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送我去医院,我告诉你。”
真是做梦,要是想救她,就不会等到现在了。玉女一直实际管理着爱丽丝酒吧的业务,大部分的资金被她储存于瑞士银行的秘密账户里,如果能将这笔资金据为已有,无疑可以让他后半生过得无忧无虑。玉女虽然神志模糊,但显然知道目前的处境,她要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账户密码是:1776救………我…”
成俊恨得咬牙切齿,见玉女为了活命竟想用d字账号要挟他,他猛地将玉女扶起,然后再重重地摔落到地上:
“浑蛋,快说是多少?”
玉女被他这么一摔,体内的五脏六腑全被颠了个儿似的,只感觉体内的五脏六腑四处乱窜,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她翕动了两下嘴唇发不出半点清晰的声音来:
“…”
此时,门外传来狗的叫声。成俊知道有情况出现,他瞪了一眼玉女,邪恶地笑道:
“既然你不想说出d字账户,就让它随你一起下地狱吧。”
他执着玉女的手,勾动了板机。
[1]
二人出了旅店,迎着落日晚霞,走到稀疏的人群当中。为避人耳目,钟勇久将风衣的领子高高竖起,雪今一直缠着他,让他戴上黑色墨镜…这会让他看起来特别的酷。但钟勇久没有理会这个建议,那副样子过于引人注目。他们走过报亭,出于职业习惯雪今购买了一份《中央日报》。然后来到了一家饭店,坐了下来。他的座位正好能够清楚地看到门口,颇为嘈杂的饭店内出奇的安静,钟勇久有些后悔了。
一进饭店的大厅,钟勇久便注意到雪今简直吸引了所有顾客的目光,其中不乏女人嫉妒的眼神。虽然为了安全起见早已做了防备在钟勇久的哄骗下,雪今围上了薄纱围巾,借口当然是担心伤口感染、让别人看到脸上的伤痕不好看等等诸如此类。入口处挂着用玻璃串起来的门帘,几个店员在领班的指挥下正准备将它换下来。
“承蒙光临,二位需要什么?”
雪今不理会侍者,她翻弄着报纸,似乎有什么新闻吸引了她,不住的“咯咯”笑着。她瞟了一眼钟勇久,想看他如何应对:
“听说你这里的海鲜不错,趁这机会和友人一起来领略一下贵店的风味。”
“那是当然了,时下正是入冬季节,海鲜肥得很哪。二位能来敝店,是敝店的荣幸,别的不敢说,我们的海鲜在这一带还是首屈一指的。”
“嗯那就先来两杯葡萄酒润润嗓子吧。”
“这位女士不来点果汁?”
钟勇久没有征询雪今的意见:
“不用了,吃海鲜喝葡萄酒,才能品出海鲜的正宗味道来。噢,对了,要正宗的法国干白葡萄酒。”
雪今闻言愕然,没想到这个土里土气的乡下人,竟然还是一个品食大家。为了不示弱,她蹦出一句话来:
“葡萄酒有什么好喝的?甜甜的,没劲!”她打了响指,对侍者道:“给我来瓶烧酒。”
钟勇久眨了眨眼睛,凑过脸:
“你的伤势刚好,不适宜喝烈酒。”
“哼,你管不着,我就要喝。”雪今侧过脸对侍者嗔怒道:“发什么愣?还不快去。”
“呃您还没点主餐呢。”
“噢…”
雪今忙再次端起报纸看了起来,钟勇久苦笑道:
“把你们店里最拿手的都端上来。”
“好的,二位稍等。”
等侍者走后,钟勇久生气道:
“喂,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礼貌,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伤口没有痊愈,喝什么酒!”
“讨厌,没半点绅士风度,不要总是一口一个‘喂喂’。”
钟勇久自觉没趣,知道斗不过伶牙利齿的雪今,索兴不理她,但实在是忍不住对方“咯咯”的笑声,便探过身来:
“看什么呢,报上都写了什么?说给我听听。”
“咯咯咯咯想知道自己看,咯咯咯咯…”
钟勇久带着复杂的心情接过报纸,里面的内容不用看也能猜得出来,不外乎是最近的局势。但令他出乎意料的是,报头的首页竟然用了整整一个版面来介绍该日报社驻江陵特派记者李雪今小姐是多么多么的不畏艰险,是多么多么勇敢的机智面对敌人的枪口…他万万没有想到雪今曾被他的同志绑架,万万没有料到她是如此引人瞩目的公众人物。
思索的功夫,侍者已经送上来了一瓶葡萄酒、一瓶烧酒,还有四样风味小吃。雪今显然颇为踌躇,对脸上的薄纱不知道应如何处理…嫩嫩的伤痕虽然不至于破容,但恢复如初尚需时日。如今,她已经是受万人注视的大牌记者,万万不能让别人瞧出这副丑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