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刘向北突然不行了。前几天在床上还是勇猛无比呢,上床前还自我感觉量好呢,不知怎么的,在进入阿雅身体前一秒钟就突然蔫了下来,任阿雅用了百般手段抚弄安慰也是枉然,刘向北的那小弟弟好像是突然遭受了严冬霜雪袭击的那些野外扑楞楞刺扎扎的野草一般,一夜间就没了全部精神。
阿雅和刘向北对此都有些惶恐不安,刘向北尤甚,翻来覆去的几乎一夜都处于假寐状态,几次问阿雅:“我怎么了?”接着不等阿雅回答,又自顾自地说道:“没事的,肯定没事的,我只是太累了,来南京这大半年,天天都这么忙活,我都要散架了。你摸摸我的胳膊大腿的,比以前瘦多了。”
阿雅听了心下痛惜,不好跟他多言语,只是安慰道:“对你太累了,今天的事情只是偶然的,你别着急,休息几天就好了。”两个人都知道双方和自己的话有些自欺欺人,刘向北从小在农村长大,体型虽然算不上过分彪悍,但正是年轻体壮的时候,来南京后虽然不断操劳,但比起在家那一连几个十几个小时窝在工棚里赶活的体力强度,这操劳也算不上多费体力的。那时刘向北一直都是虎虎有生气的,现在一切走上了正道,他们这一两个月来相对轻松了不少,刘向北反而不行了,显然不是操劳可以解释得通的。
第二天,刘向北一上床就急于尝试,几十分钟后,弄了一身的汗,还是枉然。刘向北就沉默不语了,在床上歪了半天,脸色越来越阴沉,最后干脆跑到阳台上去抽烟了。那缕缕青烟从推拉门的缝隙荡进室内,热辣辣地呛着阿雅的嗓子和胸口,让她如何静得下?
阿雅拿了外套,过去给刘向北披上:“南京的冬天也是冬天呀,小心感冒了,自己难受。”刘向北头也不回,看着外面街道上闪烁的霓虹了来往无声的车辆发呆:“我现在就够难受得了,难受得想马上就从这儿跳下去!”阿雅一把搂住刘向北的肩头:“别傻了,你不再了,我怎么办?我们还没有孩子呢,一个女人没生过孩子,算什么完整的女人呀。向北,这事你得帮我。”
刘向北回过点神来,牵动嘴角,带出一缕嘲笑:“阿雅,现在这个样子,我能帮上你什么呀!我自己都不能了。”阿雅把刘向北拥抱得更紧:“你能,你一定能行的。结婚后,你就是我全部的依靠了。你自己得有信心才行。”刘向北苦笑一下,沉吟半天:“这多半年,我还真被你打击得没多少自信了,我感觉你都不需要我了呢。”
“需要,真的需要,一直都需要,一辈子都需要。”阿雅呢喃着,挽刘向北走回卧室,蜷缩在他的怀里,帮刘向北打气:“办法有很多种,我们可以去看医生。我们也可以搬出去住,没别人在同一套房子里,我们怎么闹都不过分,在地板上,在沙发上,想在哪儿就在哪儿,大白天也可以……”刘向北打断阿雅:“宝贝,别说了,我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