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地叫道:“刘向北,怎么,你这么早就来县里了?”刘向北望着阿雅嘿嘿一笑:“你不是比我更早吗?”
刘向北约阿雅一块吃点早饭,阿雅老实不客气地答应了。刘向北要去饭店,阿雅揽住了:“骄作什么,路边的小摊就挺好的。”刘向北给要了豆腐脑和小笼包,两个人并肩坐下来。刚才招呼过阿雅的那个中年摊主就望着阿雅笑,好像在说:怪不得刚才不坐下,等你的男朋友呢!阿雅也不置可否地冲摊主笑笑,叫人家加上一碗热汤,刚才,真是给冻透了。
从刘向北狐疑的眼神里,阿雅直到刘向北猜出了什么,但阿雅不说,刘向北也不多问。他们说着天气和将要到来的春节。阿雅问:“年货都备齐了吧?”刘向北就答:“差不多了,你们家要是还缺什么的话,阿雅姐不要客气,一个电话过去,我一准给你送家里去。”
阿雅沉吟一下:“年货倒是不缺,如果你在县里卖完东西还空的话,能把我送回家去吗?”“没问题,阿雅姐想什么时候回去?”刘向北一边大口吃饭一边问。这吃相,很男人的样子。阿雅心想着,本来想说:你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送我好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越快越好!”
“那好,吃完东西我先送你,然后再转回来,也不费什么力气的。”刘向北一边把最后一口食物吞进肚子,一边已经起身去推他那辆有些破旧的摩托车了。阿雅觉得按礼貌应该客气一下的,但现在这种境况,她也顾不得许多了,只说:“小刘,以后再谢你啊。”就跨上了摩托车后座。
刘向北发动车子:“谢什么,阿雅姐不嫌弃我摩托车破旧就好。”接着又解释:“整天带货,车子硬生生都给折腾破了,其实,也就骑了两三年呢!”摩托启动了,车子往前猛冲了一下,阿雅不提防,被晃乐了一下,她赶紧拥主刘向北的腰。这时,却见一个人急匆匆冲着摩托车闯过来,大叫:“阿雅,你在这儿,让我们好找呢!”
阿雅定睛细看,这小伙子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来人家的名字了。来人也不客气,叫声弟妹道:“我是上官的朋友,几年前在镇里的学校里,我们还见过几次面呢。”阿雅细细回想,才悟起他就是上官那个身手了得的朋友,那次“痛击骚扰者”的表演,他该就是主力军了。听上官说过,这人叫苏彭,比上官大一两岁的样子,两个人关系很好。
苏彭继续说:“阿雅,你出来一早晨,上官急坏了,找了好几个朋友分头找你,都找了好几个小时了,可好,被我碰上了。快跟我回去吧。”说着,瞟瞟被阿雅揽着腰的刘向北:“这位是……”阿雅听出苏彭询问刘向北时的火爆和挑衅,上官昨日和今早的那些言语再次激起她内心的不满,阿雅故意把刘向北拥得更紧些,扭头对苏彭说:“告诉上官,不用找我了,刘向北这就带我回去了。”
阿雅说着,却注意到苏彭的眼神一直往自己身后扫,她扭头一看,上官正喘着粗气,直挺挺立在自己身后,衣衫有些凌乱,眼睛却已经红红的冒出尺把高的火苗了。阿雅把心一横,对着上官重复道:“你回去吧,刘向北在呢,不劳你大驾了。”说着,催促刘向北重新启动摩托。
隆隆的发动机声中,上官冲过来把住车龙头:“阿雅,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别以为阿雅我离开你上官就没办法了。”阿雅说着,看着上官的脸色由红转为铁青,有些心痛,又有些解气的畅快。
半晌,上官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站姿,成了泥塑一般。阿雅的心中闪过一刻的不忍,但却板着脸什么也没说。苏彭从后面冲过来,对这身后的几个伙伴招呼:“这家伙,都骑到上官脖子上了,当着上官的面泡他的女朋友,大家还看什么,上!”说着一挥手,第一个亮开打架的姿势。
半天没吭声的刘向北不慌不忙地把摩托车支上,又把阿雅扶到一边:“上官,今天话说到这里,我也把自己的态度表明了,既然你和阿雅还没有结婚,我就还有追求阿雅的权利。再说,你既然不能给阿雅幸福,还平白让她受了这么多委屈,那也该自觉点,把重新选择的权利还给阿雅,阿雅喜欢谁,想做谁的女朋友,想和谁结婚,我们现在说都为时过早,我们应该给阿雅一点时间,让她自己来定夺。”
刘向北说着,满不在乎地看一眼怒气冲冲的上官:“今天你要是想打架,我也奉陪,我不怕你们以多欺少,我是个干粗活的,又的是蛮力气,待会不小心伤了各位,还请多包涵。”苏彭在上官身后吼一声,冲地下碎口唾沫:“小子,好大口气,谁伤了谁,还不一定呢。”说着,一步步凑近刘向北。
阿雅看到这里,事情的发展已经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但阿雅是不想今天被莫名卷进来的刘向北受伤的,所以知道苏彭的厉害的她,急忙上前制止。阿雅凑近上官:“今天,是你把我赶出来的,是刘向北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并给我解围的,现在,你有什么资格指责人家?如果你不想事情更糟糕的话,就闪开让我们回去。”
上官听到阿雅在这么多朋友面前替刘向北说话,又羞又急:“阿雅,你要是跟刘向北走了,我就跟你一刀两断!”阿雅反驳道:“不是跟刘向北走,是他送我回家!”上官狠狠地喊道:“这有什么不一样吗?”阿雅懒得再解释,随刘向北绝尘而去。上官在后面气急败坏喊道:“阿雅,你果真是个小贱人!”阿雅在刘向北身后听得真切,她无言地把头埋到刘向北身后,心如刀绞中,泪水磅礴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