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那平寂的心湖,掀起了无尽的波澜。
村子,和平,宇智波之名,鼬怀着怎样的觉悟才能背负起来?孺子、父母、族人,鼬又需要承受着多少伤痛,才能痛下杀手?
那一切,本不该鼬承担,是他,就是他,他宇智波止水让这一切出现了。
因为他没有完成使命,更因为他的逃避,导致了鼬不得不将最沉重的一切背负起来,那是他想都不敢去想,更别说去肩负的可怕命运。
止水的语气,松动了:“你说这一切,就是为了得到我的身体,对吗?”
“得到一具万花筒写轮眼的身体,是我的计划,但身体并不一定需要是你。止水,我更在意你的想法,你会选择怎么做,听说宇智波一族头特别铁?”
头铁?
止水苦涩的想着,合适的形容,宇智波一族的个性确实有撞碎南墙也不回头的意思,一旦认定某件事情,就会死命坚持下去。
大概,他也是一样吧,他的头也是铁的。
因为,他从没有变过,为了宇智波与村子的和谐共处,在他心中,这两者是绝对没有高下之分的,他热爱着其中的每一个。
这,就是他的器量极限了,非常贪婪,却没有实现贪婪的那份能力。
但鼬是不同的,鼬的器量远超过他,鼬一定能够站在更高的角度看待宇智波与村子之间发生的一切,并可以为了更高的利益,果断的做出抉择,哪怕这在其余人眼里是那么的不可思议,乃至无法理解。
但是,这些真的鼬所渴望的吗?不,鼬从来都是无比善良的,他从小就认识这个孩子,知道鼬心中所充满的爱,如果可以的话,鼬可以成为最善良的圣徒,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戮之心。
但是,世界在逼迫着鼬,村子在逼迫着鼬,宇智波也在逼迫着鼬,让鼬不得不走上双手沾满血腥的黑暗之路,而这其中,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他其实,也在逼迫着鼬!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鼬……
他除了干巴巴的歉意之外,无法可说,因为他那么逼迫着鼬时候,或许已经知道了这可怕的一切,只是他拼命的让自己去逃避罢了,他就是那种不敢面对现实的小人。
“榊树,你想要的东西,就随便你拿去吧!”止水的语气很平静,但他似乎可以想象到,他的决定一定会掀起波涛,这波涛或许将是一份令人欣赏的美景,也或许会变成吞噬一切的惊涛骇浪。
榊树勾起了嘴角,他成功的得到了想要的,面对一个双目失明,且还寻求自杀解脱的人,他可没什么精神拿武力去欺负这样的人,一个舍弃了自身的家伙,为他贡献身体,也是理所应当的。
“那么,我可以应你所求,至少帮宇智波一族一把。”
比如,帮助宇智波一族,去怒怼木叶?
榊树并不介意帮这种忙,反正他债多了不愁,跟木叶再怼上千百遍他都丝毫不惧!但可惜,止水绝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没有任何要求,你做你想做的吧,反正就像你说的,你加入进去,一切就已经改变了,就让这一切顺其自然吧。”
止水深深的说着,眼皮动了动,两道融合着血的泪滑落脸颊。
“止水,我开始了,夺舍之术!”
止水看不到榊树在做些什么,他只能感觉到,他的身体被包裹了起来,轻飘飘的,随即一痛,那是源于灵魂上的痛楚,随即他感觉一切的外在质量消失了,束缚也消失了,一直以来笼罩着他源于现实世界的那个压抑感也消失了,这就是要回归本源的感觉吗?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但他却没有丝毫的感受到,仿佛这种转变是那样的自然,他始终很平静,平静得甚至让榊树感受不到丝毫的反抗之力,一切进行得前所未有之顺利。
如果他回到族里,事情会发生怎样的转变呢,是更残酷,毫无转圜余地,还是或许有不一样的可能性呢?但如今这个他,已经变成了榊树,而榊树不是他,一定带来他无法想像,也永远都不敢去想象的变化吧。
是啊,他终究是一直在逃避的卑鄙小人,逃避着那重新变得未知但一定可怕的未来。因为,他是真的,真的爱着宇智波与村子,他是那样的贪婪,那样的胆怯,只想要,也只敢面对宇智波与村子和谐共处的那份未来……
夺舍结束。
榊树得到了这具身体,由于止水的配合,身体融合得非常之完美,唯一需要适应的,是双眸的一片黑暗。
“大人,您怎么样?”犬子已经见证了许多次换身了,每一次她都会这样问一句,这是属于话不多的她,一份最真挚的心意。
榊树点点头,表示感觉很好。
君麻吕也跳将出来,狂热的表示:“大人,我愿意成为您的眼睛,为您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榊树笑着摸了摸君麻吕的脑袋,君麻吕满脸的享受。
“大人,您会帮助他吗?”白本该称呼榊树为老师,但白不愿意与其他人不同,坚持叫大人,榊树也无所谓,反正在他这里,弟子也没什么特殊意义,待遇和其他人别无二致。
“哦,你认为止水需要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