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稚鸟破壳

高阁打来电话的时候，刘云峰刚从客户那里灰头土脸的回到公司。

高阁问，兄弟，怎么声音这么蔫啊？刘云峰说，单子让天泰广告给抢了，他们价格足足比我们低了一半。高阁说，那人家价格怎么就能比你们低那么多呢？刘云峰说，天泰广告公司是电视台的一个制片人出来开的，跟报电视台的关系铁，电视台给他们价格低。这次客户的广告计划媒体广告多，新设计少，所以价格方面我们清风没有天泰有价格优势。高阁说，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算了，晚上到我这里来，我给你介绍几个大老板认识认识。

这座古老的城市随着改革开放焕发出新绿，犹如春天的杨柳一样，无限的生机。一条现代化的马路穿过古老城市的中心，连接着东西两个国家级工业区，外资企业排着队的往这个城市里赶。那劲头就好像是来捡钱似的，就怕来晚了赶不上似的。

刘云峰自从转做广告公司的业务员之后，也算是井底之蛙遇到了百年一遇的洪水，顺着浮出了井面。这个时候，他才真正的感受到城市的魅力，经济发展与改革开放的展现出诱人的魅力。一个夏天，他骑着20元买来的自行车走遍了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游走于各个写字楼。衬衫西裤加上老板送的一个皮包，让他也算是走在白领的行列里，尽管薪水是少了点，但是业务员的收入主要还是依靠提成。时不时的有高阁这个大老板的帮助，他的业绩一跃成了公司最好的业务员之一。

周末的时候，他经常去城市东头的工业园区里呆着，他喜欢这里，非常的喜欢。作为原来的愤青一族，他很排斥什么都是外国的好，而如今亲眼目睹了新加坡人一手管理和开发的这个新城区，对照着城市西头同样是国家投以巨资建立的国家级开发区，两个城区有着截然不同和天壤之别的距离。东头的基础建设的规划至少可以满足未来30年的发展，土地使用板块清晰明了、合理有致，绿化工程做的大气美观，俨然到了一个新时代的世外桃源。而在同一个城市同一个时期甚至是同样投以巨资的西头国家级开发区，却在同时落后了人家很多很多，城市规划、道路修建、基础设施等，简直没法比较。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是因人而异吗？看来是这样的。一个是以新加坡人的管理，一个是以中国人的管理，在中国同一个城市里，以差不多同样的钱，建造了两个不同的新城区。这应该作为一个案例，好好的教育教育国人，管理国家的人。

高阁的废品收购站已经成为本市最大的环保处理公司，从公司名称上来看，不知道有没有人知道那是一家收购废品的。公司的名称叫世纪环境保护处理公司，这是高阁自己取的。这个名称显示出高阁蓬勃的雄心壮志。高阁真的在垃圾里找到了金子，而且还是一大堆金子。听说他最近他还在准备成立出租汽车公司，本市首次拍卖出租汽车拍照的280辆里就有他的100辆。刘云峰觉得他疯了，被钱烧疯了。车那么贵，又没有几个人能坐的起这么贵的车，不亏死才怪呢。

为了晚上给高阁那帮显贵们倒酒递烟，刘云峰下班后赶紧回到租住的窝里把自己洗把干净，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以免臭汗味把人家全都熏跑了。

高阁晚上请客的地方是刚刚竣工开业的本市四星级酒店，富丽堂皇的大厅闪耀着财富的魅力，以无限的妖艳，诱惑着所有经过这个酒店门口的人。路过的人都不禁感叹，做富人真好！

刘云峰把自行车停在酒店停车场的角落里，并锁起来，临走还回头确认了一下。车子虽然不值钱，但是，在城市里，对于一个业务员来说，这是两条腿。农村的孩子，基本上都还是能保留农村的本性。刘云峰的多半薪水都还要按时的邮寄回家，弟弟读书还要钱，家里盖房子也要钱，父亲身体差经常要吃药，这都要钱。所以，他还是舍不得买辆新的自行车。其实，这并不丢人，节俭也一直都是国人的传统美德。不过，再过几年，节俭的风尚就受到了很大的攻击。

