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烨磊怔怔的看着她,却没有回应。
她为他,居然这么执着,倒是相当出他的意料。
他一直以为,她对他是无心的……
“前几天,陆盈心去了我的花店,她告诉我说,她发现了你一个秘密,打算告诉我,问我想不想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她所知道的那个秘密,是什么?”许晚晴紧紧的盯住邹烨磊的眼睛。
、不要再来看我,不值得
“秘密?”邹烨磊目光一闪,接着回应:“她的心里,藏着很多人的很多秘密,只是,对于她来说,是秘密,对别人来说,就未必是。”
“可是,有人听到,她曾经拿着这个秘密去要挟你,你才会那么冲动的出手。”
邹烨磊苦笑,却忽而站了起来,嘴角的笑意凄凉如外面的飘落的黄叶,带着无可奈何的绝望和失落,“我累了,我想进去睡一觉。”
他蹒跚着走了进去,许晚晴叫了他一声烨磊。
他的身子一震,突然说:“以后不要再来看我,不值得。”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许晚晴惊了一把。
可是,邹烨磊却没有再说一句话,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幽深的走廊中。
翌日。
许晚晴又去了医院,陆盈心的情形好像好了很多,虽然还是卧床不起,但是,从窗户看过去,已经可以进一些流血,只是一张脸,苍白如鬼,衬得那双黑瞳更加深幽,让她的心里阵阵发凉。
她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她确实是很怕这个女孩子的、。
她跟关咏兰不同,关咏兰泼辣野蛮,做事只凭一股狠劲,走得全是暴力路线,可是,陆盈心走的却尽是阴招,你常常会在不自觉中,就着了她的道儿。
她一直站在窗口边,可能陆盈心意识到了什么,忽然朝这个方向看过来,她吓了一跳,连忙避到一边去,过了好一阵子,才重又回到窗口前,没看几下,门突然开了,陆风站在门口,目光如箭,似是要在她身上戳个成千上万个窟窿。
“既然来了,就进来,在外面探头探脑的,好像不是你许雨君的作风。”是陆盈心的声音,很软弱,却仍是她平日里惯有的那种口气,阴恻恻的。
许晚晴走过去,说:“这确实不是我的作风,只是,怕你还没醒,再见到我,气血不顺,不利于身体恢复,这才没有进来。”
“听你话里的意思,你好象很关心我?”陆盈心翻着眼皮瞄了她一眼。
“盈心,留点力气养伤吧,跟这种女人,有什么话好讲?”陆风冷哼一声,就要把许晚晴往外赶。
陆盈心却阻止了他。
“爸爸,或许,许小姐是有很要紧的话跟我讲。”
“我确实是有很要紧的话要跟你讲。”许晚晴坐下来,歪着头看了陆盈心一会儿,说:“你受了那么重的伤,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目的,就是为了让邹烨磊坐牢吗?”
陆盈心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说:“许小姐好像有点本末倒置了,邹烨磊是因为刺伤我,才会去坐牢,而不是因为我要他坐牢,才会让他刺伤我。”
许晚晴冷然而笑,“这个问题的真相是什么,也许只有你自己的心里清楚。”
陆盈心的眼中无声的浸上了凉薄如霜的清冷,清冷中却又有一抹犀利的怨,她冷笑,“许小姐,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还是,坦白的说出来吧!”
“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问清你的目的。”许晚晴淡淡的答。
、执迷不悟
“听起来有些拗口,”陆盈心微晒,“不过,我还是听明白了。”
“你一向很聪明,怎么会听不明白?”许晚晴轩一轩眉毛,声音忽转低柔,“你不想让他入狱,对不对?”
陆盈心盯着她看,眼里的怨怼还在,只是,有一点点盈盈的光在闪动,良久,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说:“许雨君,你去告诉邹烨磊,如果他肯离开你,娶我,那么,我撤回告诉!”
许晚晴微微喟叹。
“在你看来,我的这个要求,很可笑,对不对?”陆盈心目光锐利。
许晚晴点头,“你这又是何苦?这样求来的一份爱,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吗?如果他是一个会被你要挟而就范的男人,那么,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值得你爱,如果他拒绝了你,你却又什么也得不到,不管是哪一种可能,好像都不尽如人意。”
陆盈心突然急促的喘息起来,额上也冒出细密的汗珠,她咬着牙,奋力的想撑起自己的身体,可是,撑了半天,还是颓然倒在了床|上。
许晚晴试图扶起她,却被她一把打开,“不要你假惺惺!”她的目光冷毒,许晚晴知道,刚才的话,已经触到了她的最痛处。
“我只要你转达这一句话,至于邹烨磊是什么反应,用不着你管,还有,不要摆出这么悲天悯人的表情来,我看着就觉得厌烦!”
陆盈心把身上的被子抓了又抓,脸色突然又转潮红,她的头在枕头上磨来蹭去,目光更是许晚晴身上游移不定,呼吸声却是愈加粗重,就好像是一只破烂的风箱,那样吃力而刺耳,许晚晴连忙说:“陆盈心,你不要激动,我,我改天再来罢!”
“你把我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告诉邹烨磊,如果……如果他不肯,那么……你就告诉他,不要怪我……”陆盈心挣扎着喘息着吐出这几个字,那声音艰涩,不过两三句话,却说得吃力无比。
许晚晴还想再问什么,但看她的情形,像是马上就坚持不住,适时陆风闯了进来,一看到陆盈心满脸潮红,身子却在微微颤抖,不由大怒,对着许晚晴咆哮,“你能不能让她安静些?能不能?不要再想着为邹烨磊说情,就算盈心同意放过他,我也不会放过他的,滚!给我滚出去!”
他的大掌一扬,竟似要将许晚晴打过来。
许晚晴狼狈不堪的连连退后了几步,刚刚退出门外,那门贴着脸嘭地一声关上了,撞上她的鼻尖,酸痛无比。
颜莹玉走了过来,关切的问:“他们骂人了?”
许晚晴笑着摆手,只说是门撞到了鼻子,颜莹玉又问:“陆盈心怎么说?”
“她还是那样执迷不悟,”许晚晴叹口气,“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女人的爱,可以这么偏执。”
“偏执?”颜莹玉咀嚼着这两个字,“过度的偏执,就是一种精神疾病了,叫偏执狂!”
“偏执狂?”许晚晴涩涩的笑,“她要真是偏执狂,倒好办了。”
、妄图得到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