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五千年前,上古大巫蚩尤,亲率大军包围了黄帝的军队,蚩尤地看着困在迷雾中的黄帝军开心地大笑:“哈……哈……哈……哈!”
旁边的小巫凑趣到:“大巫,您为何发笑?”
蚩尤志满得意:“我笑这神洲大地,从这一战之后,就都是我的了!!!哈哈哈哈!……咦?那是什么?为什么我动不了了?!!!”
迷雾中射出一道道绿光,引得天地变了颜色,只见一辆威风凛凛的战车从迷雾中冲了出来,后面跟着一大帮拿着青铜兵器嗷嗷叫的黄帝军…………………………
"小帆,赶紧了”一个穿着单薄蓝衫的大胖子一边招呼,说完顺手把手里最后的半块烧饼塞进了嘴里,转身出了饭馆。
“知道了”一个面目清秀的半大小孩手忙脚乱地从腰间的布褡里掏出了几个铜板,丢在桌上,跟了出去。
"叔,这次的客人是做什么的啊?这么急,非得傍晚走,我还没跟我小弟小妹道别呢……唔……”
“嘘”肥胖汉子脸色一变,连忙捂住半大小孩的嘴,紧张地四顾而视,看到路旁没有人注意到他叔侄俩,这才小声地责备道:“小帆!从出门到现在我告诉你多少次了,要小心!别乱说。”年轻人吓了一跳,连忙可怜巴巴地
对叔叔眨眨眼,示意自己记住了。
这对叔侄是康梦城的小市民,叔叔叫杨发财,是一个颇有头脑的人,拥有一艘中型货船,收入颇丰。
侄子叫杨帆,上过几年学,虽有点小聪明,但生性顽劣,被教书先生赶出了学堂。从小只服他叔叔,所以他家人就让他跟着杨发财做点事,免得调皮捣蛋。
康梦城是中州国最大的港口,来至东大陆内部的汩江,松江在康梦城的西边不到一百里处的云梦泽汇聚后流入苍海,如此便利的交通,造就了康梦城几百年的繁华,无数的货物在此聚集,然后被大大小小的船只运往天南地北,康梦城码头密密麻麻的船只的桅杆,风帆遮天蔽日。端的是世间奇景。在康梦城像杨发财这样平时运些货物,偶尔载些客人的小货船船主更是多不枚举。
杨帆跟在叔叔后面穿过一条又一条的喧闹的街道,向码头走去,对街道的繁华视而不见,对于从小在康梦城长大的他来说,这些早就见怪不了。两个人到了码头,刚到他们的船下,就看到一个小厮迎了过来,压低了声音对杨发财说:“杨老板,谢管家说了,让您赶紧开船,我家主人急着呢,另外你没露口风吧。”杨发财也小声笑道:“哪能呢,小兄弟。我老杨可是出了名的口风严实,,麻烦您跟谢管家说一下,就说我们立马就走,我这船快着呢,不管去哪都用不了几天就到了。”小厮应了,转身往船上走去。杨博听着奇怪,问道:“叔叔,咱们这次去哪你也不知道吗,他们也太……。”杨发财瞪了他一眼。杨博赶紧闭上了嘴,再也不说话了。
“扬……帆……走……嘞……”伴随这杨发财中气十足的大喊,货船缓缓驶出码头,向一望无际的大海驶去。
杨帆站在甲板上,一手扶着船栏,一手盯着栏杆,手背托着下巴,站直了身子,极目远眺,在茫茫的大海尽头,天水交接的地方露出了鱼肚白,他知道再过不久,海上最美的景色就要出现了。每次他跟叔叔出海,都会在黎明前起来,站在甲板上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看日出东方的壮丽。今天虽然是出海的第一个凌晨,但也不例外。
“小哥哥,你看什么呢,有好玩的东西吗?”就在这时,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杨帆头也不回,也不搭话。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孩靠了过来,脖子上挂着一颗偌大的夜明珠,锦衣华服,却一点也不怯生,想学着他用手托着下巴,可实在太矮了,试了好几次没成功,只得撇撇嘴,扒着船栏,往远处望去,想知道杨帆在看什么。
这个小孩是那个客人的孩子,五六岁了,好奇心特强。这个客人挺神密的,听叔叔说好像是一个告老的官员,哈,告老的官员那该多大岁数了,也不知道这么小的小孩是不是亲生的,那头上的顶子估计绿油油的吧。杨帆不怀好意地想着,瞥了那小孩一眼,那小孩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忽然张大了嘴,瞪大了眼睛。
