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菩萨(梵文manjusri)为佛教主释迦牟尼的左护法,乃众菩萨之首,而且智慧辩才第一,故又称智慧佛。狮子为文殊菩萨坐骑,因此在佛教中被视为祥瑞之兽。随着佛教东传,狮子像在中国民间随处可见,有「驱邪」、「镇魔」、「迎福」和「纳喜」等象征意义。其中「双狮戏球」石像更有求得官位权贵、子孙绵延不绝和财源滚滚等寓意。
「双狮戏球」只是一种风水摆设,用来布置风水阵法,本来不值一哂。但这「双狮戏球」却与雄霸香港中学校际足球比赛三十多年的路易仕书院扯上关系,据传是路易仕书院足球队「不败之谜」的谜底;加上路易仕书院的天主教背景,使整个荒诞传说更添神秘色彩。
话说在三四十年前,当时路易仕书院的校长热爱足球运动,栽培出一支又一支技术超群的路易仕书院足球队,惟多年来跟冠军奖杯总是缘悭一面,故一直耿耿于怀。直到这位校长荣休前的那一年,当时的家长教师会主席为表扬他对学校多年的贡献,又知道他热爱足球运动,便送上一座「双狮戏球」石像以作纪念。这位主席是有名的古董收藏家和国学家,对风水术数亦甚有研究,所以大家都认为这座「双狮戏球」石像必属珍品。
「双狮戏球」石像是一件古董(石狮是没有雉发的,相信是明朝的古物),雕琢得栩栩如生,校长对此可谓「一见倾心」,便欣然接受并把它安放在校园里。无巧不成话,就在这一年校长得圆多年的心愿,路易仕书院终于摆脱「二奶命」,成为这一届的冠军队伍。往后数年,路易仕书院年年夺冠,「双狮戏球风水局」之说便不胫而走。最令人啧啧称奇的是――路易仕书院自此足足称霸了校际足球比赛三十多年!
二月十五日是大年初七,不用上课。然而,我和飞龙都没有假期──标叔叔几天前已下令我们当日早上要到学校跟他开会,继而去蓝天足球队处探班。
我很早就起了床,可能是新正头的原故,精神奕奕,神采飞扬,但最令人眼前一亮的反而是标叔叔。近日蓝天的变天替他面上贴金,使他不用做「鹌鹑」了。在校长同侪面前,他可以昂首阔步,开怀畅论教育理念和方法,自然容光焕发,扬扬得意啦!
「恭喜发财,恭喜发财。标叔叔,我恭祝您龙马精神、心想事成、蓝天学生个个品学兼优、今年会考蓝天出几个十优状元、老师和标叔叔就桃李满天下。」飞龙拱着手并「一轮嘴」的向标叔叔拜贺。近日,飞龙甚得标叔叔欢心,已算是他的「契仔」了,我亦乐得多了一个帮手来侍奉标叔叔。
因飞龙突然得悉在美国的父母刚巧于春节期间出差,所以便取消了返回美国探亲的计划。这几天飞龙常到我家作客,标叔叔一听到飞龙的祝贺,总是眉开眼笑,利是给他派完再派。
标叔叔笑容可掬地说:「恭喜发财,恭喜发财。我给你一个红包,祝你越来越英俊,早日找个漂亮的女朋友。」
「标叔叔这话简直是我今年内最好的祝福。」飞龙说罢便转过脸来向我挤眉弄眼说:「凤舞,听到标叔叔的话没有?你也要加把劲,要是我先交上女朋友,就没时间陪你了!」
我不禁好笑,没好气地反驳:「得了得了,你这重色轻友的小子,我怎敢坏你好事,到时我会自动消失,绝不做电灯泡的。」
寒暄一番后,标叔叔一本正经地说:「一年之计在于春,所以我要你们今天回校开会,希望检讨过去,展望将来。然后,我们到蓝天足球队处探班以作鼓励。学生得到老师的支持和赞赏,会感到被认同,从而更投入和努力去争取佳绩。」
蓝天变天改变了标叔叔,他开始热衷教育,爱护学生。
飞龙看见标叔叔突然认真起来,实在忍俊不禁,笑道:「陈校长说得甚是,我和凤舞也有同感,因此做了一些准备工作以便回顾展望之用,凤舞麻烦你带领讨论。」
对于「蓝天行动」,我和飞龙早已成竹在胸,难得飞龙有雅兴「陪」标叔叔探讨,我当然乐于配合。
「好!就让我们回顾及展望一下『蓝天行动』……」
……「在刚才的讨论中,我们都认为现时已有不错的进展,而且订立了明确的跟进工作,相信今年必定硕果累累。接下来我想先谈谈如何提升蓝天学生对运动的兴趣,恰巧蓝天足球队已进入校际足球比赛的四强。我看如果蓝天能在比赛中夺冠,创下零的突破,全校上下无不欢欣鼓舞,学生对体育的兴趣自然会大大提升。飞龙,你看蓝天足球队的胜算如何?」标叔叔边说边认真地做笔记。
