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_西风一阵木樨花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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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1 / 2)

文聿也是一愣,指着她身影的手颤颤巍巍地“晴天白日的,她这是被啥附身了?”

东篱一路小跑着回到家里,因为是学期末,正是学生离校的时间,薛院长最近几天都很忙,现在这个时间自然是呆在学院里的。蔡宁在打球,刚刚也没看到家树的影子,保姆也大概是出去了,院子里静静的,只能听见积雪偶尔从冬青上大块大块坠落的声音。她把借的书放回房间,又下来转了一个圈,想要看看家树种的那些花有没有冻坏,但想起瘟神刚才被她的鬼脸吓了一跳的样子就忍不住地想笑。

院子里的冬青有些年头了,秋天的时候刚刚剪了枝,一层一层的,现在堆上了雪,更像是颗高高的圣诞树了。

她看的愣愣的,想着能在上面挂些东西就好了。

“看什么呢?”

听见有人说话她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原来是家树。东篱不由得想起早晨两人相拥而睡的样子,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低头去看冬青上的雪,“我在想,这冬青上挂点东西看起来就更像颗圣诞树了。”

“嗯。”家树点头“还真的挺像的。我们也跟奶奶说,除夕的时候也在上面挂点礼物。”他看着东篱,说的很认真,好像已经考虑好了要这么做了。

东篱看他还穿着家常的棉拖鞋,宽松的运动裤,外边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长身玉立,笑的时候也是玉树临风的,手里却偏偏拿了一个鸡毛掸子,这样温情的搭配东篱还从未曾见过。

“这是……”东篱指着他手里的东西,有些好奇。他从他身边转过去,一手拿了鸡毛掸子,一手拿了一个广口的瓶子,在冬青叶上一抖一抖的,一会广口瓶底就落满了细雪,白白的一层,像是白色的砂糖一样在阳光下散着光。

东篱想起老人家常说“腊雪是宝,春雪是草”,《红楼梦》里也有“且喜侍儿能拭茗,扫将新雪即时烹。”的句子。

“《本草纲目》里说腊雪干,冷,无毒。用鸡毛扫取,再用密闭的瓶子装了,放在阴凉的地方,数十年也不会坏。夏天拿出来,洒在家具上,还能驱蚊虫……”他一边拿黄油纸裹紧瓶口,又用绸布包了,才拿线细细地缠上,一边又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东篱看的有些愣神了,这家树啊,真是……

他果然拿铁锹在冬青下挖了一个洞,东篱想起自己在电影里看到恋人们把许愿瓶埋在地下,多年后循着原来的痕迹,重温旧梦,那是何其的浪漫!便对他说“我也有一样东西要埋。”家树很高兴地答应她“好啊,一起拿来。”

她回房间拿了纸笔,又想着总归要埋点有意义的东西吧,翻了翻抽屉,才发现她所拥有的最拿得出手的东西就是那一柄断了一半的短刀了。上面花纹繁复,是阿爸做来给她防身的,织织也有一把一摸一样的。后来她还调皮地把织织的短刀上刻上了自己的名字,礼尚往来,她的那柄上面刻的正是“织织“二字。这些年,无论在哪里,她都随身带着,也多亏那短刀轻薄短小,放在口袋最底层,平时跟本就试不着什么。唯一有些分量的反而是那短刀下的吊坠,那还是几年前阿妈从路上捡来的,足有拇指盖那么大的玉珠子,碧透中带着点杂纹,像是版画中的云海一样,难得的是上面还有一个玲珑标志的小孔,她看着也很喜欢,便用红线系了,绑在刀柄的锁鼻儿上。开始的时候不免觉得那珠子太碍事,总想着摘下来,可不知为什么几次都没舍得摘,后来也渐渐习惯了。那刀是阿爸做的,那珠子是阿妈送的,除了她这个人,这便是她从家里带出来的唯一的东西,因此更显得珍贵。而现在她希望能把它和自己的愿望一起埋在这个院子里,十年或是二十年,不管多久之后,或许等到她白发苍苍的时候,突然有一天想起自己还干过这么浪漫的事,也会蓦然失笑的。

她把纸和笔递给家树,“你也许个愿吧!”家树一愣“好啊。”便接过笔来,认真的思考起来。她也认真的把纸贴在墙上,举着笔却不知道许什么样的愿好了。愿望太过渺小,便不值得这么的大费周章,如果愿望太大便永远的只能是个愿望了,自知不能实现,许了又能如何?这一想,又犯了愁,自己也不知道是干了件什么样的蠢事了。

家树的那一个早就写好,她学着他的样子把纸折成心形,将两颗心和在一起装进许愿瓶里,小心翼翼地放进去。家树看她手里的短刀,颇为愣了一霎。东篱有些不好意思“埋点珍贵的东西,愿望就能成真了!”

家树接过来抚着那坠子,若有所思似的说“或许真的能愿望成真也不一定。”

正文29我听出这里的风声

吃过饭后,东篱回到自己的房间,才想起白天文聿问她手机的事,摸了一下口袋没有找到,四处翻了一遍也没看到,她有些慌了,要知道这手机并不便宜,两三千的价格在她来说简直就是奢侈,再说那个时候高中生有手机的本就不多,这才多长时间就被她弄丢了,要别人知道了会怎么想?

她坐在书桌边仔细想了想,前天中午还接过院长奶奶一个电话,昨晚上怕多生枝节还特特用了文隽的手机打的电话,而她的手机一直没有用过,难不成是和那群人纠缠的时候掉在火锅城了?又或者是去教堂的路上落在梆梆上了?她越想越乱,又不敢跟别人说,便偷偷地去敲家树的门。他听东篱说手机丢了便安慰她“没关系的,再找找看。”又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她的电话,没想到这一打还真有人听,是个女人的声音,软软的,带着点小小的鼻音,尾字轻俏,像是在听《小星星变奏曲》一样。

她仿佛有些惊讶,欲言又止地说了句“你等一下,我去问问他。”家树知道那人便是捡到东篱手机的人,便把电话递给了她。

东篱等了一会儿才听见一个男人说“喂?”声音有些熟悉,东篱一愣“您好,我是陶东篱……”

“哦,东篱?”那人用疑问的语气说了一句,又说“我是文攀。”

果然如此。

“手机……怎么会在您这里?”难道真是掉在火锅城里了?

“恩。”欧阳文攀并不回到她的话,反而说“明天早晨,长青路教堂,你过来一下吧。”

东篱挂了电话,疑惑地看着家树“是欧阳文攀。”

第二天上午,家树和她一起做公交去了长青路的教堂。白天的时候再看这座教堂并不如晚上那样巍峨,因为年久失修,墙皮都剥落掉了,门前的雪地上几排杂乱的脚印。家树示意她进去,自己站在不远处的石榴树下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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