刘云峰到了酒店门口的时候，看见高阁挺着个肚子正在挑逗酒店门口的服务员，要人家到他公司大门口站着，给双倍的薪水。人家一听公司是收废品的，死活不去。就在高阁要把薪水提高的4倍的时候，刘云峰上前说又在烧钱了？高阁回头看见刘云峰，就一把拉着他说，你怎么才来啊，等你半天了。刘云峰说，我才下班不到1个小时，先骑车20分钟回家，洗澡换衣服，再骑车15分钟过来，我可是一分钟都没有浪费。高阁不耐烦的说，行了，行了，那个破工作，还敬业的很呢，跟你说了多少回了，叫你到我这里来帮我。高阁气的指着刘云峰说，你呀，就是没有志气，还一肚子清高。说着把自己腰带上解下传呼机，一把塞到刘云峰手里，说，把这个带上，以后我好找你。刘云峰，惊喜又带着不好意思的说，这个你给我了，那你用什么？高阁，边走边说，明天我再去买个“大砖头”。

高阁带着刘云峰到了包房里，立马满脸堆笑双手作揖的对着已经坐好的几个人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我兄弟，刘云峰，清风广告的业务经理。接着，对刘云峰，介绍说，兄弟，我给你介绍一下他们几个财神爷。这个是公安局园区分局的李局长，这个可是我们恩人呀，等会要多跟李局喝几杯。李局笑了笑，说，坐下，坐下说，不用客气。高阁接着介绍说，这个是运管处的方处，我的出租车牌，方处可是给了很多帮助呀。这位是工商局的宋科长，这位是工商银行的王主任。又指着边上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说，这个是管姐，叫姐姐。刘云峰，亲热的叫了姐姐。管姓中年女人起身把位子往边上移动了一下，对着刘云峰说，来来来，小峰，来坐在我边上。

寒暄完毕，位置安排好后，高阁对着边上的服务员说，上菜吧，喝红酒，你们领班经理知道我的习惯。

席间，高阁事先跟刘云峰说好的，刘云峰主要负责敬酒陪酒。高阁酒量很差，所以这样的场合，经常让刘云峰来帮助高阁挡酒。对于刘云峰来说，这并不是坏事，反而让刘云峰经常因此有一些业务上的收获。

饭后，高阁把李局送走之后，对着其他几个还没有走的，说，咱们都楼上吧，我开了一个房间，没事一起玩玩。银行的王主任推脱，说是明天还有工作。管姐起身说，明天是周末，能有什么工作呀？你要是走了，牌局不就少人了呀。王主任有点为难，似乎又对管姐很尊敬，只好说，管姐，那就先说好了，不要太晚呀。管姐乐了，说，好，我们要不要台湾，说了不算啊，这得中央政府说了算啊。说完，大家哈哈大笑。

宽大的套房里，尽显豪华奢侈，这种高档的房间还是刘云峰第一次进来。刘云峰尽量克制着，还是忍不住表现出对财富无限的羡慕，心底里说，这种感觉真好。只不过，他不明白，高阁在这几年时间里，到底赚了多少钱，又怎么神奇的跟这些政府官员们混在了一起。高阁明白刘云峰心里想什么，也知道他要问什么，高阁对刘云峰暗示现在一切都不要问。

刘云峰给他们几个人倒倒茶，高阁在管姐和王主任之间一会看看这家的牌，一会看看那家的牌，一会说这家的牌好，一会说那家的牌棒的。一轮下来清算的时候，刘云峰有点惊呆了，倒茶的手都抖了。一轮下来，桌面上就有上万块的输赢。这相当于他……他没有办法算的清楚。

过了一会，管姐说累了，让高阁替他，高阁说自己不行，让刘云峰替吧。管姐说那也好，起身让刘云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刘云峰紧张的双手直摇，说自己不行，差点就说出自己没有钱的话来。高阁赶紧说，你就别推了，快坐下，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刘云峰才勉强坐下来，两手轻轻在裤子上把汗擦掉。洗牌的空间里，高阁用里面房间的电话给刘云峰的传呼机上发了一个信息。刘云峰听见传呼响的时候，还有点不适应，还在问谁的传呼机响，几个人相互查看了一下，都指说是他的吧？刘云峰这才反应过来，掏出传呼机，没有看见高阁，自己看了一下上面的信息是高阁让他不要赢王主任的，赢其他人的没有关系。