“不好了。”杨帆赶紧看向远方,只见天边的鱼肚白已经全被染红了,水天交接的地方冒出了一个模糊的红彤彤的圆形的轮廓,射出一道道金色光芒,刺破夜空,黑夜像汤泼白雪般从轮廓处开始退却,渐渐的光芒越来越多,黑夜的退却也越来越快,不知道过了多久,又好似只过了一瞬间,漆黑的夜晚就从杨帆的头上消逝了,向远方逃去,忽然,那个模糊的红影一闪,太阳就蹦了出来,明亮蔚蓝的天空,金黄色的海洋,一个美的画卷突然在眼前展开了,杨帆的脸被金色的阳光拂过,暖暖的,舒服极了,他索性把眼睛闭上了,展开双臂,挺了挺胸膛,用皮肤感受大自然的壮丽与神奇,心理充满了满足与舒畅。
“好美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旁边又来了一个穿身白袍,面目和善的中年人。“小兄弟你说是吧。”
“小兄弟?说的是我么?”杨帆心里想着。不用得张开了眼,正好对上来一双明亮亮的充满好奇的大眼睛,一张雪白的小脸正凑在他面前,连那微微开合的小鼻翼呼出的甜甜的气息也可闻到,杨帆吓得后退了两步,拍了拍胸脯,略微定了定神,立马对小孩大叫:“你干嘛!”那个小孩也被唬着了,一溜烟躲到了中年人的背后,只探出个小脑袋,一脸的无辜。
“不好意思,小兄弟。”中年人也笑了,“犬子顽劣,惊扰你了。”杨帆这时也看清了中年人,情知他就是那个客人,摆了摆手,示意无妨。心里不禁嘀咕着:“奇怪了,这个绿顶子怎么不老啊,不对,他这么年轻,应该不会是绿顶子了。”这时中年人已经转过身去,默默地看着朝阳照耀下波光粼粼的大海,不再言语了。‘犬子’摸摸脑袋,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小哥哥,你刚才闭上眼干什么呢?是不是求佛祖把那块烙饼赐给你啊,我前几天吃过了好几个烙饼,可香啦,比那块好吃多了。”说完还用手指了指红彤彤的太阳。杨帆一听到这,再也忍不住了,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也指着太阳对那个小孩笑道:“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况且你又怎知那是烙饼?你吃过它吗?要是没吃过的话,你怎知它不好吃呢……哈……哈。”他说话的速度极快,偏生又清晰一连几个怎知张口就来,那小孩愣了一小会儿,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回答那个问题,顿时急了,从他爹背后蹦乱出来,双手乱挥,嘴里乱叫:“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杨帆更乐了,也不跟他解释那是太阳而不是烙饼,接着道:“你肯定没吃过吧,没吃过怎么知道它不好吃呢?”没想到那小孩听了这句话,张口就道:“你又不是我,你又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了。”杨帆被噎了一下,顿时无语了,却又不服,他们俩在那斗嘴,那个中年人就在那里侧耳听着,不知不觉嘴角就挂上了微笑。
一个穿着青色儒服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对中年人行了个礼,淡淡道:“大人,船主求见。”
杨帆听到了,连忙转头向壮汉的来路看去,不再和那小孩争闹,只见他的叔叔杨发财被三个身穿黄衣佩着腰刀的壮汉拦着,只得用眼睛瞅着这边,。中年一动不动,只淡淡说:“让他过来。”
那年轻人应了,转身打了个响指,然后垂下手站在了一旁,那些个壮汉把路让开了,杨发财腆着大肚子快步走了过来,先见了个礼,说道:“聊大人,小人的小侄年幼,要是有冒犯之处,还请恕罪。”杨帆一听,心里不乐意,却又不敢说什么,只得垂下双手,低头顺目地站在一旁,只见中年人转过身来道:“无妨,小孩天性罢了,你来找我,肯定有谢管家不能处理的事,你是来问我此行的目的地是哪吧。”杨发财道:“大人明鉴。”中年人又说:“现在告诉你也无妨,我的目的地是菏泽。”
“菏泽!”杨发财猛地抬头,一脸的惊讶之色。
也难怪他吃惊,菏泽是帝国最南边的一个小国,
说是小国,其实菏泽的土地面积一点也不小,甚至配得上广阔无垠,绵绵千里这八个字。可是沼泽太多,人类难以在那生存,故而人口稀少,国力不强,甚至还处于部落时代,在帝国人眼中是蛮荒一样的存在,可菏泽的自然资源又太过丰富,引起了临近的几个国家的窥视,侵略,掠夺是常有的事,甚至于屠杀菏泽平民的事也屡见不鲜。所以菏泽人对外来人可谓是深恶痛绝,恨不得见一个杀一个,是东胜傲来神洲上四个大国中最排外的国家“对!菏泽。”中年人斩钉截铁地断了杨发财怀疑自己听错了的念想。
