发愣。
也不知愣了多久,江雨宁拎着一保温桶鸡汤进来,大呼小叫的说:“我又看见萧卓岩了!”
“他刚刚来过。”许晚晴淡淡的答。
“啊?他又来找你了?没说什么不中听的话吧?”江雨宁问。
“没。”许晚晴有些意兴索然,不再想萧卓岩的事,遂看向保温桶,问:“鸡汤好不好喝?”
江雨宁笑着把鸡汤倒在一只小碗里,边倒边说:“好喝得很呢,我看呀,住完院,你估计得胖一圈。”
“那不全是你的功劳?”许晚晴不管不问,端起碗,也不管热不热,一咕噜全喝下去。
心里空,真的很空,强烈的需要什么东西|来填补。
江雨宁说她是处于漫长的情感空窗期,并对来探望的两名优质男作了反复的对比,最后,强烈建议许晚晴从了何向东。
“这个男人最好,又安全又保险,其实邹烨磊也好,可是吧,旁边一个陆盈心虎视眈眈,你若是真跟了他,姓陆那丫的,估计能把你给红烧清炖了,为了一个男人,咱实在是犯不着冒这险。”江雨宁在那里细细的给她剖析。
“我说奇了怪了,我吃你们家的,还是喝你们家的,你怎么老是想把我嫁出去?”许晚晴白她一眼。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还有一句,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愁!”江雨宁一派老气横秋,“平时没病没灾的,你单身还是贵族,可是,若是有了病痛,你还单着,那就是一可怜虫!”
心里突然就有所震动。
现实毕竟是现实,而在现实中,无论是萧卓岩,或是邹烨磊,都已经与她渐行渐远,倒是何向东,一直稳重深沉,看那样子,倒也可以共同成就一份细水长流的爱情。
可她心里就是有点闷,总觉得有点什么地方不对劲,
、被那丫头辣手给摧了
半晌,许晚晴茫然的问江雨宁,“若是只为了婚姻,而去开始一段感情,会不会很无聊?”
江雨宁回答得非常干脆,“毛主席说过,一切不以婚姻为目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惊愕,尔后是暴笑。
弄了半天,原来自己身上还有流氓的潜质。
因了江雨宁,这二十多天的院住得虽然有点小无聊,但是,也不是不可乐。
更何况,还有每天准时报到的何向东。
邹烨磊倒是很少来了,偶有一次来,陆盈心还紧紧的贴在身后。
就只说了些客套话,再客气不过的客套话,说得许晚晴牙齿酸涩,脸都笑得僵硬。
终于盼到出院。
颜莹玉给她安排了洗尘宴,在一家精美的韩式料理店。
边吃边聊天,聊天的话题自然五花八门,上至天文下至地理,财经社会新闻娱乐八卦,说得前仰后合,自得其乐。
也不知是如何聊到的,突然就说到邹烨磊。
颜莹玉说:“我今天刚得到的消息,听说,他可能要和陆盈心订婚了。”
许晚晴倒是没什么反应,其实也早已料到这一点,恩情和仇怨这两样东西,一向是邹烨磊的死肋。
身边的人倒是一阵唏嘘,齐齐的朝她看过来,江雨宁啧啧嘴,“唉,又一个青春美少年,被那丫头辣手给摧了!”
众人齐笑,笑罢,却又看向许晚晴。
许晚晴哭笑不得,说:“别看我呀,我跟邹烨磊,原本就不是一对。”
颜莹玉叹息说:“只是觉得可惜,其实,我一直很希望你能和他在一起,真的,那真是一个好孩子。”
许晚晴低低的答,“我知道。”
第二天上班,桌上便栖着一张喜贴,喜气洋洋的大红色,散着着淡淡的馨香,她打开来,果不其然,是邹烨磊和陆盈心的订婚宴。
又是订婚宴?
干嘛不是直接结婚,这订婚多费事?
她对着那张喜贴发呆,恰好张伟进来,就说:“这是今早送来的,你要不要去?”
“去,怎么能不去呢?”她叹息,说不出是为了什么而叹息,只是觉得,邹烨磊得到陆盈心这样的女孩子的爱,也不知是祸还是福。
新近上班,自然有很多事务要处理,大堆的签呈等着她签字,又有很多会议要开,还有各式各样的讨论会,她稍微的嗟叹了一会,便将那张喜贴扔开去,埋首案堆。
张伟却又说:“最近,老有一个李部长打电话找你。”
“哪个李部长?”她头也不抬,印象中,自己认识的部长原本就不多,她不是一个很会与官场打交道的人。
张伟说:“他上次来过,陆盈心出事的时候。”
“咦,那是李书记呀?怎么,升官了?”许晚晴问。
“可不是,最近新升了官,巴巴的专程打了电话来告诉你,还说,若是需要帮助,尽管找他。”
“我们公司有什么需要疏通关系的地方吗?”许晚晴问。
“暂时还没有,不过,这位部长先生,倒还真是热情。”张伟说着笑开了。
、水深火热的名利场
“别理他!”许晚晴的十指在键盘上翻飞,写一个会议主题。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