李伟达从球场回到宿舍的时候，看见裴吾还躺在床上，就问他怎么还不起来。裴吾吃力的睁开眼睛，说不舒服。李伟达觉得他样子不像是装的，就用手试探了一下裴吾的额头，还真是的，发烧了。李伟达紧张的说，你发烧了，要去医务室看看不？裴吾摆了摆头，吃力的想坐起来。李伟达扶着他坐起来，又把自己的被子垫在裴吾身下，让他半躺着，说，躺在这里吧，你别动。说完就拿钱出去，临出去的时候，回头跟裴吾说，等会李明回来的话，告诉他我去给你买药了。

吃了药后，裴吾一直睡到晚上，发现被子湿漉漉的，全身还有一些酸疼。坐起来看见身上该着两条被子，难怪热成这样子。中间仔细桌上放着一份饭，边上纸条上是李伟达给他的留言，说是醒了之后记得先洗漱再吃饭，饭后再吃药。裴吾起来晃了晃头，觉得自己好多了，端起水杯漱了漱，就拿起饭吃了起来。边吃边想，李伟达这哥们挺好，这么关心同学，打心眼里挺感动的。一个宿舍里，8个同学，李伟达跟所有人关系都非常好，四年下来也没有跟其他同学有过不高兴的事情。而裴吾就不行了，除了李伟达，几个都跟裴吾大大小小的争吵过，甚至还跟一个动过手。两个人为了那个同学踩着桌子上床睡觉的时候，不小心把裴吾的罐头杯子碰到地上吵起来，裴吾说他没有素质，那同学就说，不就是一个破罐头杯子嘛。接着裴吾就不高兴了，认为这个同学的语气是对他的侮辱，因为全宿舍就他一个人用的不是杯子，而是罐头瓶子。那同学是山西的，也北方暴躁脾气，三句话不合，就跟裴吾干起来了。当时李伟达不在，等李伟达从隔壁宿舍听见自己宿舍已经打起来的消息，赶紧回宿舍，这种事情还除了李伟达处理不了，其他人都拉不开。拉谁都不行，拉谁谁说是拉偏架，后来谁也不敢拉。李伟达人缘好，所以，两个人就不再说什么，也借机结束了这个大学时期的小小插曲。

四年的时间说慢也慢，说快也快。再过一个月，又将迎接人生之中最后一次毕业了。宿舍里几个同学之中，除了李伟达想考研之外，其他几个都已经在忙着找工作了。

纺织行业全面的衰落，让国家至少几十万人失去了工作。经过了几千年的发展，已经把曾经文明世界的中国丝绸以及中国丝绸制品做成了地摊货。这样的评价，让这个丝绸专业学校的学生感到很丢人，也一度让这个学校的几个学生下定决心改变这个状况。林子大了，总是存在有理想有志气的鸟儿，这个学校的一个学生就一手创立了一所丝绸博物馆。如今，这个博物馆与苏州刺绣进入了苏州旅游景点，与那些名声在外的苏州园林一起分享有钱人的有钱访问。

这几年，纺织行业的不景气，给这个学校的毕业生就业率很大的压力。很多学生拿着丝绸专业学校的毕业证去争取一份非丝绸纺织相关的工作，结果是毕业证没有人家学校的有实力，成功几率小多了。这个时候，很多学生都后悔没有读一些电子专业的学校。如今，这个城市最大的人才需求都是围绕着电子类高科技专业，有多少要多少，城市两头的开发区里，有几个工厂不是与电子相关的？

