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突然一阵慌乱，她回头寻找刘向北，想让刘向北过来帮自己取款，好让自己脱身躲开去，犹豫了一下，咬咬嘴唇，还是没说出口。刘向北正低头用脚尖拨弄什么，对阿雅的这些神情浑然不知。

轮到阿雅了，她把存折递进去：“取一千块钱。”里面的人一看那只洁白纤细的手就愣了一下，急匆匆抬头，正碰到阿雅欲躲闪的眼神。阿雅有些赫然地招呼：“上官，很忙吧？”上官神情说不出是伤感还是茫然，手里的动作完全停下了，眼睛定定地看着阿雅：“阿雅，你还好吧。”接着回过神一般轻轻答道：“是很忙，嗓子都沙哑了呢。”

刘向北过来对阿雅说：“忘了告诉你密码了，我来输入……”抬头见上官在里面，一瞬的发愣后就坦然地招呼：“呵，又见面了。”上官淡然一笑：“请输入密码。”阿雅略张张嘴，还是什么也没说，闪在一边。刘向北取完款，冲里面挥挥手里的钱和存折：“回头见！”上官应一声：“好的。”就去招呼下一位了。

阿雅一闻到厨房的油烟味就开始干呕，只好坐到屋子里陪握着父亲的手说话。阿雅嗲嗲地蹭着父亲的棉衣，等待刘向北把礼物取来，并诉说着自己准备礼物的丰盛：“反正是，大家喜欢吃的，我都准备齐全了，连小诺爱吃的肘子，我都买了好几个呢。”父亲也老小孩一样争着：“那我的呢？”阿雅摩着父亲花白的头发：“爸爸的东西，自然是最多的了，你平日喜欢的，我都买全了。蜂蜜都是最好的呢。”父亲满意地点点头：“还好，没白疼你，待会姐姐做好了饭菜，阿雅多吃点。”

丰盛的饭菜摆了满满一桌子，刘向北坐在阿雅身边，给她夹一些口味清单的青菜嫩叶。阿雅却一个劲儿的干呕，面前的食物堆得高高的，什么也吃不下，最后，不过勉强吃了几口白糖拌的西红柿。姐姐说：“好，酸儿辣女，看来是个小子。”刘向北就很满足地笑：“男孩女孩我都喜欢，只要健健康康的就行。”姐姐叹口气：“要是你们家老人也这样想，就好了。”

姐姐又问：“几个月了？”刘向北代答道：“一开始我也不清楚的，医生说已经四十几天了。”姐姐就笑：“男人就是粗心，这个注意不到也难免。”又说：“正是难受的时候呢，好好伺候着，等过了这几十天，一般胃口就放开了。”刘向北连声应着，频频点头。姐姐秀芬又对阿雅说：“孩子用的穿的，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帮你准备着。孩子降生的时候正好是秋天，不冷不热的多好。”阿雅有些提不起精神：“姐姐，还有大半年呢。”

冬天的白昼就是短，匆匆离开小李庄回到刘向北家，天色已经晚了。刘母把饭菜端上桌，阿雅还是没有胃口，只想去休息。公公看着阿雅，用竹筷在饭桌上划来一下，难得的笑着说：“不吃饭怎么能行呢？你不吃，我没出世的孙子也要吃呢！”阿雅和刘向北相互看看，什么也没说。

上床后，刘向北把胳膊伸过来想环住阿雅。阿雅把他推开：“我现在一闻到你身上的味道，就恶心呢。”刘向北还是嬉皮笑脸地凑过来：“医生说，三个月以后才禁止性生活呢，现在，我们还是可以的。”说着，凑过身子，吻住阿雅的眼睛。阿雅推开刘向北，趴倒床边呕起酸水。刘向北有些不悦：“见到旧情人，就不稀罕老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