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出来了,她反而有了睡意,朦朦胧胧的就睡过去了。
“不要,不要去,阿恒,不要!!!”
她猛地惊坐起来,背上渗出冷汗。
她慌忙扭头看看旁边。
那个汉白玉的心形盒子就在她的手边。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又梦见了那场大火,恨不得从山底烧到山顶,带着铺天盖地的浓烟,遮住了所有的阳光。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她的世界就被灰暗的浓雾掩埋,再不能重见太阳,她只能生活在最黑暗的角落,最痛苦的边缘。
门被轻轻地推开。
花卿容端着早餐出现在门口。
看见她坐起来,慌忙跑过来,放下早餐,一只手覆在她的额头上:“总算退烧了,宝贝,一大早回来就看见你躺在我家门口,还以为你死了。”
她白了他一眼:“你才死了呢。”
他笑,将早餐放在桌几上搬上床:“说实话,你是不是被人劫财劫色了,搞得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你才被人劫财劫色了呢,你全家都被人劫财劫色了。”她没好气。
这人到底会不会说话,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好好好,我全家都被劫财劫色了,可是我全家就我一人,谁劫,给你,要不要。”说着还故意蹭过来。
她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勺子,然后推开他:“滚!”
她吃的狼吞虎咽,因为的确是饿急了,就好像几天几夜没有吃东西一样。
他看着直皱了眉头:“你慢点好不好,又没人和你抢,看看你的样子,以后谁敢娶你?”
这句话一说出口,她便停住了所有的动作。
一口粥递到嘴边还生生的停了下来。
“凤哥哥,我嫁给你好不好?”
“你还小。”
“那我大一点嫁给你罗?”
他沉声:“等你大了再说。”
“喂,你怎么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要是真的没人要,我倒是可以将就……”
“花妖,要不你娶我吧。”她忽然抬头对他说。
“好!”他答应的倒是爽快。
“算了,我不要。”她撇了撇嘴又低头喝粥。
“喂喂喂,有你这样耍人玩的?”他不高兴。
她不理他。
“你昨天看电视了没有?”她问。
他忽然恢复了正经之色:“不用看电视也知道了,你们的事情已经传的满城风雨了,你真的会和他订婚?”
“不会,花妖,我的目的已经完成了。”她放下餐具。
沉默良久。
“那你以后打算
怎么办?”
她想了一会儿说:“过日子呗,赚钱,养活我儿子,看他上学,长大。”
他拉住她的手,正色:“宝贝,不管你过去经历过什么,都放下吧,你该有一个新的生活,一个正常人的生活,我会永远在你的背后支持你。”
她抬头看他,忽然浑身抖了一下:“花妖,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说这些话,真的不适合你。”
不过她也是呼出一口气:“等我做完一件事情。”
天堂墓园——
听说安葬在这里的人都能得到安息,灵魂都能居住在天堂。
司徒雪将手中的心性骨灰盒放进去。
阿恒,我把你放在这里,我会经常来看你。
那个人算不算已经得到惩罚,不管是不是,我都想放手了,卿容说的对,我想过一个正常人过的生活,这些年,太痛苦了。
她站起来,看着上面的墓碑,没有名字,没有照片,只有一句话:“吾爱,在此安息!”
正文风花雪月(27)
云舟一直住在司徒庄园。
所以,她还是必须回去一次。
已是傍晚,她回来了一趟。
司徒玥不在庄园。
他新官上任,自然不会这么早回来。
她去了云舟的房间,云舟还睡着。
这个孩子从出生开始,每天至少要睡上十六个小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就算是当初得病的时候,他也是大量的时间在睡觉。
这个孩子长得很像司徒玥,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是个性却像极了她,用两个字形容就是凉薄。
云舟这么小,在任何坏境都能急速适应,任何时候都不会吵着要妈咪,从小也没有问过她为什么没有爹地。
似乎什么都不在乎。
其实,这样的个性,却是被她一手培养出来的。
从小叫他哭,他就必须哭,叫他笑,他就必须笑,可是谁又知道这个不过四岁的孩子,哭闹,撒娇的背后根本不带一丝感情。
这个孩子出生以后,她从来没有亲自哺乳过他。
在国外的时候,也是保姆带着居多。
因为不想付出太多的感情。
可是,自从他得了败血症以后,就变得不一样了。
终究是自己的孩子,终究割舍不下。
“妈咪。”
云舟睁开腥松的眼睛。
她笑,拿起旁边的衣服给他穿:“妈咪要走了,云舟要和妈咪一起走吗?”
“云舟当然要和妈咪一起走。”云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