电子时代也正在悄悄低来临，传呼机、手机、电子游戏机，掌中电子游戏机、电视机也已经用遥控了，长虹电视还能画中画的同时演播两个频道的节目，电视机也出现超平了……录音机也改成了随身听。人们也开始对现代科技产生出严重的依赖，那些腰挂传呼机的人们，只要是一天下来，传呼机没有响过，这个人就很神经质的给自己呼一个试试，总是怕它坏了。这个时候如果问，最急的人是什么人？那么连小孩子都知道，最急的人是那些急着找电话回呼机的人。要问最忙的是什么，肯定是公用电话，因为公用电话边上经常有人在排队。一夜之间，城市里大街小巷里除了无数个后来用于挡风避雨的电话亭。

关于工作，让第一次遇到了双向选择自谋职业的学生们感到很迷惘。原来赖以分配的词语不存在了，原来苦恼与分配的问题不存在了，但是，对于那些没有关系又想指望着国家给个饭碗的人来说，这无疑就是房塌了。

毕业前夕，还没有几个同学找到一个可以安身的地方，多数同学都还拿着毕业推荐信四处游荡。新建的人才市场里就跟北方赶年集南方赶庙会似的，满头大汗的人们穿梭于其中，地上桌子上的简历一片一片的。众多的职业类别里，业务员的职业总不是首选。供首选的职业，除了专业职业之外，就是助理、办公室主任等非业务员职业。

裴吾也无可奈何的，在天泰广告公司找了一个业务员的工作。工作虽然不是自己喜欢的，但是，至少可以有一份工资可以吃饱。对于这个，裴吾也只能满足了。

钱克在回家的飞机上认识了一个老乡，还是个大官，是到云南学习的工商局副局长。这个局长是专业军官，以前也在钱克所在的部队当兵的。后来，国家不需要再供养这么多军人了，省下钱用来提高国防科技了，所以他们大批军官也就成民官了。总之他们就是公鸡头上的肉，走到哪里也都是官。

3个小时的航程里，因为聊的开心，所以就忽略了时间的存在。转眼之间，就到了上海。两个人再同城一个车次的列车回到苏州，缘分往往就是这样不经意之间产生了。这是钱克后来才明白的。

不过，眼下钱克还来不及考虑这些，他下了火车就立即乘出租车赶往郊区的学校去找他的米亦然。自从认识之后，他以一颗还不成熟的又向往的心，认为这就是他的女人。尽管这样想，可是钱克却连她的手都还没有拉过。最多也仅仅只是一起走路的时候，相互的肩膀有过接触，这种接触也仅仅只是左肩遇到右肩或者是右肩遇到左肩而已。

没有来得及回家换衣服，所以，学校门口就出现了一个身穿军装的男青年在找一个未婚的女教师的景象。传达室拦着钱克，没有向以前那样直接可以进去。学校已经被规划为新型教育实验学校，学校变了，规矩变了。其实，这个时候，钱克已经转成志愿兵了，不过，志愿兵还是兵，只不过一个是职业军人，一个义务兵役而已。虽然帽子是军官帽子，但是，衣服还是士兵衣服。

钱克焦急的在学校门口一会站一会走，惹的学校里和路边上众多的眼睛围着他转。

米亦然听说是一个当兵的找她时，第一时间就知道肯定是钱克来了。只不过，这个惊喜让她感到不知所措，甚至是惊慌。但，即使是这样，她还是抑耐不住的匆匆给学生布置了一下仔细内容，就小跑着到了校门口。她以一个成熟的女人的心态，也没有控制住自己，禁不住的一把拉住钱克的手，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好几转，也还是没有挡住掉下来的结果。那一阵激动憋的她脸都红了，要不是因为国人当时传统的含蓄，就把钱克搂在怀里了。就这样，钱克后来每每的说起，当时他的手都被米亦然握疼了，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女人的力量。

到了米亦然的宿舍里，钱克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突然的把米亦然一把抱在怀里，激动又不熟练的亲吻了她。米亦然竟然也没有任何反抗的就顺从了他，甚至还主动热烈的迎合了钱克的亲吻。就在钱克激动的解开米亦然的第三个纽扣的时候，米亦然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眼泪也无声的跟着出来了。钱克也瞬间被她的眼泪浇灭了所有的激情，慌乱的拿起米亦然的衣服给她擦眼泪。米亦然缓缓的放松抓紧的手，深情的看着钱克，好像要把钱克吃到眼睛里似的，然后又紧紧把钱克搂在怀里，嘤嘤地哭了。