「老实说,蓝天足球队能成为四强已很走运了。在今届三十二队中,蓝天只属中游队伍,若不是初赛阶段对手都是弱队或主将因伤缺阵,恐怕蓝天已在八强止步。」
「小武,我们的形势真是这么糟糕吗?」
「没错!我们在四强阶段的对手是上届的亚军队伍保罗中学,实力最少高我们两班。此外,上届的冠军队伍路易仕书院如无意外应可顺利进入总决赛,这支雄霸学界三十多年的队伍上届就以五比零的成绩大胜保罗中学。论实力,如果路易仕书院是十分的话,保罗中学就有五分,而蓝天最多只得三分,胜算何在?」
「『双狮戏球风水局』的传说,我也曾听闻,但相信只是一派胡言,所以从没想到路易仕书院的实力是这么强。」标叔叔道。
「路易仕书院足球队确是一支实力超凡的球队,我看未来十年都难逢敌手。」我实话实说。
路易仕书院足球队已集最好的条件于一身。他们拥有最辉煌的历史、最多的资源投放、最多热爱足球运动的学生报读、最优秀的足球教练,这一切都为他们建立出一个独有的传统和信念――路易仕书院就是学界足球的王者。
「啊,原来形势是如此恶劣!不如我们先集中讨论下一仗,飞龙,你认为保罗中学会使用甚么战术来对付我们?赛果将会如何呢?」标叔叔心想拿个亚军也够威风了。
「相信他们都很清楚我们的实力,应该很有信心控制整个赛事,轻取这进入总决赛的一战,我们绝不能奢望保罗中学会手下留情,让我方输得光彩一点。他们会先以4-2-4阵式出战,重兵于前方又不失坚防,大部分时间都能取得控球权,向我方施以排山倒海的攻势。在上半场早段,我方必失守,而当保罗中学领先两球后,便会排出2-3-5阵式,长驱直入杀我方一个片甲不留,落花流水。保罗中学誓必使我方溃不成军,接下一只又一只光蛋,以五比零完场。最重要的是保罗中学要凭此战建立军心,凝聚锐不可当之势,以迎战称霸学界三十载,所向披靡的路易仕书院。」
标叔叔的心不断往下沉,越听越心寒。他原本想在校际足球比赛中取得一点成绩,藉此炫耀一下蓝天其实允文允武,在运动方面也绝不逊色。
他眉头不展,正为蓝天未能如愿摘金而若有所失。
「春节假期前,我们已跟足球队教练黄老师商讨过对策,在球员技术训练上已作安排。」飞龙道。
「噢,那就好啦!飞龙你认为跟保罗中学的硬仗要怎样打呢?」标叔叔听到我们其实已参与其中,便放下心头大石,认定我们必能扭转乾坤。
「标叔叔啊,你简直当我是有三头六臂的!实在太过强弱悬殊了,我看神仙难救。」飞龙戏言。
「小武,还是你说好。」标叔叔早已当我们是「菩萨」,所有难题都留给我们处理就是。他给「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新解――他的眉头;我们的心头。
标叔叔对比赛这样紧张,我也不卖关子了,「蓝天唯一跟保罗中学实力相若的地方就是体能。春节假期前,我已作出安排,教授各球员『太极开元三式』,虽然只是入门功夫,但已经很有帮助了。各人每天早晚都要自行练习半小时『太极开元三式』,然后再加半小时跑步训练。此外,每天都有两小时足球基础技术特训。到比赛时,在体能上应该远胜保罗中学而技术方面则只稍逊半筹。」
「对了,我方是否采用全攻全守足球战术?」标叔叔闻一知十,像已猜中我们致胜之道。
飞龙笑道:「差不多,是3-7(全攻全守足球战术)阵式,即三个后卫加七个全攻全守足球员。」
「嗯,就这样吧!」标叔叔续道:「校际足球比赛的事就拜托你们了,现在开始讨论余下的项目。」一小时后,我们讨论完毕,然后就到蓝天足球场去。
皇马仔和乌贼是蓝天足球队的正副队长,与其它队友正在校内的草地足球场练习。标叔叔特地买了十多罐汽水,说要慰劳这群蓝天精英──校际足球比赛准冠军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