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羽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的时候,有人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头一看,是一个年轻的护士。
护士见他回头看着自己,于是说:“先生,刚才和您一起送来的那两个人是您的朋友吗?”
王新羽暗暗心惊,自己最近怎么了,怎么总是有人能够轻易接近自己的身体,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他见护士问自己,于是说:“是呀,有什么问题吗?”
“是这样的,”护士轻轻的扶了一下头发说:“刚才您的朋友,就是送您三位来的那位,她为您三位交了三千的押金。可是由于您的一位朋友的伤特别严重,需要手术,所以院方通知需要再交五千的押金。”
“哦,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就去交。”周天明从诊室走出来,正好听到这些话,于是抢先答应到。
护士见有人答应了,于是说“那您快一些,病人还等着手术呢。”说完,转身离开了。
见护士离远了,周天明对王新羽说:“谢谢大哥了,不但让您受了伤,还让您的朋友破费了。”
王新羽笑了笑说:“我受伤到没什么,不过刚才那个也不是我的朋友,这也是第一次见面。”虽然那个女人说认识自己,而且高诉了自己她的名字,可他还是认为应该算是刚认识的人,于是说道,“你的朋友现在怎么样了,听护士说要动手术?”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不过在来的时候我检查过,至少有一处骨折。”周天明说,“说了你可能不会相信,我们也是今天才认识的,只是走在了一起。”
“那现在可算得上患难之交了。”王新羽说,“你的钱够不够。我身上的钱不够。咱们先把押金交了,好让医院给他做手术。现在的医院,只要钱不到位,他们什么也不会为病人做的。”王新羽对眼前的人很有好感,和他开起了玩笑。
周天明翻边了身上的口袋,说:“我身上的钱也不多。要不是刚才喝了太多的酒,还能多一点,现在就剩下零头了。”
“那我们只好叫朋友送钱过来了。”王新羽笑着说,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到。说着向前台走去。周天明现在只有苦笑的分了,他刚出来时间不长,原来的朋友现在还没有联系上,新朋友都在这里了。所以只能看着王新羽想办法。
在前台,王新羽给二强子打了电话。二强子说马上就过来。于是他对周天明说:“好了,咱们现在只能等了。”
周天明笑了笑说:“是呀,咱们现在什么也做不了。”说着举了举缠着沙带的手臂,“别忘了,咱们也是病人。”
“如果得病能放下所有的负担,我宁愿天天得病。可惜什么用也没有。”王新羽说。
“你有很多负担吗?”周天明问。
“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哪个又没有负担呢。家里哪个不是上有老,下有小。全家的生活都要靠自己,能没有负担吗?”王新羽说。
“这要是算是负担的话,我情愿背着这些负担。”周天明说,“我很早的时候就没有这种负担了。每当看到别人都是和家人在一起,而我只是孤孤单单的一个,那种感觉是没有办法用语言形容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王新羽轻声说,当着一个没有家人的人说这些话确实有些伤人心。可谁又知道每个人的情况呢,事后道歉虽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总能安慰一下自己的良心。
“没什么。我早就习惯了。”周天明说。想着在监狱里的时候,每当那些看着别人有人探视,自己却从没有这样的机会,自己早就伤心够了。“说说看,你都有那些负担?”
“我?我的‘负担’可多了。”王新羽笑着说,“我老爹今年七十了,那可是个老红军,打过国民党的。小时侯每次他都给我讲他的革命事迹,我都听的津津有味。现在他在老家给我家那小子讲了。我家那小子今年十八,明年就要靠大学了。我想让他到北京来,我们爷俩也好有个照应。”说着,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你老婆呢?”听他说了半天都没有提自己的老婆,周天明问。
“她,和别人跑了。就因为我挣不到大钱,让她过不上好日子。”王新羽黯然的说。
“对不起,我不知道。”周天明说了一句他刚才刚听到的话。
“呵呵,没什么。早就习惯了。”王新羽说。
“大丈夫先立业后成家。只要事业有成,又何患无妻。”周天明拍着王新羽的肩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