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季节的季,末尾的末。”我笑着给他解释。
“哦……”他淡淡一笑,“不管怎么说,都是个让人心疼的名字。”
我冲他扮个鬼脸:“不能怪我,怪我妈怀孕时候老看文艺的东西。”
说到老妈,心忽然一紧,刚才的喜悦没了大半,便闷闷地吃早餐。
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
“你要走了是吗?”沉默了许久,他忽然问。
“嗯,”我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笑笑看他,“估计这么高级的地方,我是再也来不了了。”
他似乎在思索什么,笑一笑,便起身走了。
走到门口时转身看我:“季末,希望能再遇到你。”
那上扬的嘴角带着清澈温和的晨风,那一刹那,我仿佛看到秦川,竟不自觉愣住了。
等再回过神来,他已经不在了。阿云不知什么时候进门了,看着我呆呆的样子好气又好笑:“怎么吃早点也能走神?”
阿芳也跟了进来,拍拍我的头:“快吃,一会开车带你们去房子那。”
我赶紧喝一大口奶,将嘴里的食物冲了下去。
阿芳嗔怪一声:“哎呀,让你快点也别那么着急呀!”
我咧嘴嘿嘿一笑。阿芳看着我的肚子,轻轻地叹口气:“真好……我多希望自己也能有个孩子……”
我笑:“芳姐,你可是安安的奶妈,这也是你的孩子哪!”
阿芳又笑:“你这个丫头,占我便宜!”
这时阿云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拎着lv的小包包走了出来,冲我豪爽地打个响指:“go!咱们去买家具去!”
我疑惑地看她:“云姐……那个房子……是能住的吗?”
阿芳笑笑:“那房子是一个美国老头的,后来人家回美国就送她了,啧啧……我就没碰上这么大方的,你俩进去就能住了。”
“你不一块住吗?”我问。
“不了,”阿芳敛了笑,“我过一阵再过去吧。”
阿云一把抓过我:“别管她,跟个小纯情似地,让她自己在这发霉发臭。”
阿芳笑骂:“我操!当时你难受的时候我这么损你来着啦?”
阿云白她:“你他妈就是装蒜,我可清楚记得你当时说,孩子死了就死了,生的机会多得是!你问问小然,这叫什么话?”
我忍着笑:“好啦,快下楼吧,安安说他要去快快去新家!”
阿云和阿芳相视笑笑,然后又一起看看我。
我不知道怎么了,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俩。
阿云轻轻摸摸我的头发:“就是习惯我们两个人了,现在又多了你和安安,这感觉……真好!”
我拉着她俩的手:“你俩别嫌我是累赘就行!等我生完孩子就马上出去找工作,不让你们……”
阿芳“啪”地拍我的手:“瞧不起我们挣的钱哪?多了不说,养你和孩子,那还绰绰有余呢!”
我笑了笑,不再争辩:“那,两位大款,咱们这还出不出门了?”
阿云笑笑:“走,给我大乖儿子也买个小床,放干妈床边!”
三个人在a城最顶端的天南家具城里慢慢转着,每当我看到心仪的家具凑钱去看标价都禁不住咂舌,一万多的都属于最便宜的了。要是没有阿云阿芳,我怕是一辈子都不敢来这。
阿云似乎和一家老板很熟,云淡风轻地和人聊几句,等到渐渐温度上升就话题一转。
“哎,郭老板,上回我来看这个真皮沙发,好像还没到两万吧……这涨价也太快了点。熟人的钱,你可不能赚太多啊!”
被叫做“郭老板”的年轻男人好脾气地笑笑:“物价涨这么快,沙发怎么能不涨哪?大米都三块钱一斤了呢。”
阿芳便在一旁帮腔:“哎……郭老板,上回我有个姐妹阿娟也是在你家买的啊,也没见你开这么大谎,还是我们几个,不够熟啊?嗯?”阿芳说完又是咯咯娇笑几声,听得郭老板面色发红。
“芳姐,咱们也是老熟人了,这沙发,一口价,一万五拿去吧!”
我心里“啧啧”几声。这才几句话的功夫,两万三的沙发就讲到一万五了,阿云阿芳真是厉害,面子大啊!
阿云略微想了想,大概觉得合算,便豪气甩甩胳膊:“你家那床呢……就那边那个欧式那个,连带那个小孩床。”
郭老板皱眉苦笑:“云姐,这个我可让不了了,那床进价就比一般贵。”
阿云理也不理,冲我挥挥手:“小然,过去看看那床你喜不喜欢。”
“哦……”我笨重地起了身,慢慢地走过去坐在床上。
“蛮舒服的云姐。”我冲阿云一笑。
阿芳似乎面有难色,楚楚可怜地看着郭老板:“郭老板哪,你看我妹妹多喜欢你那床,可你这价,我们可不敢担待啊……”
郭老板被看得汗如雨下,不住地抹脸:“芳姐,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阿云不动声色地看着自己刚做过美甲的手指:“上回我给你介绍那个顾客呢,是不是挺好的啊?听说他还带了不少朋友过来,哦?”
郭老板一咬牙:“一万八……云姐,你快要我的命了!”
阿云满意地点点头,站起身拍拍郭老板的肩,还不忘冲人妩媚地笑笑:“做买卖嘛,有来有往对不对?”
郭老板连连陪着笑:“是,是……”
当我坐着等阿云阿芳开票回来,触到郭老板那幽怨眼神不禁同情地笑了笑。
郭老板也看着我苦笑:“她俩一来这我就浑身发麻啊!赚也不是,让也不是,唉……”
“她们经常来买家具吗?”
郭老板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