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桂小佳说,并且奇怪的看着我。
“我没别的意思啊,”我说,“可是,我怎么觉得你对你姐姐的离去好像不怎么难过似的?”
“你感觉错了。”桂小佳否认到。
我想想说,“告诉你一件事,我想搞个募捐活动,然后把募捐来的钱用来建一座你姐姐的雕像,你看如何?”
桂小佳听了这话,很惊讶地看着我,说,“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对她敬仰罢了。你不是也想让你姐姐成为一个备为传颂的人吗?我来帮你办。”我说。
桂小佳想了想,说,“这件事要是能做成当然好,我当然会很高兴。”
“所以我要是做成了这件事,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说。
“什么?”她问。
“我希望你告诉我你姐姐离去的真相,比如,她离去的真正地点与时间。”我说。
桂小佳一下子愣了,她思考一下,说,“前提是,你是否真能做到你许诺的那样。”
“好吧,一言为定,我先去办这件事,办成了,你告诉我答案。”我说。
“好,成交。”桂小佳说完痛快地伸出手和我握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水,向更高的一层走去。
见完桂小佳,我就立即开始行动。我直接去见庆水,在他的房间里照例喝了一些啤酒,吃了些猪头肉,然后我直截了当地说,“庆水,我有件事求你。”
“什么事?三爷。”庆水问。
“你们谁认识报纸、杂志、电视台这些媒体的人,能不能把他们找来,我要开展一次公益性活动,要搞一个募捐,为英雄募捐。”我说。
“你什么意思?”庆水不解地问我。
“就是这个意思,募捐。”我说。
“为什么?”庆水问。
“不为什么。”我说,“就是心有所感,想干这么一件事。”
庆水听了看我一眼,摇摇头说,“不理解,我很不理解。”
庆水不答应,正常人大概都是这种反应。谈了很长时间他依旧不松口,我只好先行告退。但是庆水忘了一点,就是我现在特别有时间,比他还有时间,因此我连续很多天持之以恒地和他谈这些事,不咸不淡,锲而不舍,他开始有些受不了了。当某一天,我忽然建议我可以长期住在他家与他商谈此事时,庆水终于抗不住去找了樊依花。樊依花此时恰好和其夫老潘从国外考察回来,她听了这事,就亲自出面和我谈。我们也谈了好多次话,所有的话都说尽之后,我还是坚持我自己的观点,这回轮到樊依花也没辙了,她久久地看着我说,“程宇你真的变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特别执拗。你原来多么随和,多么具有商人见风使舵的劲儿。”
我听了饶有兴趣地问她,“我真是那样吗?”
“当然,你原来工作勤奋又很善于妥协,从不无所事事,想入非非。”她说。
我点点头,回忆着说,“是是是,我可能是那个样子,而且我好像还记得我们几个人特别好。”
樊依花听到这儿眼圈忽然红了,她说,“没错,我们鱼水落花,情同手足。”
旧梦如花第三部分(6)
看她有些伤感,我伸过手去,樊依花也轻轻握住,这时我忽然想起了另一个人,我问,“咦,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见孔落,他到底去哪里了?”
“在南方。”她说。
“为什么在南方?”我问。
樊依花看着我,眼中又涌起一股无奈与哀伤,她说,“你早晚会想起来的。”
“我现在就想你看在过去的情分上能帮帮我。”我说。
“好吧,我答应。”樊依花毫无办法地说。
樊依花果然是能力超强的,她利用老潘在房地产界的威望,并且配以厚厚的红包,终于使得记者们依次而来。在樊依花的安排下,在老潘的公司,我身穿西装革履态度诚恳地接受了记者们的采访,我把我崇高的计划和盘托出:我准备把我现有的东西进行一场实务拍卖,得来的钱塑一座英雄桂欣的铜像,放在河边的某处,以作为后世的纪念。整个活动的名字叫做:再塑英魂。
报纸、电视台的记者们果然具有相当的职业素养,他们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新闻点,所以反应很迅速,没过几天就纷纷把这件事张扬了出去。记者们除了看在钱的面子上,还有一个朴素而善良的愿望,那就是不能让好人死了白死,既然有人替她出头,那就跟着随便捧一把,也算是替天行道。
我很得意地一天一天看着报纸上的消息,并且每天都硬生生让庆水听我把报纸重读一遍,庆水不置可否地在电话那边听着,他可不那么乐观,他对我说:“你别以为这事你能办成,现在的人都精着呢。”
拍卖如期举行,樊依花帮我到“王冠”大饭店借了大堂。我找了一家搬家公司把自己家里的家具、书刊都拉去了。看着摆好的家具,我心想:这怎么一点也不肃穆,看着反而像一个跳蚤市场啊?
“嘿嘿,三爷,你的操作力当真不如以前,想当年,你做起事来还是相当叱诧风云的。”庆水说。
“好汉不提当年勇。”我说,“现在我需要你给我出个主意。”
庆水在一屋子杂物中迈来迈去转了个够,最后他皱着眉说,“你知道你的错误出在哪儿吗?”
“在哪儿?”我赶紧问。
“有两点:第一,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说,个人的行为要符合利益最大化原则。经济学认为一个行为使你得益,别人也得益,这种行为才是有效的,也是令人信服的。而这一回,从你的拍卖行为中别人看不出你究竟从哪里得益,你进行拍卖的动机自然就成为怀疑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