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_爱比死更冷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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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1 / 2)

“每天出去画画赚到钱了吗?”爷爷问

“赚……赚到了,加在一起有有有两百……百多了。”我答。

“噢,那画了二十多个大学生了……今天你父母来过电话了,问你学习的事来着。”爷爷说。

我冷笑一声。

爷爷也冷笑一声。

“狗屁数理化!”我翻了个身怒骂。

“这句你倒是不结巴!”爷爷惊叹,随即打起呼噜。

没想到第二天爷爷便中风倒地,我一觉睡到中午,才被爷爷养的八哥吵醒。这家伙估计是饿了,口口声声叫:“左满舵!满舵左!”

我揉着眼睛坐起身,心想爷爷没喂它?随即发现爷爷一声不响地瘫倒在桌子边。我吓得魂飞魄散,赶忙扶起爷爷。爷爷看着我的眼神很奇怪,他竟然努力笑了笑,嘴唇微微翕动着。

我抹去不知不觉间流下的泪,把耳朵凑近爷爷的嘴唇。

“去看海。”爷爷说。

我点点头,心想爷爷一定是糊涂了。我用尽力气把爷爷抱到床上躺好,然后手指颤抖地拨了120。

“小赤佬!小赤佬!”饿急了的八哥看着这一切大声表白。

“闭嘴!”我泪流满面地冲它吼去,随即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孤单带着凄厉之声席卷而来。

我刚断奶时就和爷爷一起生活在这间木头发霉的亭子间里了,方才想起这些年来爷爷身边惟一的亲人,也只有我一个而已。

我六神无主地站在爷爷面前,爷爷痛苦而冷静地看着我。

救护车呼啸而来……

随着爷爷的长期住院,我短暂而意淫的浪漫岁月告一段落。几场秋雨过后,多伦路上的素描像纷纷残破脱落。新的素描不再诞生,晚上十点的鬼楼等待也变得意兴阑珊起来——终究因为看护爷爷太累而渐渐作罢。

哑巴的特制糨糊全用来刷了梅毒小广告,而我只顾呆坐在爷爷的病床前,看着打点滴的玻璃瓶中冒起一个个小气泡。时钟嘀嘀嗒嗒走过,转眼便是深秋。我走在去医院的路上,鼻子里一股咋咋呼呼的落叶味。

九二年深秋我遇到玛丽娅,当时还不像现在这样阿猫阿狗都自己起个英语名字逼着别人叫,说实话我至今搞不懂为什么中国人非要取个英文名字——也没见人家外国人互相打招呼时说:“哈罗,狗子!”

另一个金发碧眼的家伙便乐呵呵地回应道:“嘿!二妮子!好肚油肚!”

不过我最讨厌的是那些给自己取个倭寇名的中国人,还非逼着人家叫他什么什么“狼”或叫她什么什么“子”之类,狼子奴心的还不够,还问你这名字够不够“要死”或是不是有点“卡蛙衣”……操!这种没记性的三流货色遇到小兵张嘎非被张嘎同志bs到死不可。这样看来“玛丽娅”还是完全可以容忍的,毕竟人家没在南京结下这么深的梁子,心里到底装着个上帝,所以不在社里拜“神”。

当时长发及腰的玛丽娅摘下墨镜,自我介绍时问我:“喂,小结巴!《音乐之声》看过吗?”

我点点头。

“里面那个美女也叫玛丽娅来着。”她一本正经地说。

我想起那个坐在蓝天白云绿草间弹吉他的天使女人,对跟前的玛丽娅只能不置可否。

玛丽娅推开尚且挡在门口犹豫的我,自顾自走进亭子间,随即叼起一根烟,边吸边打量四周。

我乜着眼打量这个忽然出现的家伙,虽然长相并不难看,可以说是相当洋气的那种漂亮,一头乌黑及腰的长发尚衬托出其不错身材,但她从骨子里流露出一种非女性气息。她的装束男性化到极点,穿着《英雄本色》里小马哥那般的黑色长风衣,让人怀疑里面是不是藏有ak47。蹬着黄色帆布靴子,风衣里大咧咧地只穿一件绿色汗衫,劲乳胸前印有当年少见的hellokitty的冒牌图案。她将一个巨大的拉杆箱扔到爷爷的床上,拉杆箱是不超过八十块钱的那种,但拉链上拴着把金色惹眼大锁。

从那一刻起,我心里只管她叫“太保玛丽娅”。

太保玛丽娅拉开帘子问我:“操!这样就算隔开了?你丫就算多一间房间出来能赚房租了?”

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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