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幸福笔记上的泪(5)_2009近在咫尺的想念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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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幸福笔记上的泪(5)(1 / 1)

第二章幸福笔记上的泪(5)

汽车缓慢地行驶着,缓慢到让车里的人误以为车子是静止的。

车里的父子尴尬地沉默着,尴尬到让这位司机兼父亲为了寻找话题而把车子开得一慢再慢。

“去家里坐坐吧。”父亲先开了口。

家里,当然是指秦牧的住处。而通常我们所说的家,只是一所房子而已。

儿时,父母在哪里,哪里就是家。

长大后,我们第一次有了自己的住处,却不能称之为家。因为心,不在那里。

“嗯。”儿子用一个低声的鼻音当作回答。

‘嗯’――简短却又含义繁复微妙的字。

如果没有附加任何肢体语言,那么在这个字里面,肯定和否定的意想只能说各占50%。

从不肯原谅到一个嗯字,秦牧心里着实感到一阵欣慰。

不得不承认,对待感情被动的人,得寸进尺是一项相当有效的策略。

汽车开到‘温泉公寓’的时候,秦牧说:“孩子,到了。”然后去帮小牧拉开车门,露出父亲应有的慈爱笑容。

于是一个摸棱两可的‘嗯。’句似乎变成了坚决肯定的‘嗯!’句。

句号拉长而成叹号的过程,只需要主动和得寸进尺而已。

小牧下车,跟随父亲上楼。

秦牧缓步走在前面,时不时地回头看看身后的小牧,脸上不忘保持着慈爱的笑容。

对于中小城市当时所流行的六层公寓来说,三、四两层都是极好的楼层。不比某些大城市――动不动就是十几层起,十层以下的楼房象是只打了个地基。

上了几段楼梯之后秦牧在墙上贴着3f的一层停下,掏出钥匙开了a户的铁门,转身对小牧说:“孩子,欢迎回家。”

小牧听见‘回家’二字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塌进房门。

秦牧的房子很大却很整洁,丝毫没有独居男人住所的肮脏和杂乱。家具好象定期有人擦拭;博古架上的装饰显示着主人的品位和身份;日用品、茶几、桌椅板凳摆放得整整齐齐。

鞋架上除了一双大拖鞋和两双名牌皮鞋之外,还有一双小拖鞋,当然,这双拖鞋不会是女人的。――因为他崭新得像是刚被买回来,上面还有小牧所喜欢的阿童木头像……

秦牧把小牧带到向阳的一个小房间,里面除了一张小床,一张小书桌之外,还有几副拼图、一只养在盆里的乌龟和摆满整个书架的漫画。

拼图是小牧一直所衷爱的玩具。因为他喜欢一样事物在自己手中渐渐完整的感觉。

乌龟亦是小牧最喜欢的动物。不是因为龟兔赛跑的故事;而是因为由于敏感而惯于受伤的他,十分地羡慕每一只乌龟都有自己避难的壳。

漫画自不必说。因为幻想是每个孩子的天性。

看到这些,小牧不由得低头思索:这个十几年来不曾出现,然而一出现就让自己成为‘私生子’的男人,竟真的就是自己的生身父亲么?

小孩子的心思就算在怎么细腻敏捷也想不得太过深远,因为心志尚未成熟。

“孩子,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秦牧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枚钥匙放在小牧手中。

小牧哽咽着接过,低低地叫了一声:“爸……爸……”

“好……好儿子。”秦牧听到这两个字,开心得近乎激动,抱住小牧亲了又亲。

小牧不知所措地承受着,象情窦初开的少女被人强夺初吻般地尴尬与羞涩。还有另外一些说不清的什么在胸膛里翻滚着,难以平静。

学过水利工程的人都知道:防洪的最佳方式是疏导、分流,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堤坝越堆越厚、越建越高。

如果是一道年久失修的堤坝经年累月地被人加厚加高了十几,不得泻洪、疏导,倘若将来有一日,河堤承受达到极限,被冲毁、被破坏,那么它所造成的灾难将会是难以抵挡的。

现在的小牧正是处于这样一种境况。

他早已忘记了什么阴谋、绑架,也忘记了什么爱情、友情,他平生以来第一次伏在父亲的怀里,尽情地让泪水决了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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