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是不想胡思乱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就越是像小虫子一样一个不停地在她脑子里转悠,在她眼前冒泡。
她真的快要疯掉了,睁着眼是他,闭上眼还是他,那个穿西装时身姿挺拔的他,着t恤时容光焕发的他,披睡衣时慵懒温情的他,拉裤子时性感魅惑的他……一个一个形象轮番地混乱地在她眼前出现。
这样神经处于癫狂状态的她,要怎么睡觉啊!
她把自己埋在棉被里,翻来覆去地滚。
都怪他突然精虫上脑,又拽着她强行那事,弄得她现在满脑子的龌龊,甩也甩不去。
她不敢再想他,努力的呼吸,深呼吸。
手心依旧炙热,她悄悄地摊开手用力地覆在床单上擦拭,好像这样就可以抹去什么一样。
不知道翻滚了多久,在她迷迷糊糊地快要入睡时,床头的手机忽然亮了一下。
她明明闭着眸子,却在第一时间感觉到了这一丝亮光,伸手够到手机,拿过来打开,看不清屏幕上的字,把眼珠子贴得屏幕老近。
『小语儿,你睡着了吗?』
靠!
刚要把他扔到脑后,他怎么又阴魂不散地黏上来了!
詹言语暴怒,纤细的食指把屏幕戳得重的不能再重:『睡着了!』
『原来你睡着了也在想我,我真感动。』短信很快地回了过来。
詹言语整个人缩成一团窝在被子里,懒得再去捞眼镜,只一个劲地眯着眼细看。
大半夜的发情……变态……不是说男人一般早晨欲望比较重吗?
啊,思想又龌龊了!
詹言语暴躁地揉头发,想回又不知道回什么,最后随便打了句:『懒得跟你贫,快睡觉。』然后别开脸睡觉,只是手机还紧紧地抓在手里没有放下。
眯了一会,她翻过身来,偷偷睁眼瞧了下,屏幕黑乎乎的没有动静。
她不高兴地哼了一声,把手机挪远,再睡。没一会儿,又睁眼,移回手机,划开屏幕,有一条短信蹦出,眼神于瞬间清明,指尖一顿,点中。
『我只是忘了告诉你,今晚我很喜欢。睡吧,晚安。』
这句话对他来说实在算不上是什么荤话,却看得她心里一热,脸上不自觉地爬上了层红晕,氤氲不开。
她的指头触上手机光滑的屏幕,在他的那行话里轻轻缓缓地滑过,那么平整简单,却像是触到了什么美妙的东西一般舒服。
简洁回复一句『晚安。』后,终于能安详着进入她甜蜜的梦乡。
*
第二天一早,詹言语难得的睡得死沉,是被她母亲喊起来的。她坐起身时才发现天已经亮了,不觉惊讶自己这晚竟然睡得这么沉。
詹母还在她耳边喋喋不休:“言言你今天怎么赖床了?人家容逸老早起来了,在陪你爸晨练呢。你看看你,起这么迟,一点样子都没有。他看到了还以为你习惯这么不好呢?你要注意啊……”
詹言语才醒,脑袋还有些昏沉,这么一顿唠叨听下来耳朵都快出茧子了。她刚要抬手跟她示意让她停一下,却惊悚地发现她的胳膊光荣的酸了。
捏捏手心,转转手腕,又僵又酸,无力地抬头哀叹,这果然是一项高强度的密集性运动啊。
她昨天就不该兴冲冲地跑他那去闲聊,聊什么呀,结果还不是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
心里有怨念,还有些难以描述的羞赧,詹言语出来见着容逸,不由得小脸一板,对他爱理不理的,容逸倒是完全不在意,还是在她边上笑眯眯地杵着。
詹母看到却有些忧心,她家女儿怎么看着不待见他呢?他态度倒是杠杠的,反正她从头看到下,里里外外都对这准女婿满意得很。
原本她还有些不高兴言言初五就要回s市,不能在家陪他们两老,但现在看容逸在她家里忙进忙出,半点也没提回去的事,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到底,言言这小妮子还是要回去上班的,她总不好硬是把她拖着。
千不舍万不舍,还是得送他们走啊。
当天下午要离开的时候,詹言语丝毫不客气地使唤这个免费得来的劳动力,让他提这提那。容逸也是配合得很,收敛了身上的,尽职尽责地当她的小跟班。
詹父詹母见他这般老实耐劳,真是满意的不能再满意,跟他殷切道别了好几次才放他走。詹言语无语,到底谁才是他们亲生的,这都要告别了,怎么还围着他,好歹也关心关心她啊。
就在她要跳出来刷一下存在感时,詹母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她的存在,只听她语重心长地对她说:“言言啊,出门在外,脾气要好一点,对人友善一点。还有对小逸啊,也要好点。”
说完,她又转身对容逸笑容可掬地说:“小逸啊,我们言言一个人在s市不容易,以后就要你照顾了,你以后要多担待担待啊。”
容逸听后笑得眼珠子都要找不到了,詹言语则撅起嘴把脸别开,这才认识一天啊,就小逸小逸的,当她不存在啊。
*
“言语,我这算是答辩通过了吧?”行驶在高架上,容逸如此对詹言语说。
詹言语轻飘飘地斜他:“少得瑟,他们那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给你难堪而已。”
容逸脸上的肃冷气息悄无声息地淡去,换上了柔和的笑容:“不管怎样,你不能否认他们是接受我的吧。”
冬日的暖阳向来是阴冷中透着丝暖意,此时正丝丝缕缕地洒进车内,柔和了容逸脸上冷硬的线条。其实他的面部轮廓还是硬朗得分明,如刀斧刻过般,但在温和的光下看上去竟流露出一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