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之中,角离放出了太子长琴的魂魄。
此时的太子长琴已失去了意识,魂魄漂浮於空中。
角离的眼中绽放出狂热的光芒,手掌中闪过几丝幽幽的光,犹如蛛丝一般,将太子长琴的魂魄牢牢束缚。
内室中摆着一个巨大的铁炉,比起陆明琛之前在外所见大上了数倍。
他看着角离将铁炉点燃。
空气中升起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陆明琛好似闻到了炭火烧起的焦味。
灵魂硬生生遭人分离之痛是何种滋味?
陆明琛终於知道了。
第102章琴心剑魄今何在10
无能为力。
陆明琛的尝试,皆被一伸手触碰就会消失的幻象挡了回去。
太子长琴悬浮在空中的身形愈发单薄;微微垂首。眸中的神色不复之前的明亮和温润;此时没有任何任何光彩。若是细看;甚至能够发现他眼底的惊惧。
「仙人又当如何;还不是沦落至此。」角离冷哼了一声;嘲讽道,而後将手中印有红痕的铸魂石脱手一掷;投向了太子长琴的方向。
那铸魂石犹如闻到了腥味的猫一般,立即贴近了太子长琴的魂魄,在空中绽放出不详的红光。
太子长琴抬起了头;望着那石头;眸中闪过绝望;最终闭上了眼睛。
「仙人魂魄果然不同!不过是一开始,这炉中竟已经有了力量的波动!」角离惊喜地注视着自己的铸剑炉;咧开嘴角;扬声大笑了起来。
陆明琛袖下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理智在清晰无比的告诉他,自己这是在做无用之功;他却还是忍不住;上了前去。
幻象果然还是幻象,纵使这的的确确是真实发生过的场景。
陆明琛怔怔地注视着面前渐渐消失的画面;手脚彷佛被冻住了一般,整个人动弹不得,心中亦是悲凉一片。
角离张狂的笑声依稀响在耳畔;心上人饱受折磨时,那双涣散的眼眸,苍白而虚弱的面孔,同样深深地刻在了陆明琛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的心口像是被淬了毒的利刃刺穿了胸口,连喘口气都觉得困难。
陆明琛的脸上有湿湿的东西滑落了下来。他知道那是什麽,可如今却丝毫也不想理会。
耳边传来一阵匆忙而混乱脚步声,由远及近。
陆明琛闭了闭眼睛,复而睁开,视线才逐渐清晰了起来。
那是一个打扮与角离之妻南萍差不多的女人,满头大汗,眉宇间带着一股急躁,脚步匆匆,片刻後在一间石屋前停了下来。
「南萍。」她在外喊道,听见里面没有动静,又喊了一声。
「……阿香,我又要麻烦你了。」片刻之後,屋中的人就打开了门,露出了一张同样布满汗水,青白难看的面孔来。
「这个时候就别跟我客气了,快些进去吧。」阿香目含担忧的看了腹大如盆的女人一眼,「说了昨日我就过来照顾你,你偏倔强……」
「怎麽能什麽事情都去麻烦你。」南萍勉强一笑,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皱着眉道「……我已经疼了好一阵,怕是要生了。阿香,东西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好。」阿香扶住了怀着身孕的女人,皱着眉头道:「你先躺下。」
正如南萍所说,不过半刻钟之後,她就开始发作了。
不知何时,天空中响起了沉闷的雷鸣声。
随後豆大般的雨点从天而降,以睥睨之态很快席卷了这片寂静的天地。
陆明琛站在屋外,那些本应该将他浸湿的雨水,像是对待什麽洪水猛兽一般,对他退避三尺,直接绕开了他。因此陆明琛的身上半分水渍也没有,依旧温暖而乾净。
只是陆明琛的心却依旧是一片冰凉。
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从屋内传了出来,即使是滂沱大雨也无法遮掩。
陆明琛在外站了许久。
雨势转弱,女人痛苦的惨叫声也逐渐弱了下去,而後屋中传来了一声嘹亮的啼哭声。
陆明琛若有所感,背过了身,朝那屋子看去。
他未曾进门,自然看不到任何东西,但听见那声清楚的婴儿哭声,陆明琛原本微暗的眼眸在一时之间亮了许多。
门仅是半掩着,屋内两个女人说话的声音清楚地传入了陆明琛的耳中。
「南萍……我之前就想说了,生孩子这麽大的事情,角离却毫无作为。就算那是把绝无仅有的剑,可比得上你和孩子吗?」
「生孩子这件事就算有他在也帮不上什麽忙。」南萍虚弱而体贴的说道:「阿香,角离正在铸剑的紧要关头,一不小心就可能功亏一篑,我不能打扰他。」
「……你们这对夫妻,我实在是不明白。」阿香叹了一口气,不再提及这件事情,转而问道:「这孩子,可曾取好了名字?」
「角离一早便说过了。」提及此事,南萍的脸上多了分真心的笑意,望着身侧的婴儿,她轻声道:「角越,角落说。无论是男是女,这个孩子都叫做角越。」
角越……陆明琛喃喃道,上前一步,踏进了屋中。
然而没有说话的女人,?