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党生坐在驾驶座上把车门锁一按,心说这时候放你下去,我他妈有毛病吧?
33生梦
“老廖,你说现在移民国外要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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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打电话来过问小槐花巷的案子了,廖党生没跟沈弼说。
那天早上先是何瑨宁阴阳怪气地在自己办公室门口伫立了一会儿,说小槐花的水深,叫他还是趁早收手,别再去趟这趟浑水。
廖党生当时正往里走,擦肩而过的时候拍着何瑨宁的肩膀说谢谢关心,我在外面阳痿了那么久,也就真正爷们儿地折腾这一回,干完就提裤子回家啦。
何瑨宁倚在门框上没吭声儿,半晌给廖党生来了一句:“老廖,你是不干了,我们这帮孙子还得继续活。”
廖党生一个惊诧,转身就去看何瑨宁,只见何瑨宁多的话也不说一句,拍拍屁股走人了。
廖党生在原地寻思了一阵儿,心说何瑨宁这两年混得比自己都还油条,基本上没什么难住他的事儿,怎么今儿一下子整得这么忧郁呢?
廖党生寻思半天没寻思个名堂出来,讪讪进办公室放包去了。
廖党生刚一坐定手机就响了,廖党生一看手机号自己不认识,接的时候声音挺随便:“喂,您哪位?”
“廖律师您好,我是龙意地产开发公司的法务。”对方笑嘻嘻开口,“小槐花巷的案子,想跟您打个商量。”
廖党生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心眼儿比耗子还精,当下咧着嘴一顿胡笑:“是陈律师么,我在文书上边儿见过您。有什么事儿咱可以在法院里商量,有桌有茶的,旁边儿还有法官跟书记员陪着,不挺好么?”
陈律师没功夫跟廖党生打太极,停了一会儿就单刀直入:“廖律师,这么说吧,小槐花巷是迟早要拆的,您要是这时候答应和解,还能有个拆迁补偿安置,您要是不和解……”
廖党生冷笑:“陈律师,您执业这么多年应该知道,和不和解是当事人的意思,我廖某何德何能啊?”
陈律师在电话那头笑了笑:“廖律师,小槐花案情复杂,您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去找何律师商量商量,想好了再跟我们谈也不迟。”
“何瑨宁?”廖党生心里一紧。
陈律师不再说什么,只是笑笑:“廖律师,您自个儿好好儿掂量掂量吧。”
廖党生听得火冒三丈,对方咔嚓一声儿就把电话给挂了。
廖党生琢磨着这事情不对劲儿,出了办公室就去找何瑨宁;何瑨宁没待在律所,问祁小葵说是小何律师刚刚又出门儿散心去了。
“手上一堆案子等着做呢,散他妈哪门子的心,到底有多忧愁啊?”廖党生骂骂咧咧,“对了,祁小葵你以后就跟着何瑨宁,把这臭小子给我看紧点儿。”
祁小葵一个惊诧,没说什么撇撇嘴走了。
廖党生回到办公室给何瑨宁打手机,电话一通劈头就问:“何瑨宁,小槐花巷的案子你到底在中间搞什么鬼名堂?”
何瑨宁语气不快:“什么鬼名堂?钢管厂那案子早跟我没关系了。”
“别装啊,那边叫我有什么不明白的地儿还得问你呢。”廖党生没好气地说,“你帮袁玮承做事儿的时候到底背着我得罪了谁?”
何瑨宁一愣:“……没,没得罪谁。”
“放屁!”廖党生跳脚。
何瑨宁不想接嘴了,呆了半天讪讪问廖党生一句:“老廖,你说现在移民国外要多少钱?”
廖党生不耐烦一挥手:“看你是去柬埔寨还是美国。”
何瑨宁没等廖党生把话说完就收线了。
廖党生一愣,对着电话那头的忙音一头雾水;再打过去,何瑨宁就关机了。
廖党生缓缓放下电话,心里估摸着何瑨宁这一定是出什么要紧事儿了。
沈弼抓着车门把手朝廖党生瞪眼睛:“廖党生,你干什么?”
廖党生一脸正经:“弼弼,我比你大,你应该叫我党生哥。”
“党,党……”沈弼憋红了一张脸,“党你个头,放我下去!”
廖党生把身子坐正了,手肘靠在方向盘上看沈弼:“弼弼,我知道这事儿也瞒不了你,你要是想听,我就跟你好好儿说说。”
沈弼把小嘴一抿:“我不想听。”
廖党生笑了:“不想听你刚刚问什么?”
沈弼暗自翻了个白眼儿,皱皱眉把脑袋给低下去了。沈弼睫毛长,低了头眼眶下面就是一圈儿黑影子,看不清楚眼神。
廖党生大着胆子去拉沈弼的手:“弼弼,你把我的代理签名框在你自个儿家里写字台上,我那天可都看见了。”
沈弼一惊,抬头就瞪他:“你看,看,看什么……?”
廖党生嘿嘿笑了两声,玩儿着沈弼的手指头不说话。
沈弼恼怒地把廖党生的手甩开,恶声恶气:“你笑什么笑!”
廖党生锲而不舍地又把沈弼的手给抓上:“弼弼,你说……你是真喜欢我吧?”
沈弼眉头一皱,嘀嘀咕咕一句:“……谁喜欢你了,老不正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