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被人家追赶得越来越近,心下一阵慌乱,脚下也跟着不利索起来。阿雅心里明白,被这些城管抓住,所有的货就都得被没收了,所有的货被没收了不算,还得交数额不小的罚款,才能最终把事情摆平。
阿雅曾经就看到过一个卖自己做的鞋垫的老太太,被人家没收了上百双鞋垫后,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想讨要回那些东西,反被这些年龄不过老太太孙子辈的穿制服的年轻人骂的狗血喷头,说不上一句话。
正狼狈的时候,一辆车子停在阿雅面前,阿雅心下一阵烦乱:这下好了,该着我阿雅倒霉,看,连老天都帮着城管的人逮着我阿雅呢。正低头自怨自哀的时候,车门却打开了,阿雅的眼睛掠过车身,不是纪诗然的车子又是哪个?
纪诗然伸手把阿雅拉上副驾驶的座位,然后一踩油门,汽车冲出多远,阿雅扭头看看,那几个城管人员正急得站在马路当中挥舞着电棍破口大骂呢。看着阿雅掩着嘴巴开心地笑,纪诗然的目光黏在阿雅脸上,不想离开分毫。看着车子在闹市里扭捏前进,阿雅也心惊了:“纪哥,看前面,小心过马路的行人!”
纪诗然恋恋不舍地收回自己的目光:“阿雅,怎么了?一两个月都没联系过我一次。你要是真的发达了,把我忘了也就忘了。现在过得这么艰难,怎么不跟我透个信呢!”阿雅心想:还用我透什么信呢。我姐姐家你又不是不认识,要想找我,早就找过来了。心里嘀咕过,却又是一愣: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难缠的中年妇女一般尖苛不饶人了?
纪诗然见阿雅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笑着。禁不住伸手去拢阿雅的肩头。阿雅却不由自主地一闪身,躲过了纪诗然伸过来的胳膊。纪诗然不自然地笑笑:“好几十天不见,阿雅和纪哥生分了呢。”阿雅凑过身子笑笑:“纪哥,看前面,你可是在开车呢,##坏谩!
纪诗然解释道:“我也去你姐姐那儿找过你。第一次碰到了你姐夫,把我冷风热潮了一回,说了很多难听话,我都跟你说不出口。但我没往心里去,过了十几天又去了。但走到楼下,我还是退缩了。不是怕别的,是怕我再碰到你姐夫,他说我什么不要紧,回去后他要是找你的麻烦,那我不是罪过吗?”
阿雅坦然笑笑:“纪哥,你也不要往心里去,我姐夫爱喝酒,喝醉了就胡乱说话,平日对着我也什么都说。他也没什么心机的,我替他给你赔罪了。”纪诗然使劲拍一下自己的脸:“阿雅,你说这么生分的话,是纪哥让你多心了吧,我给你赔罪,我这就把你接回去,从此后,你就是我家里的一把手,你说往东,我就不会往西……”
阿雅心下一阵刺痛:“纪哥,别这样,阿雅我心里也天天想着你呢。晚上梦到你一次,第二天一整天都会觉得开心,做什么都带劲儿。”话一出口,阿雅觉得满脸发烧,补充道:“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不计得失的帮助着我,我阿雅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把你忘了呢!”纪诗然伸过胳膊摸了摸阿雅的脸蛋:“雅,把后面的话去掉,我只想听前面的一句。”
阿雅在纪诗然温热的掌心蹭一下自己的脸蛋,纪诗然一面开车,一面说:“雅,你知道我刚才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心里的感受吗?”阿雅噗嗤一笑:“狼狈死了,丢人死了,被人追得满街跑,纪哥你再晚几秒钟出现的话,我这会儿就在他们的电棍下挨训呢!”
纪诗然撑着低哑的声音道:“还笑,我都心疼死了。让这么漂亮的丫头被生活逼迫的满街叫卖,我感觉自己是个罪人!”阿雅不再笑,叫一声纪哥,眼泪就止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