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对此并不在意,因为我不需要你们廉价的感激,更不在乎你们那无力的憎恨!想在我手下生存,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哦!”
榊树站在所有人目光的最中心,厌恶、憎恨、恐惧、冷漠乃至愤怒等等,这些源于难民们心底的情绪如同利剑一般,向着榊树刺来。
但也仅仅只是如此罢了,并没有人真拿剑出来将榊树刺个通透,仿佛已然认同了榊树突然给予他们的看不见光芒的黑暗命运。
这就认命了吗?
榊树更加的失望,但面上的笑容依旧不变,话锋一转:“当然,我并不强制你们听我的,如果有不愿意的,可以选择离开,但如果选择留下,那就请怀着必死的决心吧!”
不少难民们仿佛是在绝望中看到了希望,原本黯淡的眼神明显一亮。
从榊树的话里,以及榊树给他们的感觉里,他们都迫切的想要逃离榊树身边,但当榊树真这么说的时候,他们反而踌躇起来。
并不是留恋,而是出于畏惧!
“你们只有一个小时时间,想离开的,拿上你们的东西,赶紧走吧!”
榊树说完,闭上眼睛等待。
难民窃窃私语,好一会儿之后,才有一个男人走上前来。
“我想离开!”
“给你!”
榊树拿出一根毒针,递过去,男人见状,身体一颤,惊问。
“你…你要做什么?”
“拿着吧,你路上说不定用得着!”
“这……”男人不可思议的看着榊树,心想对方是在为他着想吗?如果是这样,那离开或许是个错误的选择,说不定在对方的庇护之下……
“这是毒针,见血封喉的哦!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拿自己来试一试。或者说,你也可以拿它在我身上试一下!”
男人浑身一颤,顿时打消了才刚刚升起的念头,然后战战兢兢的接过毒针,拿布小心包裹起来。
“那个…我的财物粮食都在那里,可不可以让我拿点走?”
“尽管拿!”
在废墟旁边的临时仓库里,堆着一大堆的粮食和各种财物,其中有属于难民私人的,但大多都属于晓组织公库,这些都是从崩塌的山洞里抢救出来的!
晓组织成员离开前带了一些走,但大部分都留了下来,留给榊树安置难民用。
男人小心翼翼的拿了一点,但觉得太少,又拿了一点,偷偷回头看榊树,深怕引起对方的不满!当发觉榊树对此似乎毫不在意时,他不断的拿着属于公库的东西,直到身上再也拿不下!
然后,男人犹嫌不足,招了招手,一个女人和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从人群中跑了出来,继续拿东西。
难民们都在看着这一家三口的举动,当看到一家三口拿着超量的东西从临时仓库走出,都暗暗感到不满,但当他们看到一家三口安全的离开之后,顿时又兴奋起来。
原来那可怕的少年是真的愿意放他们离开,那他们还等什么?就算踏上前途未卜的逃难之旅,也比留在这危险少年的身边要好得多!
难民们纷纷涌进了临时仓库里,尽可能的多拿粮食财物,甚至因为还爆发了争抢。
这是必然的,毕竟多一分粮食财物,就能在接下来逃难的旅途中多一份生存下去的希望,生存的希望是能去谦让的东西吗?
不到一个小时,整个临时仓库的东西都被搬空了,难民们扛着大包小包争先恐后的离去,只剩下三十人留在这里。
这留下的三十人可分为三类。
一种是争夺粮食财物的失败者,以老人及妇孺为主,她们茫然的看着空空如也的临时仓库,面露绝望之色!她们当然也想走,但不带上粮食,她们走不了多久就得饿死!
第二种是没有了亲人的孩子,他们并不具备独立行动能力,也没有大人带上他们,他们只能彷徨的留在这儿等待未知的命运降临,至少这儿曾经让他们生存了下来,虽然眼前的一切已然发生了巨变!
第三种则最惨,他们是重伤员,没有逃难的能力更没有逃难的想法了,如果没有亲人肯带他们走。他们只能是绝望的留在这里等死!
“各位,该走的都已经走了!既然你们选择留下来,那以后你们就归我负责了!”
榊树满脸微笑的宣布道,仿佛根本没有看到这些人眼中的彷徨、恐惧乃至深深的绝望!
“呸~”
一口带着血的浓痰喷向了榊树,榊树没有动,只是看着浓痰从地上向他喷来,然而喷痰者实在是没有力气,导致浓痰后劲不足,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又落回到了喷痰者的身上。
“老子是受了重伤等死,才不是要受你这个小鬼管束呢!”
榊树看了过去,那是一个刚刚失去了膝盖以下部位的青年,他绝望的倒在地上,双颊晕红,浑身透出一股临死的激动乃至疯狂的气息。
看到榊树看着他,他顿时更加疯狂的叫嚣着,仿佛只有那样才能发泄他的痛苦。
“小鬼!臭小鬼!看什么看,他们怕你,我才不怕你,有种杀了老子啊,反正老子也活不下去了!来啊,你不是很可怕吗?啊……”
青年的叫嚣戛然而止,他惨叫起来,不为别的,只为就在前一秒,他的断脚处被人踢了一脚,他恨恨的看向榊树,然而榊树脸上的微笑丝毫未变,仿佛刚才什么坏事都没干似的。
青年本来已经被包扎好、基本止血的断腿处又开始大量出血,瞬间将绷带染得通红通红,绷带根本吸收不了如此大量的血,血不住的从绷带里渗出。
青年更加绝望了,他疯狂的大叫:“老天,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