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转身把姐姐拥抱在怀里,自己也疲惫地闭上眼睛。两个女人相对无言,杨少杰见状,扭头到外面的客厅去了,房间里一时没有半点动静,寂静到死沉。
北方已经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了,村字里的人们忙着播种,憧憬着新一年的收获。身在南京的阿雅也在没出正月的时候就开始新一轮的工作了。虽然由于去年打好了底子,今年少了很多的心理负担和忧虑。但阿雅似乎是一个不知道满足的女人,既然要做,她就想把事情做得更好,把生意做成更大。
阿雅是想毛足了劲儿往前冲的,但刘向北心里的别扭却没有因为生意的兴隆有多少转变。相反的,当他一次次看到登门的客人指名道姓地来找阿雅谈生意的时候,心里压抑着的怒火就一次次被点燃了。
阿雅却没有年前的细心去安抚刘向北的不平了,不是阿雅太粗心,而是她太忙碌了,忙着挣钱,忙着照顾姐姐和孩子。自从年后和杨少杰的那次争执后,秀芳一直郁郁寡欢的,平日有事没事总是一个人闷在家里。阿雅再劝她出去学点什么新东西,甚至卖点新衣服打扮一下自己和孩子什么的,她都提不起精神。
秀芳不过三十四五岁的人,心态上却像一个五六十的人一样沧桑了,不光精神不太好,甚至连身体和记忆都收到影响似的。和以前那个温柔可人的秀芳相比,简直是换了一个人。阿雅日常中再也很难听到她哼唱什么老歌了,刚刚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她也会突然忘记,毫无知觉地重复一次。
与此相比,杨少杰在那次争执后在家里好好呆了没有几个晚上,有开始故态重现了,每日早出晚归的。但和以前不同的是,秀芳不再追问他的踪迹,他更少和自己的妻子主动说什么了。杨少杰回家的目的,渐渐演化为歇歇脚睡睡觉,换换衣服洗洗澡。连孩子都不怎么留恋的样子。
阿雅担心姐姐再出什么意外,只要杨少杰晚上不在家,她都要过去陪着姐姐,姐儿俩一个桌子吃饭,一张床睡觉。只有在这个时候,秀芳才会偶尔露出几丝浅浅的笑,只言片语的说一点她们小时候的事情。但秀芳说话的时候,思维似乎很跳跃。阿雅拼命的理解,有时也只能含糊地应和着。
但长此以往,刘向北却更受不了了,对阿雅的误解也越来越深。阿雅多次跟他解释,自己住在姐姐家是为了照顾姐姐和孩子。但刘向北却觉得,那不过是阿雅不想和自己在一起,找的借口罢了。两个人冷战的次数一多,忙碌的阿雅也就有些习以为常了。
矛盾积累厚了,总有爆发的时候。刘向北的这次挑衅,就是在阿雅毫无准备的时候到来的。
那天晚上,已经八点多了。阿雅看着两个外甥写完作业,又看着他们上床休息下,就陪着姐姐躺倒床上,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这晚天气不错,上玄月快要满了,熄了灯的卧室里,就有清亮亮的月光水一般透进来。
秀芳突然感慨道:“如果我们,就这样生活,姐妹们相互照应着,没有男人,只有我们女人,不也是很好的吗?”阿雅心里也是一阵微微的涟漪,应口说:“我也觉得挺好的。”说着,阿雅伸手拥住姐姐的肩头,两个女子就像小时一般玩起了顶脑壳的游戏。
正亲昵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粗暴而急促的敲门声。阿雅忙起身应着,询问来人是谁。来人却早已等不耐烦一般,门板似乎都禁不住他的冲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