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就说,不满的地方多了去了,整理思绪,挨个的说,“是,你们家是高干,是比一般人地位高,是了不起。我承认,我通通都承认。我这小老百姓嫁到你们家简直就是个奇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家那大院子里的人都怎么说我,麻雀飞上枝头做凤凰嘛!说实话我还真不稀罕,我宁愿自己这个麻雀嫁个土农民我都不愿意让人背地里这么瞧不起我!我……”
他竟然听得很认真,忽然打断,“我一直以为……你并不在乎这些。”
插什么嘴,还没说完呢,思绪都给打乱了,接着他的话继续说,“以前我听人说这些也认为这有什么好在乎的,真爱是无敌的能打败一切。但是后来才明白只有自己亲生经历了才会知道那份羞辱有多么伤筋动骨!还有!最严重的问题就是,我们之间根本就不存在真爱,我在这个这个家里就是个小丑!站在你身边只会让你救世主的光辉形象更加伟大!”
她是长本事了,都没发现自己一口气可以说这么多话,还说的如此流利,从前吵架只有被羞辱的份,现在终于轮到她吐气扬眉了,“您是有本事的大老板,我是画死了也没名气的三流小画家,咱们怎么看都不配,所以还是趁早散伙!早死早超生吧!”大概是说的大脑缺氧了,什么词语都胡乱运用。
沉默了一会儿,他才说,“还有吗?”
有,怎么会没有,还有很多很多的事,一时还想不起来呢。她的怨恨比山高比海深,喘口气,把别人给的气也通通撒在他身上,“还有,我讨厌你妈!讨厌她永远用一副瞧不起人的嘴脸对待我以及我的家人!我爸喜欢赌博怎么了!被抓怎么了!我用得着她老教育我!还有你们那些公子哥穷显摆的嘴脸!让我想吐!我开小熊猫怎么了!我丢我自己的脸我乐意!你那帮哥们有什么权利拿我寻开心!出身好了不起!我下辈子投胎当英国王妃呢我!真受够了!”说着在包里翻了半天,拿出一张银行卡扔在他脚下,“还给你!我总共花了五万两千七百二十一块,到时候我会一分不差的全打到你卡里。”
他声音微微发颤,“既然我以及我家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个样你为什么还答应嫁给我?不要告诉我是我逼的,当时你完全有反抗的权利。也不要告诉我是为了卡卡,你不是那样的人。”
为什么?是啊,当时怎么想的来着?没想什么,因为还怀着一点点侥幸心里,还不肯对他死心。以为婚姻代表一辈子,哪怕是折磨也可以在一起。可是原来她根本就没那么大本事来维持这样一段让人身心疲惫的婚姻。是她太高估自己,认为高干没什么了不起,可他就是那么了不起,总会在无形中炽伤你的心肺,让你觉得自己渺小的可悲。根本就不是一路人,还自以为是的认为能追上,结果越往前跑越发现差距大的根本就不止一点点。也许钱玉只是个导火索,但让她想明白了很多很多事,再装傻充愣下去只会让自己看上去更可笑。
下了最大的决心,她扬起头,看他,“我想报复你!利用你的弥补报复你当初对我残忍,这个理由你可以满意吗?觉得满意就等我的离婚书吧。”
忍无可忍,他咬紧牙,而后,又松开,仿若无事的笑了笑,邪恶的抓住她的喉咙,“这个理由我接受,但是想离婚,你休想!”
第二十六章
(1)
她又一次什么都没要就净身出户了,本来就什么都没有的人,能要什么,他们家连一根牙签她都不稀罕,不削!
顾爸爸见她回来很紧张似的,趁着她妈妈出去买菜赶紧凑过去问:“是不是那事你婆婆知道说你了?还是你和贺子吵架了?要不……你带爸去,爸给你解释解释,都是我不好,不能影响你们夫妻感情。”
影响个屁的感情,他们的感情连大街上的狗屎都不如。看着爸爸急切的样子有点心酸,自己的父母也是父母,含辛茹苦把自己养大,说起来比他们光荣比他们不容易多了,凭什么要处处对他们低三下四!
甩掉手上的遥控器,站起来,对老爸微笑说:“不是那事,您跟着操心什么,别再提了,回头让我妈知道又得说好几天。我不都说了,我看贺子燊不顺眼,回来住几天。”
吃完晚饭,顾妈妈看见她还跟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看电视,“我说你行了啊,赶紧回家去。两口子吵架就回娘家,多让人笑话。”
看着老妈那坚决要赶她出门的飞刀眼神,她只好起身套上外套走人。小区门口顾爸爸帮她打车,半天都没有空车,她说不用了。是,小熊猫是花他的钱买的,想想不要了还能少还他点钱就没开出来。
“爸您回去吧,我等会搭公交。”看着老爸那焦虑的样她就不好受。
“真不是为那事?”第n加1遍。
这就是一个做父亲的心啊。说了多少遍还不安心,她笑着叹气,“真不是!您赶紧回吧,要不我真不想走了,我回家,你掩护。”
说着假装要往小区里走,顾爸爸赶紧拉住,“那回去有事和贺子慢慢说啊,你脾气我放心,他要是脾气大你让着点,毕竟人家从小家庭就和咱不一样。”
瞧见没有!这就是奴性啊!不一样,他有什么权利不一样!出身好就可以脾气大!我怎么就那么惯着他啊。现在反过来了,我脾气还不好呢!她直瞪眼,心里骂了个遍,嘴上笑呵呵的答应,“恩,知道了,我去搭公交,您回去吧。”
走到公交站,才发现夜里挤公交的人还这么多。平民啊,活的比谁都辛苦,承受的比谁都多,还要偶尔被人看不起。究竟是为什么呢?
陆续看着几班车从眼前开过,她都还没决定要去哪里。恍惚间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多年前自己主动离开的那天。也是这样一个人站在公交站等车,也等了好几班都没上。不同的是那时候哭的惨不忍睹还被一起等车的人同情问出什么事了哭的那么凄惨,而现在一滴眼泪都不想流。仔细想来如今的境遇似乎更惨,那时起码还可以回家找爸爸妈妈,此时,是有家不能归啊,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点都不假。
她拉紧上衣领口,缩着脖子离开公交站,一路漫无目的的走。觉得很饿,搭地铁到商业街。走近一家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