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天堂吧。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深吸一口气,按了白色大门上的电铃。
不一会,便有一个保姆模样的女人跑过来开门。我刚想该怎么和她问好,该怎么称呼,她却只是飞快地看了我一眼,默默地退到了一边。
我略微尴尬,心里暗暗叹气。大概和木总相处久了,人都会变得很拘谨吧。
我给安安脱了鞋,把他放在地上。孩子到了陌生的地方有些不自在,只是静静站在一边,等着我过去领他。
忽然一双棕色的毛皮拖鞋出现在旋转楼梯的转角,然后便是高大与木乔极为相似的身躯,最后便是一双略显陌生的冷漠眼睛。
安安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又靠到我身边,低低地叫了一声“妈妈”,仰头看着我,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兽。
我安慰地抚抚他的头:“安安乖,这是木总爷爷。”
这真是我当时能想到的最合适的称呼了。
木总略微愣了一下,神情稍微缓和了些,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都要做一家人了,还那么生分干什么?孩子,来爷爷这,让爷爷好好看看。”
安安还是看着我,犹豫着不肯过去。
我看着孩子笑:“宝贝,像个小男子汉,别让爷爷笑话你老是缠着妈妈。”
安安又想了想,才慢慢地走过去。
木总抱过安安,让他坐在自己的膝盖上:“孩子,叫爷爷。”
这亲昵的举动竟让我一时有些心慌。
木总竟这么快就接受了安安的存在吗?是木乔的努力吗?
我忽然那么愧疚。为了和我在一起,木乔又该做了我看不见的事?
心里又是莫名地一紧。曹莹为什么会今天回来?在机场,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木乔呢?
是否一切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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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拖文成瘾了……向大家道歉!~以后每周两更,不会再拖了!~另外此文十二月前一定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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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婚礼
不到八点,梁艳就拎着几个大包赶过来,后面还跟着一队人马,高跟鞋的嗒嗒声在门外便听得见。
我有点心虚地扫了前厅后面的书房,偶尔还传来木总和安安的对话,还有孩子偶尔的笑声,从虚掩的门瞧过去,只觉得他似乎和初见不同,面色很温和,甚至是含着笑意。
“叮咚——”门铃一响,保姆便快速地跑过去开了门,就马上没了踪影。好像她存在的意义只在开门的一瞬间。
梁艳在门口换了鞋,很习惯的样子。
她快步进了门厅,抬头看我,歉意地咧嘴笑笑:“抱歉,路上堵车,本来七点半就要赶过来的。”
木总开门走出来,一看见梁艳,脸上又露出难得的微笑,却只是点点头,没说话,又领着安安回书房了。
梁艳低头兀自笑了一下,便招呼我们上了二楼的一个宽敞房间,里面一个大大的梳妆台,依稀有某个女人的痕迹。
两个化妆师配合得别有默契,一个轻车熟路地给我上了妆,一个快速地为我设计头发造型。梁艳从大包里拿出之前买的婚纱和鞋子,还有一件崭新的红色风衣,颜色温暖,却不失尊贵。
梁艳将那件大衣挂在一旁的衣架上,回头冲我笑:“木乔怕你只穿婚纱着凉,昨晚非折腾我陪着他买了一件,这大小应该是合身。”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这样的小事也让您操心,真是过意不去。”
梁艳摇头笑笑,却不说话。
两位化妆师又熟练地帮我穿好了婚纱,我抬头看表,八点四十。
梁艳满意地冲她们点头:“应该能准点赶到索菲亚大教堂了”,又笑笑看看我,眼神却隐约有深深浅浅的失落,呓语般喃喃,“女人,还是结婚时最美啊……”
我大概能猜到她的想法,却碍着太多不能说什么。
婚姻大概就是座围城,城外城内的人,谁能理解谁的苦,谁又能说谁的幸福,更多一些?
加长林肯缓缓行驶,手中大捧的百合散着淡雅的清香,淡紫色的铃兰星星点点闪烁其间。我轻轻抚摸那些柔嫩的花瓣,不禁喟叹这么美艳的花儿也不免一朝零落作土。
爱情是否就像这花?盛放一季,便归于尘埃。
这世间能有几人,当青春不再,还依旧爱我如斯?
淡淡的罗兰香水混合着氤氲散开,司机征得我们同意后旋开了音箱,音量不大,却听得出是卡朋特的声音。
仿佛阳光下闪烁流淌的年华,流过细碎的砂石,穿过岁月的喧嚣,背转身的一瞬,承受所有无人可解的酸楚和寂寥。
“……
everythingie
andthereasonisclearit’sbecauseyouarehere
……”
梁艳坐在我右手边,失神地看着窗外,眼神若即若离。
我只是微微一笑,便也不去打扰她。
木总坐在后面的劳斯莱斯,此刻心情,大概也是复杂的吧……
想起保姆带着安安去游乐场了,总觉得不太心安。可是带着孩子不方便,一时间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还有木乔……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道。
我靠着窗,脑袋里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车已循着在前面开道的几辆大奔停在了索菲亚大教堂门前。
梁艳似乎忽然回过神,转过头轻笑着捏我的手:“呀,真快,这就到了。”
“嗯,”我点头笑,脱了披在身上的外衣放在车座一旁,“这么快,倒觉得还没准备好。”
梁艳看着我,眼神温暖:“需要一个鼓励的拥抱吗?”
我笑,轻轻抱了抱这个渐渐熟悉的女人,她的柔润长发上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