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凡唇边上扬的弧度给了她答案,梅杜莎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那张俊美的脸庞,很窝囊的兀自生闷气。
从头到尾,她就像个傻瓜一样被摆布,不仅是席凡,连保罗爸爸都一样……慢着,他刚刚说保罗早就看出他们之间的牵引与羁绊……
梅杜莎赫然抬眸,窘然的猛眨双睫,“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哪一句?”席凡漾开邪魅的浅笑,问得很刻意。
她干咳几声,差点咬到舌头。“什么叫‘他早就看出我们之间的牵引与羁绊’?”
“我想,你对我的感觉,已经强烈得瞒不过任何人的眼睛,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席凡淡笑着揶揄她突来的尴尬。
“你嘲笑我?”梅杜莎怒瞪着他,已经顾不得自已私密的心绪一再被剖析。
“不,我只是想,你对我,是否还保持着一样的感觉?”他试探性的轻问,轻轻地触动了她心底最深处的柔软部位。
梅杜莎低垂着头,脸上的红霞蔓延至细白的双耳。她想起身,却让席凡紧揽住腰身,他不准她逃避这个问题。
“莎莎?”
“好啦,我说。”她躲避着他熠熠灼热的眸光。催什么嘛,如果真那么急的话,当初干嘛要离开?
席凡侧靠在琴键旁,指尖轻敲黑键,优雅地微笑着静待她开口。
梅杜莎觑了他几眼,清清喉咙,“我对你,一直以来就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促狭的眸光缀亮她笑弯的媚眸,果然如她所料,席凡脸色倏沉。
“梅杜莎!”
“好啦、好啦,也许还带着点有着幻想色彩的喜欢,毕竟你长得那么帅……”
蓦地,她洁白如贝的耳畔传来一声沙哑微怒的轻喃,“莎莎,容我提醒你一句,说错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这样的语气恍若从前在准备欺负她之前的预告,照理说,她应该吓得冷汗直淌,不过……哼哼,她相信现在的他绝对不敢对她……
霍地,一张邪恶蛮横的薄唇直接突袭,不容拒绝的吻上梅杜莎愣然失神的脸,贴在她浮现红晕的雪颊上。
她双手急忙捂住发烫的脸,目光慌乱无措的游移着,“不公平、不公平,你都还没给点表示,为什么就要拷问我?”
“你想要什么表示?”他邪气的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她。
梅杜莎当场就能猜到他邪恶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喂,你别想歪,我所谓的表示是……”
噙笑的薄唇印上她微张的唇,将她来不及出口的解释吞下,甚至乘机伸舌逗弄她,吓得她直觉想抿唇抗拒。
“还是不肯说吗?”“忙”得不可开交的席凡微挪开唇轻问。
见被吻肿的红唇仍坚定的不肯吐实,逗笑了他,大掌挪移至她纤细的腰身,轻而易举地将她高高抱起。梅杜莎双足腾空,顿时有些惶惑,但他却是让她高坐在琴台上,飘然的黑色裙摆荡漾如波,几乎和黑色的钢琴融为一体。
梅杜莎像个女王般居高临下,双眼氤氪,不解地俯望着他。
席凡带着笑意撩开垂落眼睛前方的几绺发丝,拉过她微微发颤的手,落下令人发痒的轻吻。
她想笑,但眼角却溢出晶莹的泪珠。该死的黑暗王子,她等这一幕等很久了,终于轮到她主宰一切了吧……
“假如你坚持不肯对我诚实,那我只好把你困在钢琴上,逼你听我弹安慰曲,直到你肯说为止。”他平举双掌,预备将灵活的十指摆在琴键上。
梅杜莎仰起明艳的睑蛋,有些吃力地交叠双臂,故意以睥睨之姿看向他。
“你对我的伤害,可不是弹个一百遍就能彻底算清楚的。”她提醒他,他很可能会弹到手指断光了都还不够安慰她。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他自傲的弹下第一个音符,顺带附送一句足以撼动她心房的补充说明,“你是笫一个听见我弹琴的人。”
这句话暗藏的意义是,她对他而言是多么重要、特殊的人。
开始觉得自己眼泪很好拐骗的梅杜莎果然又开始多愁善感,眼泪凝结如水晶,泫然欲泣,有这么高超的琴技还从不表演,这男人真是懂得怎么暴殄天物。
“想骗鬼啊,难道你是无师自通不成?第一个听你弹琴的人应该是教你弹琴的人才对……”
梅杜莎赶在泪水决堤之前凶狠地朝他大吼,吼完,却赫见席凡唇边的笑意加深。
她展开双臂,表情有些哀怨。“抱我下来。”
“你确定?”他知道她想当女王很久了,特别是“他的女王”,应该好好把握当下的机会才对。
“除非你不想抱我。”她噘起红唇,难得柔软的嗓音听来状似撒娇。
席凡幽深的眸光益发深沉,心跳加剧,看来,他已经被这个魔女彻底俘虏,不,恐怕已经被俘虏很久、很久了。
他起身展臂欲抱起她,蓦地,她却抢先一步将娇躯投进他怀抱里,撞他个措手不及。他微诧之际,她弯起浅浅的柔美微笑,将唇凑近他耳边。
“圣诞快乐,我的席凡。”
我的席凡……这句教人耳朵发热,极其亲匿的话,终于使他紧绷的肌肉放松,蛰伏在心底的焦躁也因此消失。
他捕捉到她湿眸中一闪而逝的顽皮,微挑俊眉不以为意,将噙笑的薄唇贴上她灿烂的笑靥,准确无误地寻至她的饱满的红唇,深深地低吻。
“你确定只给我这一句?”
“吻我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说话!”会害她分心不能好好享受耶,臭席凡。
“你确定要在这里?今天是圣诞夜。”像是存心逗她,他微抽开身低问。
梅杜莎嗔他一眼,发窘害臊的脸满是晕红。“你很啰唆耶!”
席凡骤然失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也无妨。”她这模样既妩媚又娇艳,他根本无法抵抗,也无心抵抗。
这下糗了,梅杜莎羞恼的尖声高喝,“席凡·司各特,你要乱来就快趁我还没后悔之前!”她纤细的小手扯过他的衣襟,决定干脆自己动手比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