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还早?”业释的声音传至我耳里,我猛的睁眼,却看到自己抓着他的手,我急忙放掉,说:“没什么,做了个梦。”
“梦么?梦到什么了?”业释到是挺关心我,我摇头却没回答他,而说道:“你怎么跑我房间里了?”
“哦,”他指了指门说道:“你没关门,我担心你就进来了。”
我现在才注意到,不仅仅是没关门,连衣服都没换,便倒头大睡了,我坐起来,有意避开他的眼光,说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还早。”
我蹭地一下跳下地,然后头也不回地跑掉,边跑边喊着:“我去见师父。”
我微喘地敲开师父的房门,师父有点诧异地看着我,我直接把来意道出:“师父,雪飞您喜欢么?”
师父笑笑道:“这孩子不如你聪明,但也是个好孩子。”
“那师父的意思是将雪飞留下了?”我必须弄清楚这个问题,看到师父肯定的点头,我放心地笑道:“那绯羽也可以安心离开了。”
师父的眼里居然流出不舍,我有些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但却听他说道:“绯羽要走么?不多住些日子?”
“嗯,绯羽有些担心父亲。”我本不想拿父亲来做挡箭牌的,但一时间找不到好的理由,所以就捡了这个蹩脚的说词。
师父也不道破我的意图,淡淡地点头道:“何时出发?”
我看了看窗外道:“与雪飞告别后便走。”
他点了点头,忽道:“业释那儿……”
“业释那里由师父代弟子说声吧。”说完我深深地鞠了一恭,转身离开。
与雪飞道别时,他依依不舍地拉着我的衣角,我拍着他的头道:“哥哥向雪飞保证,几年后会来接雪飞的。”说完我伸出小姆指,我保证过的事情一定要办到,我看着雪飞不舍的眼睛想到。
返程的路上我同样坐在车头,第一日的下午开始飘雪,我受了风寒,接下来的几天总是昏昏沉沉,时而清醒时而迷糊,虽然喜儿被我骂过之后不如以前对我随便,但是仍然细心的照顾着我。开始时小邓因为担心我的病情将车赶得飞快,颠簸之后我更是难受,随后便走走停停速度如同龟爬。
走了一个多星期后,终于在一天中午到了赵国,我的病情丝毫没有好转之势,似乎从小到大没怎么生过病的我这次要将一生的病全部生完。
既然回到赵国,我便不再赶路,在边境小镇买下间民居住下,小邓捎信回家,身边只留下喜儿照顾我。
“咳、咳。”我捂住嘴一顿猛咳,感觉肺都快咳出来般,我微微辛苦的坐起,喜儿这时端着药走了进来,她边走近边道:“少爷,这副药……”还未说完看了我一眼便被吓住,我半眯着眼斜眼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何一脸惊慌,我问道:“怎么了,这是?”
喜儿奔来床边跪下,眼眶微红地说道:“少爷,您吐血了吗?”吐血?我哪有吐血,我皱眉摸了摸唇角,再看手指上面沾着血丝,我怔怔地看着,心里还是有些害怕。
喜儿早已低低哭出声来,听到她哭我反而冷静,我轻笑道:“哪里是什么血,怕是嗓子咳坏了,痰里带出的血丝罢了。”如果真是咳出血,那肺上多半是出毛病了,这个时代有个什么内伤都要养好久,器官出问题基本等于离死不远了,只是这世我才活了十九岁,而且还从未已女儿身示人,如果这次病能好转,我应该考虑恢复女儿身了。
喜儿见我还能说笑,微微有些气恼地说:“少爷,把药好好喝了。”这些日子喝药我没少给喜儿找麻烦,看着这黑糊糊的药,还没喝到口里,我早就被苦得难过了,所以我总找借口不想喝药,现在病情有加重的趋势,我也不敢拿自己小命玩笑,接过碗闭气大口喝了起来。
药汁苦涩的味道虽不能传至我闭气的鼻腔里,却从我舌尖直传大脑,我有一种喝下毒药的感觉,好怀念前世的点滴和西式药片。
喝掉最后一滴药,喜儿早准备好清水给我漱口,又拿出一小杯甜水给我,我摇头让她端走,以前不知道是听谁讲过,虽不记得原话和原由,但隐隐记得是一句喝中药不能吃糖之类的话。
喜儿诧异的拿走甜水,又扶我躺下替我盖好被子才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