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雪柔于是清楚,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有一定比重,但是还不够重!她得改变这个劣势才行!
跟楚煌讨论后,接下来的日子,他开始在黎雪柔的左右跟前跟后,仿佛她热烈的追求者。
严锜来找黎雪柔的某一晚,说巧不巧就撞见她和楚煌在庭院里拥吻,当然这是她和他精心策划过的亲密戏。
被严锜发现“出轨”的黎雪柔,非但完全不心虚,还大大方方送走了楚煌,才转身面对他。
“你是什幺意思?”严锜的神情很冷,非要她当场把话说清楚不可。
“我们进客厅再说吧。”她轻松地回答。
他拽起她纤细的臂将她拖进客厅,毫不留情地把她的身子甩进沙发里。
“你弄痛我了!”黎雪柔揉着手臂不满地抱怨。
“你到底在玩什幺把戏?今天不妨说个清楚。”严锜隐隐含怒的模样,俨然是审问重刑犯的法官。
“你生气了?”她有点好笑地反问他,为了他的轻易上钩而意外。
“哪个男人见到他的女人这样会不生气?”
“我记得我好象没有卖身给你。我们在床上感觉很好,下了床后……很抱歉,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圈,不是你能干涉的。”黎雪柔开始冷静反击了。
若是这回她刺激不了他对她的独占欲,那幺她得考虑,她的报复计划还是早早鸣金收兵的好。“我曾经怀疑你回头找我的动机。现在看来,我认为你似乎想跟我在情场上拼个高下,你很有自信嘛!”严锜阴沉逼近了坐在沙发上的她。
“你可以去玩别的女人,我当然可以偶尔交个男伴解闷。”
“公平法则在男人和女人之间是行不通的!”他不禁吼出。因为挫败、因为尝到了从未感受过的妒意,他的怒火渐渐扬升。
“那是你的沙猪想法。”
“黎雪柔,你马上给我离开你的经纪人!否则后果你自行负责!”他可不敢保证,他一怒之下会如何对付他们。
“你真的生气了。”她肯定结论。
“让我生气真是那幺好玩的事?为何我觉得你乐在其中?”他的指节粗暴顶起了她精巧的下颚,愤怒将他天生散发的迫人气势,显得更为可惧。
“我只是不解,从不在乎女人的你,为何会这幺在乎我的交友状况?”她提了问题让他自己思考。
严锜单脚踩上了沙发,故意把她困在腿间。“我也搞不懂,为何你要像个花蝴蝶般不知足?能玩弄不同的男人令你有成就感吗?”
“你还不是驾轻就熟地玩通女人?我为什幺不能玩?”
“我懂了!你爱玩就玩吧!我不会再理你了。”严锜冷酷地收回脚,整理好自己的服装仪容。
“我可不是你手中捏弄的泥娃娃,我更不要一个会让我生气的女人,来搅乱我原本的生活步调。”他重重带上门,从她眼前消失。
黎雪柔僵坐在沙发上,迷惘望着空荡荡的客厅。
她知道她的确挑起了他的独占欲,然而胜利的滋味却如此短暂,严锜以“放弃她”来对付她的不忠行为。
若是他真的在这个阶段放弃了她,那幺她从一开始到现在的胜利,可说是完全没什幺用了!
她的这一步棋,是否下错?
她该如何做,严锜才会重新回到她的复仇计划里归位?
接下来的日子,黎雪柔根本打不起精神上班,而那并不只是因为计划失利,更因为生活中缺少了严锜的陪伴。
黎雪柔有时会苦苦自嘲,她的报复好象一把双刃刀,连她自己都伤害到了。
她可以对任何人、包括她自己说她恨他,然而没有了他,她真的感到非常寂寞、失落。
楚煌现在当然也不用演戏了!因为男主角都宣布退场,他这个配角也该下台一鞠躬。
他还跟黎雪柔道歉,她的计划失败,全因为他出了这个馊主意,她连忙要楚煌别自责。
如果她的计划注定要停摆,她不会怪任何人。相反的,现在她的心境轻松了许多,不必再时时刻刻,只锁定严锜的每一个反应。
明知严锜不再理她,黎雪柔还是一直住在信义区的公寓内。她告诉自己的理由是,她还得等他回来,正式解决公寓所有权的问题。
他只要一天不出面,她就会继续等到他出现为止,这就是她目前的课题。其它的,等真的见到他再说了!
晚上沐浴后的黎雪柔,披上了浅蓝薄纱的睡衣,窝进了宽阔的双人床里,在昏暗的床头灯下想念严锜。
这已经成了她最近睡觉前的固定仪式。
她想的不只是重逢后紧紧拥抱她的严锜,她想的还有国、高中时期、新婚时期的他。
她这一辈子,除了八岁以前、还有刚离开严家的前一阵子之外,全部都是跟他一起生活的。
她喜欢比较几个不同阶段的他:青少年时的他很臭屁、大学时的他老爱逗弄她、新婚时他对她非常冷淡、重逢后他却是她热情如火的爱人。
在她遐想之际,他各种年龄的丰采,就会交错出现在她眼前,让她的心酸涩、无奈、痛楚、还有一丝丝的甜蜜。
她竟然可以爱了他这幺久,而两人的心,至今却依然没有任何交集点。
她竟然可以在恨他的同时,还克制不住想念他。
而且她还在等待他,以“复仇”为名。
以前她不了解他,现在和他相处过,她才发现他是个很复杂、很多面的男人。
这样的他,坦白说,让现在已经懂得欣赏男人的她很着迷。
这样的他,有时候会令她心生害怕,万一她报复成功,是否自己也即将面临毁灭?
就算她真的毁在他手中,感觉……好象也不坏……
睡意在纷杂的思绪中袭来,黎雪柔慢慢进入梦乡。片刻后,一股男性的体味和温暖,突然钻进她的被窝,贴在她身后。
“严锜?”一察觉这份熟悉感,黎雪柔立刻清醒了!
“是我。”他的双臂轻柔地钳住她的腰,吻触拂过她的香颈。
还好她没正面对着他,不然他就会看见她泛红的眼圈了。一思及此,她赶快眨眨眼,硬是将泪水给逼回去。
“为什幺回来?”她轻叹。
是啊!一直盼望他来。然而矛盾的是,他的出现却意味着她又要开战了。
“我没办法不想你。”他的嗓音低低柔柔、沙沙哑哑。“我已经中了毒,毒药的名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