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响起敲门声,却是江雨宁的声音,“晴晴,你怎么把关锁门上了?”
“锁门防狗嘛!”许晚晴跳下床,打开门。
“瞎了眼的又来了?”江雨宁叫。
“嗯。”许晚晴点头,“不过,被我轰出去了!”
“好,你总算找到练跆拳道时那种巾帼女英雄的感觉了,恭喜,恭喜!”江雨宁咧着嘴笑。
许晚晴也笑,只是,口不应心,始终无法笑得那么释怀。
江雨宁将饭拿出来,倒在碗里,又给她找了勺子。
许晚晴确实也饿了,再者,刚刚跟萧卓岩那一对阵,心里不觉得空落落的,急切的需要一些实实在在的东□□填补,当下大口大口的吃着,半点吃相也没有,江雨宁在一边损她,“你怎么跟个饿鬼托生似的!”
两人正说得热闹,就听门外有人不阴不阳的说:“哟,这胃口不错呀,吃得很香嘛!”
两人一回头,却是那个胖女人,叉着腰,摆出一个类似芙蓉姐姐那姿势,妖媚的立在门口,身后跟着两个人,却是一男一女两个警员。
许晚晴慢慢的将嘴里的饭嚼完,那两个警员开始说话。
“许晚晴,死者家属说你现在身体已经恢复的很好,无需再保外就医,因此,向我们投抗诉了好几回,所以,请跟我们回去!”
“她的病还没好呢!”江雨宁急了眼,一伸手臂拦在两个警员面前。
“好没好,不是我们说的,是由医院出具的相关证明来确定的。”警员瞟她一眼,拿出一张纸,说:“看清楚了吗?这是她的主治医生开具的证明,证明她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身体各方面都很健康正常。”
、她突然做了个决定
江雨宁一把抓过那张纸,犹豫着递给许晚晴。
许晚晴却是看也不看,她确实也没有什么大病,只是因为又冻又饿,才会高烧不退,今早起来,医生来查房时,她以为邹烨磊做过安排,也就没有装出哪里难受的样子,可是,邹烨磊毕竟是商界中人,而医院,却是直接要受某些官员领导的。
昨天邹烨磊说的那些话,那么直接又刺耳,陆盈心怎么肯善罢干休?所以,今天警员会来,倒也在意料之中,只是,许晚晴没有料到,会这么快。
她冷静的说:“请你们先出去,我要换一下衣服。”
两个警员退了出去,许晚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江雨宁只默默的流着眼泪。
等到她开门出去时,江雨宁突然爆发了,她不管不问的冲上去,对着那两个警员又扑又打。
“你们放开她!放开她!”她尖声大叫。
胖女人在一旁冷笑,“好了,居然开始袭警了,快打吧,到时一起抓进去,也好搭个伴,也不寂寞。”
许晚晴大叫:“雨宁,不要!不要犯傻!”
那两个警员已手脚麻利的把江雨宁抓住了,说:“看来还真的想陪着一起进去。”
许晚晴走过去,一点点掰开警员的手,冷冷的说:“要不想我出事,就放开她!”
许是她的眼神过于凄楚和凌厉,那两个警员放开了江雨宁。
再次回到那个小而封闭的屋子,再次回到那张冷冰冰的床|上,再次看着那些光影,一点点的斑驳移动。
许晚晴的心里,充满了绝望。
也许,以后的几年内,陪伴着自己的,就是这种铁窗生涯了。
没有自由,也没有希望,处处被人限制着,连看一眼外面的阳光,呼吸一口自由自在的空气,都成了一种奢望。
她无力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门外像是有人在小声的说话,是女警员和一个男人的声音,那男声听着有些熟悉,她头脑混沌,心如死灰,初时也没往脑子里想,后来,意识到两人说的是自己的事,这才留心了些,原来自己的庭审宣判时间快到了,就在后天。
“宣判过后,一切就成了定局了,就只能在监狱里渡过了,这么年轻,倒真是可惜!”那男子的声音声声入耳。
许晚晴陡地记起来,这是那个李部长的声音。
她骨碌碌爬起来,趴到了门边,顺着极小的窗格往外看。
果然看到了李部长,他跟那个女警员站在一起,正在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看到她的头冒出来,他下意识的看了她一眼,那一眼看了足足有一分钟,随后,他转开了头,对那个女警员说:“好好的照顾她,后天就宣判了,别再闹出什么毛病来,担误正事。”
李部长说完就走掉了,许晚晴重又坐回床|上,一阵失神,那天他来见她时,说的话犹在耳畔,她突然做了个决定。
以其这样什么也不做,不如就是来个鱼死网破,总好过这过任人宰割!
、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所以,当张伟和邹烨磊再来探监时,她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两人同时愣在那里,身上都沁出一身冷汗。
“这太危险了,许晚晴,我们没有证据!”张伟首先反对,“民告官,没那么好告,没有证据,最后有可能被判为诬陷!”
邹烨磊则是震惊的看着许晚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许晚晴却是轻笑,“我知道,没有证据,可能身上会再背上一个诬陷罪,可是,我宁愿多坐几年牢,也要挫一挫陆家人的威风,现在正是选举期间,我这么一提,势必就要立案调查,我就不相信,那个陆风,会一清二白,只要抓住一点东西,他的政敌就会因此大做文章,也许那点东西,压根就跟我的案件无关,可是,我总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不是吗?”
她忽然又笑,“索性来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好了!反正,我就一条命,爸妈去得早……我也不用害他们担心。”
张伟瞠目结舌。
邹烨磊还是盯着许晚晴看,仍是不说话,眼中却流露出浓浓的心疼。
许晚晴对着他苦笑,说:“对不起,烨磊,我只能这样了,我与陆家的仇,是结定了,我知道,你夹在中间,并不好受,陆家是我的仇人,却是你的恩人,所以,你不要考虑到我。”
邹烨磊低下头,半晌,又抬起头来,眼里满是血丝。他低叹一声,说:“只可惜,我无法让庭审的日子延后,我总觉得,我可以找到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