杨发财低着头,脸上的表情迅速地变幻着,中年人饶有兴趣地看着。过了一小会儿,杨发财的脸色终于恢复了正常,抬起头道:“我知道了,小人先告退了。”中年人点点头,杨发财向杨帆使了个眼色,转身走了,杨帆赶忙跟上。
杨发财的船是一艘三层中型货船,船舱运货,一二楼住人,这次廖家花了大价钱,要求尽快出海,所以就空了出来,正好让叔侄俩和船工住下,好让廖家众人住一二楼。
杨帆跟着叔叔下了甲板,看着叔叔铁青着脸,一言不发。便道:“叔叔,咱们真去菏泽啊?那儿可危险了,我听马叔说过,菏泽人特恨外来人,还特意养了无数的怪兽,遇人就杀,见船就烧。可厉害了,咱们能不去么?”杨发财关了舱门,因为船工们都在甲板上,所以就剩下他们俩人了。杨发财拖了把凳子,一屁股坐了下去,没好气地哼哼:“咱们能不去么?不能!你刚才看见那些个侍卫看我的眼神么,要是我敢说个不字,他们不立马把我撕了才怪!”边说还边朝前方恶狠狠地挥了挥拳头,像是要挥出心中的怨气似的。“我就一直纳闷为什么连运费也没问清,咣的一声一个金元宝就砸了下来。我还以为就算最远也只能去马塞港了。嗨,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馅饼啊。要不是怡红院的……”说到这杨发财突然发觉逛青楼这事可不能让杨帆知道,一扭头,正好看到他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顿时恼了,伸手敲了一下杨帆头。笑骂道:“小样的你,滚,滚。谁让你下来的,赶紧干活去,让马叔把船向南开去,不用告诉他们去哪,我晚上再跟船工们说,嗨!小兔崽子走慢点。”杨帆没听完就走开了,背着杨发财挥了挥手,乐呵呵地出了船舱。
这日,杨帆又站在甲板上,看着船工调整风帆,货船向南驶去,海上划出一道长长的水痕,一群海鸥欢快地在水痕上空飞来飞去,杨帆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及了,他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本来就好动,船上的生活却极其无聊,只能期待船每到一处能看到更多稀奇事物,满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另外给妹妹带些漂亮的好玩的小玩意儿也是最最重要的,想起妹妹每回收到礼物时那小脸高兴得红扑扑的,他的心里就说不出的愉悦。
“哦,对了,那小屁孩跟妹妹差不多大吧。”杨帆的眼睛眨了眨,“且看看他去,胆敢霸占了我的房间,有个做过官的爹就了不起了吗?对了,还不知道是不是他亲爹呢,哈哈。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估计跑哪玩去了,我且把我的鱼竿取出来,钓会儿鱼,再做计较。”他虽是一小孩,却也跟着杨发财的船走南闯北了好几年,略微知道世态炎凉,也只是发发牢骚而已,真让他教训那小孩,却也是万万不敢地。至于片刻之前认为廖大人不是绿顶子的想法更是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打好了算盘,杨帆就立马向他的房间走去,他的房间在船尾处,他现在在船头,杨帆慢腾腾地走着,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地来到自己房间的窗户外头,乘人不备,正想溜进去,这时,一丝异香钻进了他的鼻孔里,杨帆立马停住了,往来路退了几步,来到一个窗子前,扒着窗沿一看,阿弥陀佛!只见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张八仙桌,铺着印花桌布,从桌子直垂至地,桌布上鸡鸭鱼肉,各色菜肴摆得满满得地,八仙桌正中摆着一个烧着火的小炭炉,炉子上摆了一个酒坛子,那股异香好像正是从坛子里出来的,杨帆心里大乐,心中像小鹿乱撞,“不管啦!”心中一横,一溜烟爬了进去,先抓了快鸡肉塞进嘴里,顺手揭开酒坛上面的盖子,揭开盖在坛口的荷叶,顿时酒香扑鼻,满室生香,只见此菜汤浓色褐,拿起放在一旁的大勺子,就往坛里捞,“哇,这是羊肘,这是猪肚,这是猪蹄,这是火腿,哇哈哈,这不是鱼唇鱼翅么,啊,海参鲍鱼鲍鱼香菇鸽蛋我来了……哈哈!!”
