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奔雷真人并不像他的名字一样给人一种很猛的感觉,相反,一米七不到的身高,也谈不上结实,更谈不上胖。
这家伙据说15岁就和村里的一个打工仔出来,书读的不多,小学读到三年级,就缀学在家,背起了竖着比自己人还高一个头的锄头。
在过年的时候,看着一个个外出打工,回家后衣着光鲜,走路仰头挺胸,便丢下瘸了一条腿的父亲和还在上小学的妹妹,从东北的小山村南下都市,至于母亲,在他15岁的时候就跟着别人跑了。
等到了出来以后才明白,过年回家几天的拉风,却是一年到头累得和死狗一样换来的。
在工地上扛过钢筋水泥,在小饭馆里端过菜洗过盘子,脏活累活干的不会比任何人少,吃的苦和受的气更加不比别人少,可硬是没流过一点泪,因为他知道要是还待在小山村里,干的活比都市还累,比都市还脏,比都市还苦。虽然不受气,可却抬不起头,因为苦,没钱,没人看得起自己一家子。在外面虽然也没人看的起自己,但最少在过年回家的时候,能抬头挺胸。
他在现在的这间迪吧里干了七年,从ktv服务员做起,直到坐到现在的位置,实属不易。
他还记得自己交的第一个女朋友,以前也是在这里上班的,是个小姐,站在门外看见自己的女朋友在包厢里给客人上下其手,他硬是当没看到。
说自己不爱她吧,不,他爱;说他不是男人吧,不,他是,最少他下面的家伙可以给他证明;说他没自尊吧,不他有,可他知道一个没钱的人,没有自尊,或许自己会觉得自己很硬气,很清高,可没人会正眼瞧你这个人,更加不会有人会看的见,硬气和清高没用,没有伯乐会去欣赏一匹跑的不快,却脾气倔强的马。
所以他不会傻啦巴机的和女朋友说:“你别做了,我养你”。他没那个能耐,他养不起她,他的钱得寄回家,寄回家给自己唯一的两个亲人。
最少和让自己的老婆在里面和别的男人做,自己却在外面把风的男的比起来,张奔雷还是像个男人的。虽然他女朋友也时常给钱他花,他也从来没拒绝过。但最少他不是全靠女的出来卖来养他的,他也不是光吃白食的。
他记得有一次,一群人故意到ktv闹事,在他的包厢里玩好以后,小姐的小费不但不付,连包厢的钱也准备不买单,一群人直接朝着出口走。张奔雷拿着单子跑上去,结果直接被人甩了几个耳光,他便抓住一个人的衣服不放,那人拿出刀子捅了他三刀,肠子都快流出来了,他都没放手,反而抓的更紧了,只因为他知道ktv里面有个规矩,客人要是没买单跑了,那钱就得由服务员出。
最后大难不死的张奔雷被刚哥看中,坐到了今天的位置。
女朋友也被他给甩了,也被他逼出了ktv,不为了什么,就因为他现在是雷哥了,罩着整个ktv加楼下迪吧的雷哥了;就因为他现在有头又脸了;所以他不能让一个,被自己的现在很多小弟都玩过,上过的小姐跟着自己。
“奔雷哥,下面迪吧出事了!”张奔雷正在一间包厢里陪着客人喝酒,声音是张奔雷别在腰边的对讲机传来的。
“我下去看下出了什么事。”张奔雷拍了下其中一个人肩膀,抽动了下嘴角,笑着说道。
“需不需要我们也去?”
“不用,玩的开心点,有什么需要和外面的服务员说声就行,我先下去看看。”说完,张奔雷也来不及听那人说了什么,便急忙把叫了几个保安冲到了楼下。
张奔雷挤进人堆里以后,刚好看到的是武恒琼把人砸在地上的场景。
看到这帮人也只是在舞池里动的手,也没砸坏什么东西。
本来正准备向说的是“各位要来这里玩,我们很欢迎,但要是有什么恩怨的话,就自己去外面解决。”他才不会管躺在地上的人是死是活,因为负这个责的不是他,更加不会是迪吧!能开这种地方的,谁没点能耐的?
可是等张奔雷猛然瞥见满脸鞋印,躺在地上的另一个人的时候,脸色瞬间变了变,迪吧的灯光已经打开了,所以,虽然躺在地上的人满脸鞋印和血,但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对着边上的一个小弟说道:“把躺着的两个人送医院去。”
那个小弟吃惊的看了一眼张奔雷,但却没说什么,叫和虎子干架一边的四个人,抬起躺地上的两个人出去了。
“兄弟,你们在我的地方把人打成这样了,如果就这样走出去,我的面子也说不过去吧!要不你们先和我上去一下,喝杯酒,商量下这事怎么解决,成不?”张奔雷走到武恒琼的面前,拍着了拍武恒琼的肩膀,小声的在武恒琼的耳边说道。
“我一个朋友也受了点伤,先把他送也送医院了,我和你们上去行不?”看了看虎子青衣块紫一块的脸,鼻子仍然还在留血,武恒琼便小声的对着张奔雷说道。
“其实你朋友也就一点皮外伤,让他一起上去,我上面有跌打药,上去包扎一下先。方正也不用多久,就会让你们走的。”张奔雷微微的笑道,熟悉张奔雷的人都知道,每当他这样笑的时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看了看周围,武恒琼知道就算自己不上去,也会被他们给直接拎上去的,别看他刚才砸人那下,就以为他很能打,其实,真要打起来,随便出来个保安,也能把他给打趴下,之所以能一招就把人给直接砸趴下,主要是因为那人本来就不是什么打架能手,再加上他是突然的偷袭,才会起到这样的奇效。
张奔雷把武恒琼六个人带到一间包厢里,便说有点事要去忙下,马上就会回来,有什么需要就和外面的人说下,便丢下他们走了出去。
张奔雷所说的上面有跌打药,所谓的跌打药便是一瓶红花油,还是临时叫一个小弟跑到外面一个超市里买来的,棉花也没,倒是拿了一包面巾纸。
武恒琼看了看门外,六个人站在外面,自嘲的笑了笑。这算不算是关押?
“到底是怎么回事?”看了一眼虎子,武恒琼皱着眉头问道。
“女人。”虎子咧了咧嘴,郁闷的说道。留血的一个鼻孔现在已经用面巾纸塞住了。
原来,虎子和另外四个人在蹦迪的时候,看到了两个姿色不错美女,而且周围也没别的男的,以为是两个结伴出来找乐子的,五个人便围了上去,把两个女的围在中间,当然也没少揩油。两个女也想挤出来,可哪里挤的出去。
等到他们揩油揩够了,便让两个女的走了,没想到得时候,过不了多久,两个女的就领着十几个男的过来了。
后来据说十几个人是从上面的包厢里杀下来的,也没拿酒瓶什么,以为十几个揍五个就足够了,拿着瓶子冲下来的话,万一人还没揍到,就被保安挡住就不划算了。
接着后面就是武恒琼看到得场面了。
“刚哥,出事了。”刚走出ktv包厢的张奔雷对着手机说道。
“妈拉个巴的,出个叼事啊,老子才真的出事了!现在一百多万飞到别人的袋里去了。”电话里传来一阵骂声。
张奔雷听了电话里的刚哥的骂声,知道刚哥现在正在赌博,而且还输钱了。赌博的人都知道,赌在兴头上的时候,最讨厌别人的骚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