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还是阳光明媚,但不多会天色却阴沉了下来,风也渐渐强了起来。片刻后,天空滴落细碎的雨珠来,伴随着雨珠落下的还有片片绒毛似的雪花。
那是一座雕栏玉砌的殿房,鲜红的几根柱子鼎立在殿廊上。廊间一个宫装打扮的丫鬟裹着厚厚的棉衣手上捧着火盆急匆匆的走着。嘴里面呼出来一团团白色的雾气。
“殿下说天气转冷了,吩咐我拿个火盆过来给公主取暖。”那丫头走到门口对站在那里的侍卫如是说道。亮出了腰间的牌儿。
侍卫低头确认过后,便让开身,让丫鬟进去。
推门而入,顿时暖和起来,与屋外面完全是两样的世界。左右瞧瞧并没有看见人,丫鬟径直走向内室,那里面摆着一张大床,窗幔层层叠叠,隐约看见床中央隆起一块,丝绸制的棉被覆盖其上。
“公主!”丫鬟走进了,小心奕奕的唤了一声,得来的却只是咳嗽声,因为有什么东西阻隔,所以听的不是很真切。
在床边放下火盆,丫鬟撩开了窗幔,只见那被子从头蒙住了脚。一丝缝隙不漏。有些忧心的想要伸手掀开被褥,只是那被褥被抓的死紧,丫鬟不敢用力,怕折煞了娇客。
“公主,您的病不能这么拖着,奴婢给您再熬些药,您就行行好,喝掉吧。”
“你……走开!”被子里传出来的声音虚弱无比,一点都强硬不起来。
“公主,您这样真的不成,就算是等您的朋友,也要好好的身体才好见他们呀。殿下也很关心您呢。”叹了一口气,丫鬟松开了手,“我去给您熬药。”
除了咳嗽声,再也没有别的回答。
丫鬟站在原地,想了一会。转身出了门去,看见旁边的侍卫便问道:“公主还是不吃饭吗?”
侍卫摇摇头,“早上端进去的又原封端了出来。”
点点头,丫鬟离开。
听到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锦被掀开一角,一张楚楚可怜地小脸露了出来,那样貌正是跟姬云轩她们失散的平阳公主姬天晴。
平阳翻了个身。坐起来。嗓子里面冒火一样的疼痛。全身也都乏力。她好饿,也不想用这样的方法来虐待自己。只是----她也只有用这样的方式表现出自己的抗议。
抬眼向窗边看去,那一层白纸蒙住了整个窗子,外面的世界她一点都看不着。不是没有想过要逃,且不说她身处黎火国地皇宫之中,更何况这窗门早在她入住地那一天便已经封死,现在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这些事情不用再费脑筋想了,平阳觉得一阵的冷。又躺了回去。从一个地方被移到另一个地方,虽然待遇都是不错的,但自己终究不自由。
曾经自己作为一国的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需要什么,只需要开一句口,便有千万人双手奉上,那情景是多么的风光无限。她无需担心有人忤逆。因为只要一个不高兴的脸色摆在那里,自有人会帮她解决。被宠坏的后果便是不知道好歹、胡作非为。
现在想起来,平阳觉得十分的后悔,跟不乱与林紫萱呆地那一段日子,虽然不自由的时间也占了大半。可是她逐渐明白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幼稚可笑。这一番变故让她开始重新思考自己的人生。被掳前不乱同她的那番谈话,可以说只是一线触动,而真正让平阳开始转变的却是日后相处的那段日子。
她对林紫萱是抱有敌意地,因为自己那无缘的夫君姬云轩好像对林紫萱有一种特比的偏爱。女人天生对情敌有一种敌视的态度。可林紫萱并不如她内心勾勒的那样带着伪善地笑容,刻刻耍小心计。毕竟父皇的那些妃子都是这样你争我夺。在后宫中建立一个不见硝烟的庞大战场。而自己也似乎是同样的生活着。只不过她凭借更多的是自己尊贵地身份,而不像那些后宫女人只能凭借皇帝地宠幸建立自己的崇高身份。再这一点上。她与那些女人有着本质性地区别,所以她可以尽情的任性,只要不做过分了,并且时不时的讨好父皇便可以放心的做她的公主殿下。
林紫萱不计较的微笑,以及无微不至的照顾还有不乱如姐姐一般的循循善诱都让平阳体会到另一种滋味的亲情,完全不同于父皇、母后以及两个哥哥的宠爱,而是那种----平民一样的姐妹之情。只是不知道此刻她二人在哪里?此时的平阳多么期待能有个熟悉的人在身边啊。
想着想着,一阵困乏袭来,平阳慢慢的阖上眼睛……
姬云轩的小店终于在乡亲们的期待中开张了,开业第一天并没有敲锣打鼓,预算不多了,还是得节省。只是在门厅周围挂上了红布。
一块由墨商亲自写好再交与匠人刻出来的“墨氏火锅”的牌匾端端正正的高高挂起。
姬云轩面带微笑的站在门口指引一位位客人进门。店外的门口立着一块“广告牌”上书:开业第一天,免费品尝。赠送酒水。
店门口围了一圈人,却没有进去的。大家都不相信哪有这样开店的?居然全部免费?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赶紧去,怕里面有什么猫腻。姬云轩见没有人进门都围在那里看热闹,不禁有些暗暗着急,走上前去瞧了瞧“广告牌”上面的字迹,没有错呀。又疑惑的看看眼前的人群,似乎很不明白。
“怎么都不进去呀?”人群外响起粗犷的声音。
姬云轩一听那声音便笑了,迎了上去。原来是乌克哈带着一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