杨帆连炒猪肝也顾不上了,用大勺子捞出佐料,另一只手就直接抓起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
“哇!好烫啊。”杨帆用鼻音发出低低的哀号,手却更快了,“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啊!!”。他家境一般,因为常常出海的关系,虽然平素鱼虾没少入口,可却从未吃过这般佳肴,入口即化,满口余香,一转眼,一勺子的美味就见了底,杨帆举起勺子舔了舔剩下的汤汁,汁水鲜美,厚而不腻,杨帆感动得眼泪都流了下来,什么鸡肉鸭肉鱼肉都他妈的滚蛋去吧,正打算再来一勺,忽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不好!”心中一激灵,也顾不上吃了,赶忙盖好荷叶,坛盖,四下乱转,心知这桌菜肯定是为廖大人准备的,要是被发现了,绝对吃不了得兜着走,顿时急急如漏网之鱼,惶惶似丧家之犬,在屋里乱转,忽然眼睛一亮,一头钻进了八仙桌下。
突然八仙桌下传来两道不同的惊呼声,“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钻进来了?”“哈哈,……呃哈,我早就来了。”“小声!住嘴!有人来了。”杨帆一把捂住了小屁孩的嘴,然后压低了声音故作真诚地道:“这是我们的秘密!”小屁孩听了这句话立刻就安静下来了,亮晶晶大眼睛在昏暗的桌子底下闪闪发光,杨帆小心翼翼地放开了他,小屁孩学着他也压低了声音道:“这是我们的秘密。”这时门被打开了,杨帆趴在桌子底下,心里蹦蹦直跳,只听见脚步声鱼贯而入,接着传来椅子拖动的声音,几个人在八仙桌边坐了下来。
一个淡淡的声音传入杨帆的耳朵,“夫人请,这桌菜除了传统的鸡鸭鱼肉外俱是帝国南方的特色美味,小吃名点。”杨帆人虽小,记忆力却是不赖,一下就听出这是廖大人的声音,“哦,那我们可得尝尝,听说江南美食冠绝天下今天有口福喽。”一个银铃般悦耳的女声在房间里响起,这声音清脆而美,如黄莺鸯出谷,杨帆心想,这就是廖夫人了,小屁孩的妈妈了。
“咦?”悦耳的声音响起。杨帆心里一个咯噔。“小怡哪玩去了?小贪吃鬼要知道这有这么多好吃的东西还不得乐坏了,杨侍卫,去把小怡叫来。”说到了最后她加大了音量,门外一个侍卫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道哲,接着讲。”
只听扑丝的声音响起,好似廖大人打开了把扇子,扇了扇风,“先说这盆藕粉羹吧,从外表看上去晶莹剔透,冰凉爽口,其实不然,它内里的温度极高,吃这道甜点要小心谨慎,在说小笼包,这道小吃是全国各地都有,最大区别就在于里面包的馅,咱们面前的这屉小笼包,是以蟹肉为馅,皮薄汤浓。是一老少皆宜,贫富皆可的小吃,夫人请。”桌子上悉悉索索的拿筷子勺子的声音,接着惊叹声就此起彼伏。
“这道菜叫什么,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廖夫人问
“这道菜叫蚵仔煎,是以番薯粉浆包裹蚵仔、猪肉、香菇等杂七杂八的食材所煎成的饼状物,吃起来外表香酥内里棉软,夹杂蚵仔的味道,实在是一等一的风味小吃。”
杨帆听得直咽口水,恨不得坐在外面大吃大喝的人是他,扭头一看,只见小屁孩的下巴下亮晶晶的,真个是垂涎三尺。
廖夫人好像又吃了几口,忽然悠悠道:“道哲,我们多久没这么一起吃过饭了,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其他人,更不是只有我自己。”说到这她停了一下然后接着说:“我知道你很忙,但连和我们娘两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么?”屋里沉默了片刻,廖大人才道:“小欣,是我不好,我以后不那样了,你看我都把官辞了,就是为了能和你和小怡……”。“行了,别骗我了。”廖夫人轻轻地打断了他的话。“那好,你说咱们这次到菏泽是为了做什么,你的老家不是康梦港么,又为了什么想要杀人灭口。”杨帆吃了一惊,不知廖大人要杀谁,又听廖夫人接着道:“那船主叔侄多可怜啊,人家原本活得好好的,要是杀了他们,他们家里该怎么伤心,兴许他们家就等着等着他两养家糊口呢!”杨帆心里凉了半截,手脚酸软,心里只想着:“杀的是叔叔和我!杀的是叔叔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