钱克本来是想把米亦然抱到床上的，结果却成了米亦然紧紧地搂着钱克上了床。

笨拙的结束了第一次之后，钱克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倒是米亦然起来，倒些水，羞涩的让钱克洗洗，顺便把床铺重新整理了一下。

钱克低着头草草地洗了洗，就去找衣服。米亦然笑着说，怎么着，这个时候你还要走吗？钱克想了想，说，找烟，找烟抽。

米亦然起来，从墙上的包里拿出一条红塔山，拆开，拿出一包递给钱克，说，我这里没有火。钱克有点僵硬着笑着说，我自己有。钱克还无法以时间从慌乱中回来，还一时难以应付这种从未出现过的场景，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被呛的咳了起来。米亦然温柔的拍着钱克的背，关心的说，不行就不要抽嘛。钱克咳着点点头，把烟掐灭了。

米亦然躺在钱克的怀里，幽幽的说，我想结婚了，你娶我吧。钱克想都没有想，就说，行，我跟部队上打个报告，告诉我爸妈。

钱克没有想到，这个决定却遭到了父母的强烈并且坚决的反对，他们不同意钱克才22岁就结婚，更不通知这个莫名其妙出来的儿媳妇比儿子大5岁。其实，同时反对的还有米亦然的父母，他们也坚决反对女儿嫁给一个比女儿小5岁的男人。

钱克跟父母争了3天时间，还是无法改变父母传统的眼光，其实这种反对不仅仅是父母，还包括所有的亲戚以及朋友在不赞成，实际上就是反对这个婚姻。钱克毫无办法，只好去学校找米亦然。学校传达室老头告诉他米亦然不在学校，回家了。钱克就找到米亦然家里，本来是去找米亦然的，结果却因为米亦然去了同学家的2个小时里，钱克不小心把事情弄大了。

钱克说来找米亦然，米亦然父母还没有认出钱克来，就问钱克是谁？钱克就说是钱克，原来还帮他们家收拾过地里的活。这时米亦然父母认出他来了，还热情的让他进屋坐下喝茶。因为钱克换下了军装，米亦然父母并不知道女儿提起的军人就是他，以为只是钱克来访而已。聊天的时候，米亦然父亲就问起多年没有看见钱克了，钱克都做什么去了？钱克说是在云南当兵了，现在还在部队。这时，米亦然父母就怀疑女儿说起的人可能就是钱克了，于是就警惕的问钱克的来意。钱克竟然也老实，就实话实说了，来谈与米亦然的婚事。米亦然父母接着就一脸不高兴了，直接就回绝了钱克，这事不可能。

钱克笑脸讲道理，婚姻自由，好好爱米亦然等等。米亦然父母并不认可这些道理，特别是米亦然父亲犟着脾气，青筋都露出来了，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并赶钱克走。钱克遇到两家父母无理的否定，感到很生气，就说这辈子非要娶米亦然不可。还把跟米亦然的实质性内容给说出来了，说让米亦然父母自己看着办吧。这下，米亦然父亲忍不住了，抓起一直铁锹就往钱克身上抡，边喊打死你这个小流氓。

等看热闹的邻居通知到米亦然的时候，钱克已经被村上人押到村委会了。

米亦然吓坏了，赶紧往村委会跑。路上的时候，就看见一辆警车擦身穿过，也往村委会去了。

这下米亦然慌了。

米亦然感到村委会的时候，钱克被警察带到村委会一间办公室里询问，不许任何人进入。

而周围围满了人在看热闹，并用火辣辣的眼神看着米亦然一家人。米亦然的母亲被气的坐在地上大哭，米亦然的父亲被气的两人通红，对着办公室里面的钱克大骂。

米亦然也乱了，哪里会想到怎么会这样的？钱克莫名其妙的到她家，又跟她父母怎么弄成这样的？米亦然流着眼泪，却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样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