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一变,本来伶俐的嘴巴这时候却木钝了一般,不知该如何应对。纪诗然哈哈大笑:“阿雅,何必当真呢,我逗你玩的。”阿雅“哦”一声,低头慢慢吃着自己面前的饭菜,一顿饭再也没什么言语。
正是夏季最炎热的时候,纪诗然今年被邮局安排的差事和接到手里的私活却分外多。看阿雅独自留在家中百般无聊,又愁苦不堪,纪诗然就在长途的时候把阿雅带上,沿途看看风景,也散散心。阿雅现在的性情不知不觉中好像倒退了一般,像一个懵懂未开的孩子,凡事都很依恋纪诗然,听到他这个建议,自然很开怀。
但每次出行的时候,和盈盈告别,盈盈都是一脸愤愤的怒气,有时候,她甚至会当着阿雅的面子斥责道:“爸爸,你和妈妈还没有离婚呢,怎么就能当着女儿的面和这个女人出双入对呢?”纪诗然并不正面回答,只是问:“你妈妈最近还好吗?她需要钱吗?”盈盈就很受打击地低低应一声:“需要。”然后来者不拒地从纪诗然手中接过或厚或薄的一叠钞票。
纪诗然带阿雅去的最远的地方是西双版纳,因为要给公司回运的货物还没有准备好,他们就有了充足的理由在那里逗留了好几天。纪诗然出发前专门给阿雅买了一架相机和好几卷胶卷。他以前是不留心观光和留影什么的,现在有阿雅在身边,他好像就特别注意这些了,每到一处,都会积极的给阿雅拍照,还会让附近的游客给他们合影。
因为天气的缘故,这时候来西双版纳观光的人并不是很多,平日拥挤的景点显得分外清幽。阿雅对这里是憧憬已久的,没处地方都要细细的看过,连没开发的一些地方都要突破人家的禁地去看看。那兴冲冲的劲头,像一个刚进城眼界大开的小女孩。
阿雅那些天穿着纪诗然在当地给她买的一条印花长筒裙,这种样式的服装是西双版纳当地的样式,下面的裙摆很小。阿雅想快步走的时候,步子都不能迈得很开,只好掂着脚尖走小碎步,把细柔的腰肢扭得均匀,也把身后的纪诗然几次看得痴呆了。纪诗然看着阿雅渐行渐远,回过神来后看到周围的几个高大的男人也在痴痴呆呆地盯着阿雅的背影,就赶忙上前去,贴在阿雅身后走,手脚并用的把阿雅罩个严严实实。
那几天,他们就留宿到当地人家里。那些被当地人用自己的家园改造成的小旅馆,外面保留着自己的建筑特色,里面却和市里的宾馆没什么区别了,卫生间和现代化电器一应俱全。当然,价格也是很昂贵的。阿雅住得心疼,纪诗然虽然也心疼钱,但还是坚持要阿雅住在这当地条件最好的房间里,所不同的是,到了晚上,就分外亢奋般不管不顾了。
原来,所有的男人都逃不了虚荣和独霸的心思的。阿雅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心下就有些怏怏的了。但睁开眼睛看到纪诗然盯着自己的那双柔情百转的眼睛,阿雅就又迷失其中了。
从西双版纳回到南京的路上,两个人都有些疲倦。纪诗然坚持着要赶夜路,阿雅怕出意外,就柔情蜜意地劝解着。纪诗然腾出手捏着阿雅的下巴:“是不是又想我了?”阿雅娇嗔地打落他的大手:“面对面坐着还想你,你也太看重自己的魅力了吧?”纪诗然就笑:“这个你还不清楚吗?每个男人都是很自恋的呢”
逗笑归逗笑,纪诗然还是找地方停下来歇脚了。路边一排好几家旅馆,贵的便宜的都有,纪诗然要去那最气派的门面,阿雅拉住他,找了个相对偏僻便宜的地方。纪诗然感激地看看阿雅,阿雅灿然一笑,让纪诗然在过厅的沙发上歇息着,自己去办手续了。
纪诗然正松弛倦怠的时候,腰间的电话却催命一般尖锐急促的想起来,纪诗然抽出邮政公司给他配的大哥大,刚贴到脸边听了一句话,脸色就大变了。他一把拉住正在办手续的阿雅:“快走,家里出事了!”阿雅也被他那慌慌张张的样子吓呆了,忙问道:“怎么了?是盈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